莊柔這次把李中新的屋子翻了個底朝天,一切能夠帶走又值錢的東西都不放過,就連桌上的書,她都仔細的翻找起來,說不定里面就有什么證據。而陳沐風就跟在她身后,仔細的瞧著她翻找東西。
外間全部翻外后,莊柔就又來到了里間,直接跳上床抓起鐵棍就粗暴的打壞了鎖。這次她是正大光明來抄家,自然用不著開鎖,直接砸便好了。
她把兩個抽屜都拉出來,看了看里面除了自己上次偷走的田契,其它的東西都還在后,便準備全部帶走。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了嘩啦聲,房門被重重的推開,又是一堆人沖進來。
莊柔抬頭一看,為首的是個看起來很華貴的婦人,看架勢應該是陳尚書的夫人。按年齡應該五十多了,但保養的格外好,瞧起來才四十來歲一般。
尚書夫人就這么闖進來,陳沐風便發覺不好了,怎么母親又來了!而且瞧那架勢,和身后帶著的婆子,一看就是來抓人的。
他頓時急壞了,想到莊柔有些身手,到時候傷了母親怎么辦,急忙擋在了兩人中間,“母親,你冷靜一點,這位是……”
“你閉嘴!”尚書夫人喝斥道,然后便趾高氣揚的看著莊柔,目光不客氣的打量起來,“上次就是你晚上在后門引我兒,讓他做出失禮之事的吧,今日大白天的穿著這種衣服過來,還真是有些手段啊。”
“我家不會納品德不良之人,像你這樣不守婦德的女人,別說納為妾,就算是做通房我也不會同意!”她對著身后的仆人便厲聲喝道,“把她給我拿下,我到想問問,這是哪來的女人,都手段都玩弄到我尚書府上了!”
莊柔只看了她一眼便沒有再看了,低頭整理著抽屜中的東西,這些都是證物,全部得帶走。聽到尚書夫人喊著要拿下自己,就抬起頭來,對著她便咧嘴笑了起來。
“拿下我?”莊柔好笑的看著她和那些婆子,“尚書夫人,我是豆湖縣的應捕,來此是辦一件案子,之前已經在前廳見過二公子了。不知你這樣是想妨礙我辦案,還是只是個誤會?”
尚書夫人冷笑了一聲,“從未聽說過什么女應捕,休想要騙我,教壞我兒就是罪大惡極。正好,派人找應天府的人過來,把此女給我抓走,好好的審審她!”
“娘!她真的是個應鋪,上次是我胡編騙你的,這次你要相信我啊!”陳沐風急了,趕快解釋道。
但現在尚書夫人氣在頭上,根本就聽不見去,已經有人證明那晚的女人就是她,主意都打到她兒子身上了,真是膽大妄為!
“還不上去給我拿下!”
幾個強壯的婆子就沖了上去,陳沐風趕快去擋她們,頓時就被兩個婆子擋腰抱住,其它三個咬牙切齒的撲向莊柔。
“真是的,怎么不聽人話啊。”莊柔嘆了口氣,抬手給了三個婆子一人一拳,直接就把人揍翻在地抱著傷處起不來了。
屋中頓時安靜得好似沒人一樣,莊柔從床上跳下來,向眾人走去。這回陳沐風趕快甩開抱著他愣住的婆子,擋在了尚書夫人面前,“莊姐兒!這是我娘,她是無心的,你別對她動手!”
莊柔眼睛看著他,人卻往外廳走去,大家圍著她又不敢動手。只見她從李中新的柜子中翻出一條包布,又重新走回來,把那些找出來的財物全放在里面包起來,理也不理他們提著包袱就走了出去。
陳沐風一看,趕快對尚書夫人說道:“娘,我先出去一會。”說完他便跑了出去,追上莊柔搶過她手中的包袱,提在手中陪笑著一路出去。
“這個不孝子!”尚書夫人急步走到門口,正好看到了這一幕,只覺得自己的兒子此時好像個小跟班似的,頓時只覺得痛心疾首,這個女人到底是誰,竟然如此禍害她的兒子!
陳沐山正在處理府中事務,李中新被抓對他來說無關緊要,但聽說他有不少產業,便想查一查帳。如果這李中新是貪了府中的銀子,自然得全部要回來才行,還能用此事敲打一下其它管家。
這時便有下人急沖沖的跑進來,慌慌張張的稟報道:“二爺,后宅丫環過來稟報,老夫人被九少爺氣得不輕,現在正在大發雷霆。據說是帶了女人到管家屋中私會,老夫人帶了人去抓,沒想到九少爺護著那女子跑了。”
“胡鬧!”陳沐山一聽,頓時只覺得頭大如斗,就因為查案的是個女子,怎么被她們傳成是私會了!
他無語的嘆了口氣,只得往后宅中去,先要安撫好母親才行。
莊柔可不管尚書夫人想什么,她沒空做這種閑事,當尚書夫人還在里面鬧時,她已經和陳沐風騎馬離開尚書府回豆湖縣了。
“莊姐兒,我娘就是那樣愛緊張,你可別介意啊。”陳沐風騎在馬上抱歉的講道,上次鬧的時候莊柔不在,這回可叫她看了個笑話。
“無妨,我覺得你趕快娶個妻,你娘就不會這么緊張了吧。”莊柔無所謂,反正又不是她被氣得半死,便隨口說道。
陳沐風一聽趕快搖頭拒絕,“男兒志在四方,娶妻生子有什么意思,我還是想去當兵。大不了換個身份,不讓別人知道我是陳尚書府的公子就行了。”
莊柔歪頭看著他,有些意外的說:“你竟然這么想去?還以為只是心血來潮,隨便說說的呢。”
“這當然是真的,只要找到機會,我一定會去的!”陳沐風堅定的說道,他想來想去還是當軍人好,一定要向那人那般做個英雄。
“那你努力吧,到時候我會去給你送行。”莊柔笑了笑。
兩人回到豆湖縣,進門就聽到大堂里傳來慘叫聲,走進去一看原來朱典史正給李中新用刑呢。林來財早就用過刑,雙手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好像死了般一動不動。
陳沐風皺了皺眉頭,他還沒見過這種場面,那李中新又是他從小認識的人,頓時覺得很不是滋味。
莊柔接過包袱從側邊上過去,把東西交給了朱典史和師爺,一看竟然有這么多財產,李中新又不肯交待,朱典史便又讓馬德正他們繼續用刑。
“林氏呢,怎么不在這里?”莊柔靠邊站在刁一身邊,好奇的問道。
刁一扶著殺威棒說:“關在后面呢,那婦人帶上來就亂哭,聽著實在是太煩了,所以先給關牢里了。”
看著堂上一直在用刑,莊柔好奇的問道:“沒人招?”
“沒招,兩人都咬死了沒殺人。就林玉寶一具尸體,除非找到以前那些出嫁的女子,不然不好說啊。那馬車撞人時莊姐兒你就在,又沒人推她,是自己沖出去的,很難說就是他們殺的人。”刁一雖然幾年沒什么案子破,但也是從成年就做應捕的人,比她老道多了。
他便說道:“不過也沒事,如果沒證據,打到招就行了。”
莊柔想了想說:“我去見見林氏,屈打成招算什么意思,那不是顯得我亂辦案了。”
于是她便出了大堂去了牢房,才幾天沒過來,此處的異味就變大了。她瞅了一眼那些還在此的金寶賭坊的人,就是這些人把這里弄臭的,怎么小郡王還沒把事解決掉啊?
林氏就關在隔壁的牢中,縣衙的女牢很小,沒有隔壁的大。莊柔走下牢房就看到她縮在角落里面,而那個小丫環則關在另一間,除了有些驚恐之都很好。
莊柔走過去隔著牢房看著林氏,開口說道:“本來我想說點什么女孩也很可憐,她們不應該這樣就死了,來動之以情,讓你招供的。”
“不過,剛才我看到林來財和你兒子在大堂上被用刑,覺得林玉寶她們在天有靈看到,應該會覺得很開心,所以就不打算勸你了。”
話音一落,那林氏突然從角落里面沖了過來,撲到牢門處要吃人般吼道:“我們沒有殺人!你們亂抓人,我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莊柔笑了笑,走到門口的臺階上坐下,整座牢房只有這個位置才有陽光透進來,她就坐在那彈了彈衣服上沾到的稻草,瞧著林氏說道:“只要你們一天不招,我們就會天天對李中新用刑,其實我不在意你們招不招,反正打個半死之后,拉著你們的手指按手印畫押就行了。”
“不過,兄弟們好久都沒案子破,這用刑總得練練手。林來財已經昏死過去了,沒關系,一會潑上水就會醒,到時候接著用刑。不過你兒子真是條漢子,手指都夾斷了,還是一個字也不招。”
“但卻一直在慘叫,想來他還是怕疼的。陳尚書府我剛過去,他們覺得你兒子丟了陳府的臉,所以已經不管他了。我們這些應捕呀,最喜歡你們這種無權無勢,有點小財還犯了事的人,可以隨便折騰。”她伸出自己的手,抬起頭在陽光下看了看,帶著笑意的說道。
林氏死死抓著牢房的木樁,撕心裂肺得吼道:“你們不是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莊柔收回手,低頭看著她微微一笑,語氣平靜的說:“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所以我很羨慕你,因為我的雙親不可能再讓我盡孝。但是你可以,李中新現在不管怎么用刑都不招,就是為了保你們夫妻倆的命。”
“就算雙手夾斷,雙腿被打碎,最后依舊被判斬首,他也想要在人生中對你們盡最后的孝。不管以前對你們如何的冷淡,但現在是最后的時刻了,你可以放心,他不會招供的。”
她站起身走上臺階,突然停了下來,回頭看著林氏笑道:“所以,我會成全他,一會就去神隼門請酷吏過來。他們總有些新玩意造出來,現在天下太平,可以試用的機會不多,你兒子可以好好的全嘗一遍。”
“好好享受你兒子為了救你們,盡的最后孝道吧,反正最后你們都得一起死。”說完她便轉頭,大步往臺階上走去。
這時,就聽到身后的牢房中,林氏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我招!我愿意招!你們別再折磨我兒子了!”
莊柔停了下來,轉身看著她露出了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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