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
宋公的書房內,羅云凡心平氣和的喝著茶,和旁邊急得走來走去的宋義不同,他特別的淡定,仿佛什么事也沒發生過一般。
越走越心煩,宋義終于停了下來,湊過來焦急的說道:“羅教主,你倒是想想辦法,現在青使幾乎都被抓走,教徒也是人人自保,抓的抓躲的躲。如果殿主他們再招供的話,對我們將非常不利!
“他們也招不了什么,只不過是些小事而已,青凡殿全毀了也對我們沒什么影響。宋公稍安勿躁,他們已經沒用了!绷_云凡淡淡的講道。
宋義愣住了,試探著問道:“教主的意思是,青凡殿的人我們就不救了?”
真是不成事,羅云凡看了一眼他,放下茶杯說:“宋公,行大事者要有所舍得,官府都把人全部端了,擺明了是想引我們出去,此時再有所動靜,不正好落入他們的圈套!
“可沒有教眾,人手不足如何是好?再說,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我們經營這么多年,就這么讓那女人一件小案子就給毀掉,怎么也不能這么算了!”宋義年老卻沒修身養性,背著人的時候性格特別的糟糕易怒。
這個確實是個問題,但羅云凡卻不會像他那樣,一驚一乍的蠢不可耐,他淡然的說:“平山那邊不是大旱嗎?從那五個縣弄人過來就行,只要知道洪州有專救災民的救災司,他們自然會全部涌過來!
宋義頓時心領神會,怎么自己就沒有想到這個,雖然沒有教眾了,那邊卻有的是人。他拿著拐杖狠狠一戳地,咬牙切齒的放著狠話,“不是有救災司嗎?閑置在那可沒意思,想要萬民傘,那就看他撐不撐得住這么多災民了!”
羅云凡笑了笑,這個宋義雖然本事不怎么樣,但總算是心狠手辣,憑著在洪州的聲望倒是給他也提供了不少便利之處。
青云殿被整個端掉,他也有些意料不到,那天還請她吃了頓飯,第二天就查到了趙大定身上。還好消息來的快,秦秋才趕上處理了趙大定,只是……他竟然放過了莊柔。
想到這,他站起身來,“宋公,我先回房了,剛才的事就交給你辦了。一會我讓人把鶴壽丹送過來,上次的應該吃光了吧。”
“多謝羅教主,你吩咐的事我馬上就去辦,必要踏平這洪州衙門,把那楚夏和莊柔碎尸萬段!彼瘟x陰森的笑道,他們來這里沒幾天,就把自己的洪州攪得是雞飛狗跳,這回看他們怎么死!
羅云凡把事情都委托給他,在宋家的后宅之中如入無人之地,來到院中的湖邊,走上一座小橋后來到了湖中的小島上。這里有一幢藏在樹木花草中的小樓,從牢中出來后他便一直住在這里。
穿過外面種著的樹木,他來到了樓外,就看到秦秋光著膀子,手上纏著繃帶,正一動不動的蹲在地上,而他的對面有只正在曬著太陽睡覺的胖橘貓。
秦秋像座雕像般一動也不動的蹲在那,好好的看著睡覺的橘貓,仿佛在守望著馬上就要斷氣的致愛。
他頭也不抬,眼睛盯著那貓就說道:“你說為什么貓和馬她都能摸,而我卻不行?”
“不就是一匹馬,又不是所有的馬都不讓你騎,你不還有貓嗎?”羅云凡無語的說道。
“……”秦秋不再吭聲,繼續看著貓睡覺。
羅云凡知道不少人喜歡養些動物,但像秦秋這樣癡迷貓的是頭一份,這樣還能成為江湖中最出名的殺手,難道其它人就不知道養只貓防他嗎?
雖然秦秋的心思都在貓上,他還是開口不討喜的問道:“你為什么放過莊柔?”
“你沒給錢。”秦秋的回答簡單又省事,就算人人都知道他的規矩,有人質疑時他也愿意回一句。
羅云凡在旁邊的石頭上坐下,看著他說道:“買她的命你收多少?”
秦秋總算把頭轉向他,玩世不恭的問道:“太弱收的低,太纏人收的高,她又弱又纏人,一萬兩黃金!
“不可能,一萬兩黃金我再加點都夠買你殺皇帝了。”要價太過份,羅云凡都聽不下去了。
秦秋從來不講價,他無所謂的聳聳肩,“難纏,這筆單子不劃算。殺了她莊學文肯定不會罷休,一向只有我殺人,沒有人追殺我,不想被煩人的家伙纏上!
“莊學文在江湖中的勢力只限定在京城周邊,他想要在江湖中尋你可不容易,什么時候一線灰也會怕起來了?”羅云凡笑道。
就在這時,秦秋終于向胖橘貓伸出了手,剛碰到貓毛,胖橘貓突然睜開眼睛警覺的一下就竄了出去。回頭打量著他一會,伸了個懶腰很嫌棄的走掉了。
秦秋沮喪的嘆了口氣,直接坐在了地上,歪頭看著羅云凡說:“莊柔的生意我接了,一萬兩黃金那是連上了莊學文,他要是來尋我,總得找個人出價讓我殺掉他才不壞了規矩!
“不過你別以為我真會信了,什么他找不到我。誰不知道,他是江湖中為數不多,喜歡插手朝廷的人,你們拉攏百姓,而他就拉攏官員權貴。雖然江湖上瞧不起他攀權附貴,可求他辦事的人也不少。”
“說不定同為殺手那幾人,立馬就會把我給賣了,只收一萬兩黃金便宜你了!鼻厍锊皇巧底,風險越大的買賣要價自然就更高,至于他們要不要花錢殺莊柔,那就是他們的事了。
羅云凡沉默了幾息,一揮扇子說:“等等,等殺她的時機來時,我再付錢!
“哦,最好早點,再過幾年她變厲害的話,還要漲價!鼻厍锾稚炝藗懶腰,先把漲價給提了。
哪里等得了幾年,羅云凡沒再理會他,讓他一個人坐地上發呆曬著烈日,自己先回屋了。
而此時的洪州府卻亂作一鍋粥,陳尚書夫人要把趙喜娘給活活打死,可這是皇上派過來的冰人,楚夏不可能讓她這么做,馬上派人去擋著。
一個要打一個要護,兩撥人在衙門中鬧的雞飛狗跳,最后還是楚夏的人占有上風,踢翻了幾個陳家的護院,把趙喜娘給拖了出來。尚書夫人氣的把屋中的擺設都給砸了,卻因為都是便宜貨,完全不能讓楚夏傷筋動骨的肉痛一下。
她萬萬沒想到,皇上竟然做出這樣的事,那莊柔何德何能,就算是公主招駙馬,也沒有讓所有二品以上大臣家中的公子都出來挑的。
不止把陳家那幾個庶子也弄了上去,剛才還想把沐風也拿去挑,只有我們家挑人的道理,她算個什么東西!
尚書夫人氣得不輕,只覺得到了這洪州誰都敢欺負她了,看著床上一臉病氣的陳沐風,更是惱怒得不行。
而陳沐風卻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如果自己娶了莊姐兒,她肯定不會管自己,那時候想要去參軍也沒問題。而她那樣子,應該是嫁不出去了,整天打打殺殺哪有好人家要。就算嫁了人,她肯定也受不了在家生小孩做女紅,她會不會還是個問題。
如果是嫁給自己,和尚書府分府而居,她想繼續去當應捕也不錯啊。自己從軍,莊姐兒繼續當應捕,仔細想想簡直就是天作之合。
更別提,這是皇上下的旨意,只要莊姐兒同意,家里不同意就是抗旨。
這樣一想,陳沐風頓時來了精氣神,看著自己的老娘就開了口,“母親,我愿意娶莊柔,反正是皇上下的旨意,我們也不好拒絕啊!
尚書夫人愣愣的看著他,猛的站了起來,也不顧他還病重,抬手狠狠的抽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想要娶她過門,你就等我死吧!不孝子,明天馬上給我走,就算死在路上,也不準你再待在這里!
“娘,你竟然打我!”陳沐風活到現在也沒被家人打過,捂著臉就呆若木雞的看著尚書夫人。
“明日,我就讓管家送你去云州,找你表哥去。你不是不想回京嗎?那就在南方待著好了,沒有我同意,不準離開云州半步!鄙袝蛉死渲,寒聲說道。就算是最疼愛的兒子,也不能違背她的意思和他對著干。
陳沐風沒敢再說話,只要不回京成親,去云州也不錯,表哥可沒有大家眼中那么老實本份,說不定可以幫自己去從軍。
見他終于老實了,尚書夫人冷哼一聲便拂袖而去。
莊柔回來時沒親眼看到這場戲,但還是從馬德正那聽他眉飛色舞的說了,她有些哭笑不得,這主意應該是皇上背著哥哥做的吧,又不是他們手中的蟲子,想讓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得美。
隔了兩天,尚書夫人就高價買了輛舒適的馬車,墊上五層墊子,把藥效還沒清光,依舊瞧著身體很虛弱的陳沐風搬了上去。帶著大隊人馬去河邊坐船離開洪州,要親自把兒子給親自送到云州去。
楚夏這回沒阻止,還讓趙太醫配了不少的藥,讓陳沐風帶在路上吃。
而陳沐風對楚夏非常感激,蔭德郡王一點也不像別人說的那樣壞,明明就是個溫柔體貼的大哥,為他考慮了不少。是自己沒用,還害得他落到被自己母親怪罪的地步。
莊柔本來想來送送他,但那樣會激怒尚書夫人,讓陳沐風的日子更不好過。她便收了這個主意,只是托楚夏交待了他幾句,以后有機會去云州就找他玩。
尚書夫人這么一走,整個洪州衙門頓時就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不用再怕得罪她弄得丟官丟小命,眾人干活都效率高了不少,氣氛也爽朗多了。
陳沐風前腳剛走,楚夏就把莊柔叫到了自己屋中,把主動尋了本新話本想要讀給他聽的花宇樓也給趕了出去,然后把門一關,就很費力的抱了個箱子出來。
往桌上一擺,他喘了口氣就說:“我有好東西給你,快把衣服脫了,換上我給你準備的。”
莊柔瞧著他,心想這人怎么越來越不要臉,完全不當自己是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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