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柔終于知道洪州到底是誰,在不停的敗壞自己的名聲,除了小郡王楚夏之外,還能是誰!
這也是哥哥授意,安排的事嗎?
如果是這樣,那便滿足他們好了。
莊柔知道自己的笑聲要不了多久,就會讓洪州所有人都知道,惡名怕是要傳得全天下都知道。
為了能早些開工挖礦弄銀子,她這個駙馬不顧知州大人的阻擋,下令放火燒了百姓的尸體。讓他們不能入土為安,不得讓家人見最后一面。
在知州大人為了自己的無能自責(zé),為被焚燒的百姓流淚之時,她卻看著火光得意的大笑,可謂是已經(jīng)不能算是人了。
她笑罷,抬頭看著那沖天的火光,喃喃自語道:“哥哥啊……”
楚夏回頭看著她,莫名有些心虛,卻沒有過去對她解釋些什么。
他低頭垂下眼,既然成了自己的人,那便只能承受著所有的代價,這也是莊柔自己一次次的選擇。
曾經(jīng)不想與她牽涉太多,是她一次次主動上來,還敢先聲奪人的定下生死之約,那便再也回不了頭,這世上可沒有后悔藥。
大火之下,每個人的臉都有不同的表情,濃煙在黑暗中沖入天空,燒起的黑色灰燼飄在風(fēng)中,在人身邊不停的飄蕩著。
無數(shù)的人在想,那些可能是死者的魂魄,舍不得家人,游蕩在四周不肯離去。
它們會不會去尋下這命令的人,死而不走的想要問,為什么不讓它們?nèi)胪翞榘玻荒茏尲胰艘娮詈笠幻妗?br />
為什么如此的不講道義,不講人情!
眾人都悄悄看向辦出這事的惡棍,想看看她有沒有一絲動容。
但莊柔那會笑過之后,便沒有再說過話,她只是站在那抬頭好好的看著這尸山,沒有露出半絲的害怕和膽怯,臉上只有木然。
而楚夏則坐在那,時不時的裹緊披風(fēng),在火光中顯出心力憔悴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擔(dān)心,他會不會撐不住而昏過去。
大火燒了一夜,因?yàn)闈采狭送┯停烀擅闪習(xí)r尸山已經(jīng)燒成了灰,再也看不出人樣來。
莊柔這才走到楚夏的面前,看著他說道:“我累了,想回去。”
楚夏也抬起頭,伸出雙手握住了她有些冰涼的雙手,“那你先回去,范立業(yè)和周忠仁他們的尸體,我會在之后再帶回去。”
“為何不一起燒了?”莊柔問道。
“因?yàn)榘餐醯弥溃钦l殺了他們呀。人又不是我們殺的,這個黑鍋我們不背。”楚夏語氣弱弱的說道,在這里坐了大半夜,他還真是有些累了。
莊柔皺眉問道:“誰殺的?”
聽她這么一問,楚夏便笑著搖了搖頭,輕聲說道:“當(dāng)然是實(shí)話實(shí)說,神隼門派出木氏殺的呀。別人可以不知道真相,但是安王爺?shù)弥溃@事確實(shí)與我們無關(guān)。”
“安王爺想找誰算帳就找誰去,京城里有一大群,可惜都和我們無關(guān)。本王從不背黑鍋,只愿為你一人善后。”
莊柔歪頭尋思了一下,發(fā)現(xiàn)了他的話中話,“所以以后有鍋還是我背?”
楚夏拍拍她的手,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語重心長的說道:“背鍋的是王八,所以本王不能背鍋。”
“……”莊柔睜大眼咬了咬牙,如果不是記得中秋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她真想一拳揍上去。
美色誤人!
現(xiàn)在她終于明白這四個字的含意,還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應(yīng)該就是自己現(xiàn)在這蠢樣了吧!
莊柔深深看了楚夏一眼,“我要回去了,你在這里繼續(xù)折騰吧。”
楚夏則喊道:“馬德正,送你家大人回去,路上機(jī)靈點(diǎn)。”
“大人放心,我一定把駙馬爺平安的送回衙門。”馬德正拍著胸口保證道,便護(hù)著莊柔離開了。
她這才離開,衙役們便低聲議論起來,全是說她如何沒有人性,挖空心思把能想到的壞話都說出來,所有人比任何時候都要團(tuán)結(jié)一心說同個人的壞話。
楚夏沒吭聲,他還要扮愛民如子的好父母官,坐在那靜靜的看著他們在亂說八道。
半晌之后,他終于忍不住嘆了口說:“還好莊駙馬沒有手下,不得人心。不然今晚的交談傳到她的耳中,一怒之下發(fā)生滅門之事,也有可能啊。”
頓時,所有人都閉了口,驚恐的看向了知州大人。隨即又看向了剛才一同說個不停的人,會有人去告密嗎?
不管有沒有告密的人,眾人總算是閉了嘴,被有心人拿去告密,倒霉的也是自己。私下說壞話這種事,還是等和鐵兄弟們一起時說才可靠。
沒人再瞎聊,都開始默默的鏟起骨灰來,總算是安靜了。
楚夏裹著披風(fēng)起身,上了特意隨著人馬,從后面跟著趕來的馬車。里面鋪著厚厚的墊子,他往上面一躺,抱著蕭然不知何時準(zhǔn)備好的暖手爐,就閉目養(yǎng)起神來。
整個洪州城所有的衙役半夜都去了山谷,消息靈通的人在天亮?xí)r都知道了此事。
洪州竟然有個大鐵礦,被一堆土匪給占了,還拐騙了不少的人到礦上做工,打造出兵器賣給土匪強(qiáng)盜,有些還流向了敵國。
這些就不說了,他們看到官府剿匪,覺得逃生無望,竟然喪心病狂的殺掉了所有人。
那洪州惡鬼典史,身為女子卻半點(diǎn)也不賢良,為了早些開工挖礦,把所有尸首都燒了,也不等家中有失蹤的人去尋個尸,就這么燒了個精光。
眾人私下把她罵了個狗血淋頭,這么殘忍的家伙,比山賊土匪還要可怕。那些孤魂野鬼應(yīng)該去找她算帳,這才叫有因果啊!
“混帳!”洪州衛(wèi)所指揮司中,指揮使楊榕把案桌上的東西全掀翻在地,氣得拳頭捏緊重重的捶在了桌面上,那桌子應(yīng)聲而穿,被他打出了一個水桶粗的洞。
他壓著聲音,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罵道:“那礦是我的!”
“這五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早知現(xiàn)在,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在剿匪時把他們統(tǒng)統(tǒng)殺了去領(lǐng)功,而不是讓他們接手了礦山!”
楊榕背著手在屋中走來走去,不斷的向他的謀士咒罵,“他們吃了熊心豹子膽,抓那安王的兩個孫子干什么!就算是抓了,悄悄殺掉或是和我說也行,竟然敢背著我傳信上去!”
他走到謀士面前,噴了對方一臉的口水,“現(xiàn)在木氏把人殺了,絕對是京城那些人下的命令。那安王也能想到這點(diǎn),繞來繞去,到時一看就我的責(zé)任大,我最好欺負(fù),這筆爛帳他們肯定要算在我頭上!”
丁謀士都沒敢擦一下臉上的口水,拱手道:“大人,這事我們也可以推到蔭德郡王身上。這里是他的管轄,礦山被人占了也不知道,治安還差得讓安王的孫兒被殺,他可逃不了干系。”
楊榕走到丁謀士的面前,鼻尖幾乎要貼在他的臉上,憤怒的咆哮道:“礦!我說的是礦!那兩孫子死就死了,本官要的是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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