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燈跟著桌子翻倒在地上熄滅了,屋里變得一片漆黑。
莊柔把燈撿起來點上,然后把地上的破木頭清理開,露出了下面的地板,她仔細的端詳起來。
半晌之后,終于讓她發(fā)現(xiàn)了條縫隙,不這樣趴在地上看的話,根本就發(fā)現(xiàn)不了。只是那條縫太小了,莊柔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指甲,似乎塞不進去。
于是,她站起身開始找起來。
如果下面是地道,那他們不可能就光等著里面的人出來,應該會有工具撬開地板才對,而且她肯定那東西不會擺得太隱蔽。
畢竟是重要的東西,總不能臨時要的時候再去找,耽誤了事肯定會被罵。
最快的辦法,肯定是直接問那兩人。
莊柔偏頭往銀霸那邊看了一眼,心想還是算了,要是現(xiàn)在還能問得出來,那她就是閻羅王了。
這一轉頭,她便看到屋中的柱子上掛了幾根鐵棍,有一頭的尖非常薄,就像刀片似的。
她把鐵棍取下來,插到地板上的縫隙中,沒怎么用力,便撬起了一塊木板。下面露出個深坑來,側邊還有不少木板插在墻上,掛了條麻繩方便人上下。
莊柔想瞧瞧下面的情況,頭這么一探,視線便和坑中一人對上了。
下面的人也沒想到木板掀開后,探出來的人頭會是完全不認識的人,兩人頓時大眼瞪小眼的盯著對方愣住了。
坑中那人看樣子正打算上來,莊柔也認出他的長像,正是那個宋義的二管家。她認識對方,但對方卻不認識她,威名是聽說過,可真人還真是難得一見。
莊柔搶先開了口,“二管家,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我都等你半天了。”
“你是誰?”二管家有些疑惑,這是哪來的女人,竟然還敢跑出來。叛軍可不像前幾日那般守規(guī)矩了,不止搶錢征糧抓壯丁,連女人也不放過。
別管好看難看,只要不是老太太,就全部都給扛走。嚇得各村各戶有女子的人家,不止把女兒的臉涂黑,還換上男裝藏在地窖里,就怕出來讓人看到就拖走了。
莊柔算是看出來了,這條地道絕對不是什么藏身之處,誰會把家人藏在此地,要藏也得離河安鎮(zhèn)不遠。逃跑的時候,不管是陸路還是水路,才可以跑得快!
這種靠近洪州城的秘道,絕對是通往城中的。
能在叛軍的眼皮下面挖出地道,還不被發(fā)現(xiàn),這宋義看來也是不太相信楊榕。是怕自己全家也被端了,所以用和楊榕的關系,挖了條可以從城中逃生的暗道吧。
她便瞇著眼睛笑道:“二管家,大人讓我來問問宋縣君,這條秘道是不打算讓大軍知道了?守在城外久攻不下,大人很煩躁啊。這得拖延多少戰(zhàn)機,你們怕是不想活了。”
“將軍說了,看在宋縣君平時忠心耿耿的份上,讓我過來問一聲,你們這是想將功補過還是打算投朝廷了?”
二管家一聽,頓時腳一軟差點就跪了下去,扶著墻就想往里逃。剛一轉身,洞口就啪得扔下了件紅通通的東西,砸在了他的面前。
“。 倍芗叶ㄑ垡豢矗D時就嚇得撲通坐在地上尖叫起來。那是一具血淋淋殘缺不全的尸體,已經看不出相貌來,而洞中也傳來其它人的叫聲,也不知有多少人,全給這尸體嚇了一跳。
莊柔嘴角帶笑說道:“閉嘴,讓他們都給我上來。不然,就等著河安鎮(zhèn)被踏平,你們的家人一個也逃不掉!
“下面這人你也認識,是替你們守在這的兩人之一,還想對我行兇,真是膽子大了!
她呵呵的笑道:“都上來,大人還能免你們一死,當然你們首先得一心一意的為大人辦事。聽話懂嗎?”
坑洞里的是車夫,他們中有人想逃,被后面聽到話的人給拉了回來。如果跑掉,那家中的妻兒長輩就得全去死。
叛軍一向心狠手辣,真要發(fā)起飆來,河安鎮(zhèn)可能就真的完了。
二管家被死尸嚇得不輕,哭喊著求道:“大人!我們馬上來,這就上來!
見他們要上來了,莊柔就把油燈拿到一旁,直接給吹滅。屋中頓時黑了下來,只有坑洞中的燭火和二管家手中的燈籠,才能帶來一絲光亮。
坑洞中的人以二管家為首,誰也不愿意第一個上來,推來推去,最后還是把他給推到了前面。
二管家腳軟的滑了兩次,才被下面的人頂上來,這可把他氣得牙齒癢癢。這些忘恩負義的家伙,等此事解決后,一定要把他們趕出河安鎮(zhèn)去做流民!
他心中詛咒著爬上來,燈籠立馬就被莊柔搶走,一腳就給踩爛了。
莊柔不想讓他們看到自己的樣子,就她一個人還好說,可角落里坐著的銀霸,會在瞬間出賣她的身份。
除了車夫和二管家之外,莊柔還發(fā)現(xiàn)多了兩人,也老老實實的蹲在一起。她假裝不知道這兩人并不是跟著二管家來的,拖過椅子坐下,陰冷的盯著幾人。
“好大的膽子,打了地道通往洪州城,還敢隱瞞起來。說!這是怎么回事?”莊柔突然厲聲喝道。
二管家急忙趴在地上求道:“大人息怒,這地道不是我們縣君一人所為,是城中的富戶一起湊錢打的,不止通往一個地方。我們只是想立功,到時候里應外合打開城門,迎大人入城!
“真的不是想內通朝廷,我們家老爺是一心跟著王爺,從來沒有二心!
他們都心驚膽跳,挖個地道卻不告訴周龍,不也是想著立點功,以后能封爵加官。這要把地道的事報上去,大軍順著地道入城,這功勞可就和他們半點關系都沒了。
事情往大了說,確實足夠他們掉腦袋了。
莊柔心中翻了個白眼,她當然知道宋義和楊蓉是一伙,只是沒想到宋義對他們也一樣不信任。這暗道讓周龍知道,洪州城早就被打下來了。
又想立功又想隨時做墻頭草,老狐貍可真會算計。
這時,二管家獻寶似的拿出一張紙,雙手送到了莊柔面前,“大人,這是地道的地圖,只求能饒我們一命。我們是真的沒有反心,還望大人明查!
莊柔伸手接住紙,一抽卻發(fā)現(xiàn)沒抽動,抬頭就看到二管家正愣愣的看著房間一個角落。
她冷笑道:“二管家,放手啊。”
二管家盯著的角落里站起一頭野獸,往前走兩步,在坑中的光亮下露出身形來。
他頓時結巴道:“這……這是,你是…”
“對啊,我就是呀。”莊柔笑道,一個手刀就打在了他的手腕上。二管家一吃痛,手便松開,那張紙讓莊柔抽到了手中。
二管家卻顧不上紙了,不要命的沖向門口,口中還喊道:“快跑!她是惡鬼典史!”
蹲著的人一愣,突然反應過來,也起身向四面逃竄。
與此同時,銀霸也不用莊柔下命令,向他們撲了上去。
莊柔淡淡的說道:“我還說放你們一條生路,沒想到你們要自尋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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