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柔走出來后,和盯著自己的錦龍士就站在了一起,好像人都歸她管似的,一擺手喊道:“走,我們回去!
呂將軍的手下想擋住她,立馬被她橫眉豎眼的罵了回去,“你家將軍為什么挨打,你自己問他去,瞧他有沒有臉說!
“至于你們,想尋仇的話,錦龍宮恭候各位大駕光臨!
她一點也沒拿自己當外人,借著錦龍宮的勢就挑釁道。
反正身邊站著這么多錦龍衛,看起來她確實像個人物。
呂將軍的手下膽怯了,他們并不太想招惹錦龍宮的人。
而且聽這話的意思,將軍難道做了什么失禮的事,冒犯了公主,才被打成這樣?
正當他們猶豫之時,莊柔已經帶著人,不可一世的揚長而去。
錦龍宮的圍帳所在并不偏僻,莊柔跟著眾人剛回到這里,就朝著莊策跑了過去。
她拉著衣擺委屈的說:“四哥,你看我的衣服,變成這樣了!
莊策一看,那身亮麗的衣服,此時布滿了口子,已經變的破爛不堪。
“怎么回事,你怎么把衣服弄成這樣了!”他失聲道。
這身衣服是有用意,做工和造價都不菲,好不容易趕工出來,竟然讓她弄壞了!
莊柔不滿的說:“不是我弄壞的,是榮寶公主!
“發生什么了?”莊策有種不好的感覺,這家伙果然還是生事了。
莊柔神情很是得意,用手抹了一下頭發,“公主和她的侍女對我心生愛慕之意,人人都搶著要坐到我的身邊,拉來扯去的,就把我的衣服撕壞了!
“胡說八道,到底怎么回事!”鬼才信她的話,對她忍無可忍的莊策,氣的罵道。
見他生氣了,莊柔趕快勸道:“深吸氣,冷靜一點!
“好你的,今天就穿著破的好了!”莊策罵道。
“咦?”莊柔頓時雙手抱懷,大驚失色,“不要,這樣好丟臉。人家才不要,會被人看光光了!
莊策狠狠瞪她一眼,轉去問手下剛才發生了什么事。
眾人都站在外面,什么也看不到,但呂將軍被踢出來還是知道的。
錦龍衛把看到的事和他一一道來,而莊策再往莊柔身上看,立馬就認定,她的衣服是被呂將軍用劍砍爛的。
但他很奇怪,呂將軍那人他知道,是個極為聰明的人,很難相信他會做出這種莫名其妙的事。
“呂將軍不會無故招惹你,他是榮寶公主的護將,你到底干了什么得罪公主的事?”莊策緊皺眉頭,他不想再出岔子。
莊柔像個被長輩責罵的小孩,咂了咂嘴說:“那是我和公主的小秘密,四哥你一個男人就別問這么多了,反正現在沒事了!
“你去問公主也沒用,她不會告訴你的。”
之后,她便沒事人一樣,要求換身衣服,這件太破了,見皇上怕是會失禮。
莊策讓她等著就出去了,過了一會,便領了位抱著個盒子的婦人回來了。
他一指莊柔說:“就是她,把這件衣服補補,還有半個時辰便是晚宴了,耽擱不了。”
“莊錦將放心,奴婢絕對讓姑娘趕上晚宴!
“好!鼻f策抬頭對莊柔示意一下,“你倆去那邊的小帳篷,把衣服脫下來趕快補起來。你只能穿這身,再弄壞就光著好了。”
莊柔無語的看著他,這個家伙是鐵了心讓自己當靶子啊。
她不滿的白了莊策一眼,氣呼呼的跟著那織娘進了帳篷,脫下被劍砍壞的外袍,扔給了織娘。
她的軟甲藏在最里層,外面還有件里衣,雖然也破了,但只要外袍沒事,穿在里面也沒關系。
莊柔披了件披風坐在一旁,蓋住了里衣,不想把自己穿著軟甲的事,讓這織娘發現說了去。
那織娘手藝非凡,線走如飛,那一條條破口子,被她很快就縫合起來,只要不是湊近了細看,一點也瞧不出來是縫補過的衣物。
在大臣權貴趕往晚宴時,衣服終于全部補好了。
莊柔心中含淚的穿上了這件靶子衣,織娘還夸她玉樹臨風,完全不輸給男兒。
明日春圍,光憑這身衣服,就能從眾人之中脫穎而出。
“真是謝謝了啊!鼻f柔心情很憂郁,這么認真干活做什么,偷工減料毀了料子多好。
她苦著臉走出帳篷,莊策早在外面等著了,上下打量了之后很滿意,“不錯,一點也瞧不出來,把刀留下,走吧!
“不會弄丟吧?”莊柔扶了扶腰上的兔齒,這么好使的兵器,可不能搞丟了。
莊策淡然一笑,“放心吧,你那破銅爛鐵沒人要!
“最好如此!鼻f柔把刀取下來,進帳篷藏了起來。
她也知道,晚宴上絕對不會讓人帶兵器,等著被人收走,還不如干脆不帶去。
收拾妥當,莊柔便跟著莊策去了晚宴。
為了防范刺客,晚宴是在露天舉辦,就在草地上,鋪了許多塊相同花色的毯子,咋一眼看過去,還以為是完整的一塊。
毯子上擺了一張張矮幾,不少小太監正在忙碌著。
一座華麗的大帳篷架在前方,那是皇室所坐的地方,不用像眾人那樣坐在外面,空蕩蕩的飛來一箭就得沒命。
此時宴會還沒開始,賓客都在外面等著,但錦龍宮要負責護衛,并不在限制中。
莊柔默默的數了一下,這矮幾能坐三四百人,全從寧陽搬來,加上毯子等物,得折騰多少人手才行。
“我要是皇帝,才不在這種地方宴請大臣,太麻煩了!彼止镜。
莊策斜瞅了她一眼,“宮里養這么多人,總得找點事給他們做,不然全得回家地里刨食!
這話讓莊柔有些意外,“我還以為四哥將來要繼承家業,只會把別人搞得家破人亡,滿腹陰人的壞水,沒想到你還有些明事理的能力。”
皇帝在不勞民的情況下享受,可以增加宮中人手,養活不少人。
而采買大量的貨物,又可以養商,只要達不到禍國殃民的程度,一定意義上也是件好事。
莊柔跟著楚夏混過,知道錢要活起來,稅才能收的多。
“我可以認為你是在夸我?”莊策面無表情的說。
莊柔笑道:“算是吧,可惜莊家的人只能在錦龍宮任職,從軍和參議朝事都不可能!
“不然的話,四哥考個狀元,當個為國為民的官員,也滿不錯!
說完她就沉默了,有點不敢想象莊家人在朝上,不是想弄死什么大臣,而是為民請愿的樣子。
她尬笑了一下,“我總覺得你會在晚上,把不支持你的大臣都殺了。”
莊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世間全是你這種充滿了偏見的人。莊家也是人,自然有各不同的性格和本事!
“像莊猛,讓他在錦龍宮太委屈了,戰場才是他如魚得水的地方。但生在莊家,他就永遠上不了戰場!
果然三代之后,想法就差距過大。
莊柔笑道:“老爺子要是知道你的想法,一定會打斷你的腿,重新換個孫子疼愛。”
莊策沒理她,眼睛看向遠處,“開始了。”
莊柔也抬頭瞧了過去,一群群精心打扮過的權貴,由太監一一領引著入座。
她裝模作樣的看了半天,除了和汕王妃坐一起的唐無敵,其它人都不認識。
兩人目光交匯,對方分明震驚無比,完全沒料到莊柔會在這里,感覺場面越混越大了。
莊柔朝她笑了笑,對莊策說道:“我的座位在哪里?”
“沒有,等見過皇上,賜坐之后才有你的位置。若是不說,或是沒讓你坐,那就在這里候到晚宴結束!鼻f策淡定的說。
竟然連座位也沒一個,待客之道也太差了吧。
莊柔很不滿,有種被人小瞧了的感覺。
此時權貴們已經坐下,小聲的攀談起來。
等都坐齊了,才有一群皇子公主走來,進入帳中兩側坐下。
眾人紛紛起身向他們行禮,莊柔還瞧見了榮寶公主,坐在了右側。不過她沒住大臣這邊看,一副冷漠美艷的模樣。
每國的皇帝都一樣,只有別人等他們的份。
所有人都到齊,才有禮監太監高喊御駕來臨,鴻業帝帶著皇后和得寵的嬪妃姍姍來遲。
莊柔站的偏僻,被莊策拉了一下,才單膝跪下,偷瞄著鴻業帝。
白面薄須,長的端正卻有點刻薄的感覺,不知是太過操勞國事,還是后宮嬪妃太多,顯得有些虛弱。
鴻業帝照例說了些場面話,百官權貴謝恩后坐下,太監宮女魚貫而入,開始上菜倒酒。
鼓樂齊鳴,舞者蝴蝶般入場,扭動腰身翩翩起舞,宴會頓時熱鬧起來。
美人賞目、酒菜飄香,無一不引人沉醉其中。
莊柔慶幸自己剛才吃了些點心,不然現在得餓成什么樣了。
她瞅向了莊策,“怎么你也站在這里,連個坐的地方都沒蹭到?”
莊策看她一眼,抬起下巴示意她往那邊看。
莊家老爺子莊淳善正坐在靠前的地方,一臉笑意慈祥的看著舞者,像個和善的老爺爺。
而他的身邊,有一名和莊策長相極為相似的中年人,錦龍宮副統領莊曄。
老爺子現在非重大事不出手,大部份的要務和家事,都是莊曄來處理。雖然家主和統領還是莊淳善,但莊曄早已經是實權在手。
只不過按規矩,他得等到老爺子過世之后,才能在名義上成為正統領和家主。
別人都在喝酒聊天,不管心情如何,皇上請吃飯就一定要表露出開心來。
莊曄卻不一樣,好像包括皇帝在內的所有人,都欠他錢沒還,坐在那沉著一張臉,散發著和眾人格格不入的陰冷氣息。
莊柔盯著他,這位大伯身上有讓她不舒服的氣息,濃烈致極的死氣,在他手上一定有很多條人命。
這個人相當危險!
她警覺起來,這不是個能打交道的人,若是直接對上,唯一的手段就是殺,不是你死我就是我亡。
突然,莊曄轉過頭,往她這邊看了過來,目光深邃冰冷。
莊柔只覺得汗毛都豎了起來,強壓住想要行動的沖動。
她本能想逃,或是撲上去撕斗,做什么都行,就是不愿意站在這里,好似變成了一只被盯上無處可逃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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