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二章疲于奔命
“張大人”正當張迎之一路小跑著要去皇上的榮元殿時,卻不巧與九殿下鳳云崢相遇了,同時九殿下的身邊還站著一位看來道行頗深的道人,他白須飄飄,仙風道骨。
他忙躬身,道,“卑職張迎之參見殿下!
“張大人步履匆匆,不知要趕往何處?”鳳云崢臉上露出那如沐春風般的笑容,問道。
“不滿殿下,天頤宮的天牢里發(fā)生了一件罕事,那百年的枯木長出了新葉,卑職正要前去稟報皇上。
“枯木逢春?”這時候,鳳云崢身旁的白須道人說話了,他用手指掐算著,問道,“天頤宮所在何方?”
張迎之道,“西北方向!
這道人再掐算,嘴里念念有詞,“西北方向?真是巧了,枯木逢春,必有罕事,這是吉兆啊,難怪本道這兩日有種念頭要進宮面見皇上。
“這位是”張迎之問道。
“此乃玄微真人,是皇上的舊識,張大人,既有如此罕事發(fā)生,便讓玄微真人前去為皇上解惑吧,你在此守候,等候皇上的諭令!兵P云崢說道。
“是,殿下!睆堄故,道。
玄微真人讓馮德貴通報后,進入了榮元殿,安國公主則恰好走了出來,她一眼看到門口的鳳云崢,便輕輕向他點了點頭,目光中包含深意。
鳳云崢躬身,道,“皇姑有禮!
安國公主臉上露出了笑意,道,“原來是崢兒!
“皇姑!兵P云崢上前,攙扶著安國公主,只聽見安國公主壓低聲音,道:
“放心吧,我知道皇上的死穴,你且出宮等待好消息便是,我在此等候。”
“有勞皇姑了。”鳳云崢記得,前一世也是如此,父皇頗為聽安國公主的建議,所以此事由她來做,再合適不過。
大約半個時辰后,皇帝隨同玄微真人匆匆走出了榮元殿,張迎之立即躬身向前,道:
“皇上。”
“枯木逢春之事玄微真人已經(jīng)稟報與朕,你且?guī)罚I朕與真人前去查看!被实勖畹。
“卑職遵命!庇谑窃趶堄膸ьI之下,周成帝,安國公主,玄微真人一同前往天頤宮天牢門口,身后跟著大隊侍衛(wèi)。
宮中眾人眼見皇上與公主形色匆匆,卻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全都感到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到了離天牢不遠之處,張迎之道,“天牢乃牢獄之地,恐怕沖撞了皇上,不如皇上在此便可?”
“枯木逢春,朕自然要親眼目睹!無礙,領路吧!被实蹐猿肿叩搅颂炖蔚拈T口,三人一看,果然那棵從未長過葉子的枯木枝椏上長了嫩綠的葉子。
安國公主大喜,道,“皇上,果真有枯木逢春,我的夢顯靈了!”
“皇上,此乃大吉之兆啊,恭喜皇上,賀喜皇上!蹦切⒄嫒耸种蟹鲏m一甩,雙膝跪地,喜氣洋洋地道。
周成帝內(nèi)心也感到一陣喜悅,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問道:
“此牢里可有犯人?”
那獄卒難得見到皇帝一次,見皇帝施問,便雙膝一曲,跪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道,“有一犯人,兩日前關進來的,乃連相之女,今日要火刑,焚燒祭天,破除兇兆。”
“萬萬使不得!”這時候,安國公主忙道,“皇上可記得先皇所托之夢,枯木逢春之處的萬物,都要珍視,這連家嫡女怕是不能焚燒了!
周成帝聽了,眉頭微微緊縮,道,“但是她曾引來烏鴉,烏鴉乃大兇之兆,真人,你怎么看?”
只見那玄微真人拂塵一甩,手指掐算,道,“皇上,此人在此兩日便使得枯木逢春,足以說明她乃大吉之人,皇上若將她焚燒,將會轉(zhuǎn)安為危,至于那烏鴉”
他再閉上眼睛,算了算,道,“本道算著未必是她所引來的,畢竟那宅子里住著的,并非她一人!
周成帝緊蹙眉頭。
“皇上,玄微真人,從未錯過啊!卑矅鬟m時在一旁提醒道。
“開牢門!”片刻后,周成帝下令。
“是!”
那獄卒連忙拿出掛在腰上的鑰匙,打開鎖,然后緩緩推動牢門,太陽剛好從對面照射進來,那暖黃的光籠罩在牢獄之中的連似月身上
這一刻,她仿佛自帶圣光,又仿佛從隨著光應運而生,平和,安詳,。
周成帝的內(nèi)心受到猛地一擊
雖然被關在這陰冷潮濕的地方兩日,又吃著粗茶淡飯,但是這連似月身上居然不見絲毫狼狽,仍舊眉目如畫,肌膚賽雪,氣質(zhì)出眾,她靜靜地坐著,仿佛養(yǎng)在空谷的幽蘭。
哪有人關在牢里還這樣閑適恬淡的,仿佛這天牢不是關押她的地方,而是她潛心修煉之處似的。
只見,她見到了皇帝仿佛并不驚訝,站了起來,雙膝跪下,道,“臣女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彼哉Z周道,不見絲毫慌張。
“此沉穩(wěn)之風,實乃罕見,皇上,這必是大吉之人!毙⒄嫒艘姷竭B似月便嘖嘖贊嘆道。
“來人!”半晌,周成帝吩咐道,“將她手上枷鎖解開。”
龍壇上的熊熊火焰也在那一刻熄滅了,玄微真人和周成帝不知又談了些什么,連似月跪在榮元殿外,一直到天黑的時候,才被送出了宮。
當她走出皇宮,回頭望著那厚重的宮門時,她深深地呼了口氣,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來。
她從見到這逢春的枯木便知道是九殿下在背后密謀一切,救她出困境。
她眼中不由地泛起一絲淚意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他始終都是那個為了她疲于奔命的那個人啊。
此事,一抹冰藍色的身影站在暗處,默默地看著她,黑暗漸濃,吞噬著他,突然,他禁不住淚流滿面。
終于,他張嘴,臉上帶著笑容,輕聲喚道,“姐姐”
連似月心頭猛地一顫,驀地回頭,只見那一臉燦爛的少年站在月光下,一襲冰藍色色錦袍,顯得特別美好。
一般人被打這么三十大板,起碼半個月下不了地,但是連訣年輕,又身強體壯,這兩日,他用了陸大夫特效的金瘡藥,雖然背后還是很疼,很疼,但是傷口基本上都結(jié)疤了,穿著新的衣袍,便什么都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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