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這么想的?不會覺得我是一個說話不算話的人嗎?”
“嗯!”連訣認(rèn)真地點頭,說道,“永遠(yuǎn)都不再見面這句話,不需要當(dāng)成誓言,這只是生氣的時候說出的話,你說對嗎?”
十一公主聽了,頓了頓,接著臉上慢慢露出一些竊喜,然后輕咳了一聲,擺出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兒,道,“咳,既然你這么說的話,那本公主就收回成命吧,以后都不再見面這句話從現(xiàn)在開始作廢了。”說完,她就呵呵地笑了。
“好,就這么說定了,呵呵。”連訣見她又像以前那樣,端出公主那一副驕傲的模樣,跟著她一塊笑了起來。
她還是這么樂觀,冷宮的生活并沒有將她的棱角磨平,她像是一株長勢旺盛的火掌,不屈不撓地活著,宮里環(huán)境復(fù)雜,她沒有被打倒,卻也沒有學(xué)會爾虞我詐。
十一公主的笑容慢慢地凝固了,她的心頭微微一顫,那繾綣如風(fēng)的目光悠悠地落在連訣明媚的的臉上,他在笑,笑容如春花般燦爛,又如秋月般多情,可是她看在眼里,心里卻一陣一陣地發(fā)疼。
“連訣,你每天都過得很辛苦吧。”她突然問道。
喜歡自己的親姐姐啊
背負(fù)著這樣不容于世的感情,可偏偏又不能逃避,還能日日見到那個人,藏著這樣甜蜜又痛苦的感情,心里該有多辛苦啊。
她說中了他的心事!連訣臉上的笑容,慢慢地凝固在了臉上,眼底釋放出一絲深沉的落寞,只有在她這里,他才能不加掩飾地釋放他對姐姐的感情。
“公主”連訣的聲音,透著一絲顫抖。
十一公主的眼底分明有淚,但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我知道,你沒有辦法向任何人訴說,藏在心里一定非常痛苦,你可以和我說,我以前說我怕我會忍不住把你的秘密告訴別人,但是現(xiàn)在我知道,我長大了成熟了,我會為你死守著這個秘密的,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可憐的公主,其實,你也只是知道秘密的一半而已,還有一半,是我不能對你說的啊。
“公主,謝謝你。”他站在她的面前,當(dāng)微風(fēng)拂過的時候,他這樣對她說,聲音隨風(fēng)消散在空氣中。
“宴席開始了,我們進(jìn)去吧。”十一公主低著頭,從他的面前走過。
“公主”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連訣喚道。
“連訣”十一公主回過身來,她恰好站在了一顆桃花樹下,那嫣紅的花朵映襯著她的臉,人比花嬌。
“那你呢,也很辛苦吧。”她曾經(jīng)是那么驕傲的一個人啊。
十一公主的臉上露出一抹虛浮的笑意,搖頭,道,“我不辛苦,我很好,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我現(xiàn)在很喜歡做事,挑水,洗衣服,洗碗,我都很喜歡,連訣,不要內(nèi)疚,我說過,你什么都改變不了,所以,不用覺得抱歉,這和你無關(guān),這是我父皇和母后之間的事,而我,是他們的女兒。”
說著,十一公主轉(zhuǎn)過身,不再停留,進(jìn)入了宴會廳內(nèi)。
蕭河看著鳳令月和連訣兩人一前一后地進(jìn)來,而且他發(fā)現(xiàn)令月兒的臉色似乎有些異常,目光里閃過一絲疑惑。
殿內(nèi),宴席繼續(xù)著,樂聲響起,眾人一一離開座位,紛紛向連延慶道賀壽喜,連延慶則站了起來,與眾人敬酒,整個宴席上一片其樂融融的氛圍。
連詩雅看著宴席漸漸進(jìn)入**,便覺得時機已到,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在宴會上出過風(fēng)頭了,又怎么會放過今天這個絕佳機會呢,她練了那么久的曲子,定要在今日一展身手。
想到這,她站起身來,悄悄走出大廳,外面孫嬤嬤正候著,秋景和白薇的手中抬著一架古琴。
“三小姐。”孫嬤嬤上前,“準(zhǔn)備好了嗎?”
“可以了,這一次,我定要技壓群芳,讓連似月羞愧地抬不起頭來!”連詩雅目光中流露出一抹不加掩飾的野心,還有心中打的小小如意算盤
今天,四殿下鳳千越雖然沒有來,但是,她今天的表現(xiàn)總會傳到他的耳朵里去的。
“你們兩個,替三小姐將古琴拿進(jìn)去吧。三小姐,你苦練了一個多月,今晚定能令所有人對你刮目相看的,老奴聽過三小姐的琴音,是一等一的。”孫嬤嬤對連詩雅露出鼓勵的眼神,道。
“你說得對,孫嬤嬤。”連詩雅用力地點頭,“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今天是時候了。”
“站住!”然而,當(dāng)她在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和古琴一起走進(jìn)大廳內(nèi)的時候,身后卻傳來一個喝令的聲音。
回頭一看,只見,三房的劉氏在丫鬟和婆子的簇?fù)硐拢┲簧砣A貴的衣裳走了過來。
“三嬸。”連詩雅禮貌性地喚了一聲。
劉氏在她面前停下腳,上上下下打量了連詩雅一眼,最后目光落在那架古琴上,口氣冷漠地問道,“你們這是要干什么去?”
連詩雅眉頭微皺,道,“三嬸,今日是我父親壽宴,我為表孝心,雖然本來琴技就屬上乘,但仍舊苦練了一個月的琴技,如今這一首平沙落雁已達(dá)出神入化的境界,父親聽了定會非常享受,這曾經(jīng)是他最喜歡的曲子。”
“把琴收起來吧,不用去了,沒有預(yù)備讓你彈琴獻(xiàn)藝的時間。”誰知,劉氏卻冷冷地說道。
連詩雅頓時臉色一沉,不悅地道,“三嬸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我身為女兒在宴席上給父親彈奏一首,讓他高興都不行嗎?”
“呵呵,你真的覺得他會高興嗎?”劉氏有些嘲諷地看著連詩雅,道,“詩雅兒,你說你怎么這么沒有眼力見呢?嘖嘖嘖,我該怎么說你才好,你那親娘被一份休書打發(fā),后來腆著臉想回來結(jié)果又被趕走的丑事這京都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你知不知道外人將你們母女說的有多難聽?
今天這么重要的日子,你說你把自己弄得跟坨金子似的閃閃發(fā)光的出現(xiàn),老夫人就已經(jīng)很不高興了,和我們說你不懂得收斂,不知道低調(diào),不知道羞恥。你這會還要當(dāng)眾獻(xiàn)藝,你這是讓這大廳里面所有的人都想起你娘來,讓你父親丟臉,讓整個相府丟臉,你說老夫人會同意嗎?”
“你!”連詩雅頓時臉色一陣蒼白,氣的差點暈倒,“三嬸,你可別忘了,我是三品的縣主,什么丟臉?你是說皇上賜封的縣主是個丟臉的人嗎?”
“好了,你呀,也就別拿縣主壓我了,咱們老夫人還是一品的誥命夫人呢!一品誥命夫人還不能和三品縣主說上話?”劉氏哂笑一聲。
“三嬸,你不要欺人太甚!”連詩雅被她一席話說的有些無地自容。
“喲,這可不關(guān)我的事,這是老夫人的意思,望你要么回清泉院去,要么老老實實呆在宴席上,不要想著有的沒的了。”劉氏說道。
“祖母當(dāng)真這么說?”連詩雅心里覺得受到了奇恥大辱,眼底泛出眼淚,問道。
劉氏頓了頓,道,“當(dāng)然,我只是來傳話的,不過我想想,老夫人的顧慮也是很有道理的,詩雅兒你就聽從了吧,啊。”
“這到底是老夫人的意思,還是三夫人您的意思呢?”這時候一旁的孫嬤嬤突然問道。
劉氏聽了,頓時眼睛一瞪,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幾步,揚起手狠狠一個耳光扇在孫嬤嬤的臉上,道,“你這老賤婦,你算什么東西?你竟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給我跪下!”
“三嬸,這是我舅舅送來的人,你也敢打!”連詩雅見劉氏居然當(dāng)著她的面打她的奴才,便忍不下這口氣。
“管她誰送來的人,到了連家就是連家的人,身為連家的奴婢竟敢對主子不敬,打她一巴掌算是輕的,叫她以后還敢對主子呼呼喝喝的。”劉氏毫不示弱,狠狠瞪著孫嬤嬤,再果斷一聲令下,“把琴卸了,拿走。”
幾個嬤嬤和丫鬟走了過來,將秋景和白薇手中的古琴奪走了。
孫嬤嬤臉上頂著一個巴掌印,一陣紅一陣白,但是眼前這好歹是連家的三夫人,也不能與她沖突,只能啞巴吃黃蓮暫時忍下了。
“三嬸,你不要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了,是連似月讓你來的吧。”連詩雅緊攥著拳頭,冷冷地道。
劉氏目光輕微閃爍,道,“詩雅兒,你呀,你要認(rèn)清眼前的形式,今時不同往日,沒什么人會在乎你彈奏曲子,你上去也是白搭,還惹得你祖母和父親不高興,何必呢,是吧。”劉氏說著,示意丫鬟婆子將古琴拿走了,再走上前,拍了拍連詩雅的肩膀,有些嘲諷地道,“好了,進(jìn)去吧,別想不通了,認(rèn)命吧,你就是不如似月,你永遠(yuǎn)都別想奪走她的位置,還有,你的腳,難道一輩子穿著一高一低的鞋么,脫了鞋照樣是個跛子啊。”
連詩雅看著自己的古琴被拿走,搶都搶不回來,又被劉氏言語侮辱,緊緊地握著拳頭,渾身顫抖著,咬緊了牙關(guān),眼底的恨意幾乎要燃燒起來。
“三小姐”
“”連詩雅不待孫嬤嬤說什么話,猛地轉(zhuǎn)身,往壽宴廳里走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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