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之后要去菜市場買菜,徐暢決定暫時下播。一如既往地沒有理會直播間里頭的鬼哭狼嚎,徐暢干脆利落地關掉手機,和程睿合計起晚飯來。
眼看著時間也接近下午三點了,白紙上的菜單涂涂寫寫也不知經(jīng)過多少次修改。原本徐暢是準備和佩琦兄兩人前往菜市場購物,但嚴櫻然嚷嚷著自己還沒去過海邊城市的菜市場,非得要進去見識一番才過癮。
這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就會有第二個。
是以,一行七人浩浩蕩蕩地往菜市場的方向走去。若不是大家的臉上都還掛著笑容,徐暢覺得指不定別人會以為他們是去打群架的。
“主播,菜市場里的海鮮都是新鮮的嗎?”
“當然是啊。每天凌晨三四點的時候,在海邊就會有許多漁民售賣剛剛捕撈到的海鮮,菜市場里的人都是上那去進貨的。”
“主播,那為什么我們不直接去海邊買呢?”
“雖然沿海,但海并不在市區(qū),開車過去也起碼要一個多小時。所以菜市場里頭賣海鮮的人賺的都是一個差價,你也可以理解為路費。”
“主播……”
“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菜市場的距離并不遠,走走過去也不過二十分鐘光景。在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過程中,徐暢也獲得了很多信息。
比如嚴櫻然,來自巴蜀之地。目前為川大的大一新生,藝術系,主攻繪畫專業(yè)。作為巴蜀之地的人,尤為嗜辣。菜單里的唯一一道辣菜就是她指定的,為了能夠還原出這道菜肴的風味,她甚至帶了自家的辣椒過來。
再比如,她的體重真的沒有超過100。
“你平時運動嗎?”
“不啊,最討厭跑步了。”
“那你為什么還這么瘦?”
“我也不知道誒,好像從小到大都吃不大。”
徐暢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一路上的旁敲側擊并沒有讓他收獲什么越吃越瘦的**,反而真真實實地感受到了人與人的差距。雖然很想告誡一下小師妹flag不要亂立,但看著盡在眼前的菜市場,徐暢決定先放過減肥這個問題。
“我們看看先買……”
“哇活的螃蟹!”
徐暢的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覺得自己身邊空了。在來的路上不知為何徐瀧和嚴櫻然兩個人對上了眼,沒過幾分鐘就手拉手一副好姐妹的樣子。現(xiàn)在徐瀧正一個攤位一個攤位的給嚴櫻然介紹海鮮。
“這是河蟹,這是江蟹,這是蝤蠓……”
好在少一兩個人并不會影響買菜的流程,事實上買菜的主力還是對菜市場最熟悉的徐暢。妹妹徐瀧對這里也算熟悉,菜市場也就這么大,兩個人估計想跑也不會跑到哪里去。
“小徐啊,今天來買菜啦。”
“對,今天有朋友來家里吃飯,晚上做些菜招待一下他們。”
“哦哦,那可得多買點啊。”
“要一些皮皮蝦,再要一些九節(jié)蝦,你看看,七個人的份。”
“好嘞,老徐什么時候回來啊?”
“初五晚上,初六早上您就能看見他了。”
除開不著調(diào)的嚴櫻然和徐瀧,剩下的人倒或多或少地幫了些忙。有出力提菜的,有查看菜單是否有所遺漏的,還有嚷嚷著要付錢的。
當然付錢這種要求必須一口回絕。
雖然這些天花了不少錢,但徐暢的小金庫也不是蓋的。從大一到現(xiàn)在也攢了不少,連徐塘先生都摸不清楚自家兒子手里到底有多少錢,往往喜歡用你沒有壓歲錢啦你自己交學費這種極為蹩腳的方法試探。
但母親總會之后把學費的錢給徐暢補上,是以徐塘先生從來沒有試探出他的小金庫數(shù)額。
漸漸地,清單上的食材名字被一個接一個地劃掉,手上的袋子也越來越沉。參觀夠了的嚴櫻然和徐暢也回到了隊伍里,一大幫人在菜市場里頭逛來逛去。
“現(xiàn)在咱們?nèi)ベI蔬菜。”
“絲瓜、菜籽頭、冬筍……再要一個青椒一個紅椒,麻煩蔥多給我一些,今晚家里有客人。”
“好嘞,一共56.3元。”
付完錢后,最為沉重的蔬菜落在了徐暢的手上。至此,清單上的食材已經(jīng)購買齊全了。領著大家往外頭走的同時,徐暢注意到三將的臉上滿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三將本名王仕文,這個頗有書生氣的名字和他的肱二頭肌并不相符。王仕文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東北人,前些年來到深圳生活賺錢,但言語里頭的冰碴子味兒讓他在吳儂軟語的南方人里頭辨識度極高。
“怎么了老王?”
“我以前在網(wǎng)上看見南北方的買菜差距,今天第一次才發(fā)現(xiàn)差距這么大……”王仕文再次看了看徐暢手中提著的蔬菜,滿臉都是匪夷所思的表情。
“那你在深圳的時候都不買菜的嗎?”
“公司里頭包飯,周末的話就點外賣。”
南北之爭向來是一個極有意思的話題,徐暢也常常會在網(wǎng)上觀戰(zhàn)。不得不說的是祖國地域遼闊,不同地區(qū)的習俗差異著實有趣。從吃什么餡的月餅到吃什么餡的粽子,從小年夜是哪一天到北方冷還是南方冷,每一個問題的拋出都能引起南北大戰(zhàn)。
“看來還好我剛剛沒有讓你買菜啊,不然我們可能得吃上三天三夜了。”
“北方人買菜是怎么買的?我還從來沒有去北方玩過呢!”
聽到這里徐瀧也來了興趣,剩下的人也紛紛把注意力轉移到了這里。畢竟在場的除了土生土長的北方人王仕文,還有在帝都念書的徐暢,剩下的人竟都沒有在北方生活的經(jīng)歷。
飛鳥不吃魚,真名陳景豪,杭城人,目前是一只苦逼的高三狗。第四片橙子,真名唐念念,魔都原住民,目前是一名事業(yè)小成的律師。至于嚴櫻然,就連大學都是在當?shù)刈x的,自然更加沒有在北方生活的經(jīng)驗。
“嗯……我第一次看見,買白菜是可以一顆一顆買的,我家那里最少一次都會買上十幾顆。有時候我媽只買了十幾顆回來,我爸還會嫌少。”
“還有南瓜,居然還可以切成一扇一扇地賣,在北方是論個買的。”
“然后牛肉,竟然是論價錢買的。我剛剛注意了一下,旁邊的一個大媽竟然買走了一小根肋骨,在我們那兒這樣是要被老板罵的……起碼怎么說也得論整排整排的買!”
徐暢看了看自己手上價值50元的牛肉,一時之間有些哭笑不得。平日里一家人吃飯最多買20元的牛肉絲就夠了,剛剛倒是忘了這里還有一個具有吃貨屬性的東北人。也不知道夠不夠吃,難道再回去買一點?
“然后我剛剛沒看錯的話,主播買了這么多菜老板就會免費送蔥?”
“是的。畢竟南方?jīng)]有地窖,溫度過高蔬菜肉類容易**,所以像什么大蒜生姜都是論個賣的。而且只要你在蔬菜攤位上買了蔬菜,小蔥是直接送的。”
大概是南北方的神奇差異給這個漢子造成了巨大的心理沖擊,直到走出菜市場時他的目光仍舊一直在眾人手上的塑料袋里轉來轉去。徐暢也很是納悶,一個大老爺們在深圳生活了這么久,居然還沒去菜市場買菜下過廚?
好吧,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樣打小把菜市場當后花園的。
“說到這里,我倒想起來在帝都看見的大爺大媽。在南方買早飯時,飯量大的可能也就買三四個大包子,而且往往都是買完直接吃。帝都的大爺大媽們往往都是買上兩大袋的白面包子,回家保存起來慢慢吃。”
“兩大袋?那得有多少個包子啊!”
“我估摸著一個袋子起碼可以放二十個。”
“那北方人是不是食量也比較大啊?”
“這你就要問老王了。”
回家時的隊形和先前去菜市場的時候有所不同,如果說之前的中心是徐暢的話,現(xiàn)在的中心是王仕文。大概是對于未知地域的向往,一說到南北差異這個問題大家似乎都非常興奮,尤其以陳景豪為甚。纏著王仕文是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就差編寫出個十萬個為什么了。
徐暢提著沉重的袋子和佩琦兄走在前頭,不復灼熱的陽光灑在身上,在地上拉出一條長長的影子。身后時不時傳來姑娘們銀鈴般的笑聲,還間雜著陳景豪好奇的提問。
“哎,那你們夏天的時候把這么多菜放哪里啊?”
“哎,澡堂是長什么樣的啊?是不是和蒸桑拿差不多?”
“哎,還有搓澡師傅啊,會不會很痛?”
“哎,暢哥,你說我大學考去帝都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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