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十年前一樣，你救了我，卻在我的生命里消失了十年。”她的眼神分外認(rèn)真，“如果不是我認(rèn)得你的小刀胎記，賀沉，你說，我去哪里尋你？”

    “這個給你。”他把一個護(hù)身符，放在向晚手里，“它在你身邊，和我在你身邊，是一樣的。”

    向晚把東西強(qiáng)行塞了回去，她不愿意接受：“不一樣！”

    “收下。”他的語氣很平淡，向晚卻在其中聽到了他的一絲祈求，“我不能時時在你身邊，但是它能。就當(dāng)它……是我們的定情信物，可好？”

    她望著他認(rèn)真的臉龐，竟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

    她默了半晌，說道：“……好。”

    “等塵埃落定，所有的一切，我都會告訴你。”幽黑深邃的眸子里，泛著一層迷離瀲滟的光芒。

    他的眼睛仿佛有魔力，與他對視時，感覺會溺死在他的眸光中。

    “好，我等你。”向晚微微彎了唇角，她感覺到了，他和高沉，很像，也有不像的地方。

    那個世界的高沉，他在她面前是完全透明的，他的秘密，她都知道。

    但眼前的賀沉不一樣，他的身上似乎籠罩了一層濃厚無比的黑霧，哪怕她用盡全力抽絲剝繭，她都看不清楚他。

    即使她是他的女朋友。

    也許，時間才能給她答案。

    賀沉問：“回學(xué)校？還是回醫(yī)院？”

    “學(xué)校。”傅棠棠那邊有傅祟山和傅太太守著，她去不去，關(guān)系都不大。

    何況，這個時候的傅棠棠愿不愿意見她，都是個問題。

    “好。”他打開方向盤，穩(wěn)穩(wěn)地開著車。

    第二天早上，向晚去醫(yī)院看了傅棠棠。

    這次前行，她沒有告訴賀沉，自己只身前往醫(yī)院。

    守了傅棠棠一晚上的傅太太告訴向晚，搶救之后的傅棠棠醒過一次。

    醒來時，傅棠棠的表情是呆滯的，她躺在床上呆愣了很久，誰叫她的名字，她都沒反應(yīng)。

    直到護(hù)士準(zhǔn)備給她打針，只是碰一下了她的身體，傅棠棠被刺激到了，像瘋了一樣大哭大叫了起來，把所有人都嚇到了。

    打了一針鎮(zhèn)定劑后，她才安靜下來，接著又昏睡了過去。

    從傅棠棠的反應(yīng)可以看出很多東西，傅奕給傅棠棠的傷害究竟有多大，身體倒是其次，心理上的傷害……向晚不敢細(xì)想。

    她給傅奕打上了“變態(tài)”的標(biāo)簽。

    傅太太守了傅棠棠一夜，她年齡大了，身體有些吃不消。

    向晚讓傅太太先回去傅家休息，她白天沒課，正好接手照看傅棠棠的工作。

    傅太太前腳離開，傅棠棠就醒了，她剛剛醒過來的反應(yīng)和傅太太描述得一模一樣，甚至比傅太太說的更滲人。

    躺在病床上的傅棠棠面如死水，眼神空洞，她的眼睛睜開了很久，卻也不見眨動一下。

    要不是氧氣罩上有她呼吸時噴灑的霧氣，向晚差點以為傅棠棠已經(jīng)死了。

    傅棠棠愈是沒動靜，向晚就愈是不敢碰她。

    她靜待傅棠棠清醒過來，沒有外人的干擾，傅棠棠自己清醒過來。

    向晚坐在椅子上等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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