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問題不大，羞恥再怎么樣，都戰勝不了人間美味。

    可能是身體太弱的緣故，向晚感覺自己沒喝多少牛奶，卻覺得自己累得不行。

    她嘬著韓緒的手指頭，嘬著嘬著，竟睡了過去。

    韓緒感覺自己的手指頭一松，抬眸一看，就看見小貓兒已經睡熟的模樣。

    他輕聲一笑，收回了自己的手指，把沒喝完的牛奶倒入瓶子里封住，再把火腿腸保存了起來，洗干凈手，回到書桌前。用手凈的手掌摸了摸小貓兒的胸袋，內心被一股名為滿足的暖意充盈。

    該學習了。

    打開書包，拿出課本、練習和筆，在燈光下，韓緒埋頭寫著作業。

    當他寫完一份作業，側頭看到睡得極沉的小貓兒時，他微微一怔，又一次清楚地認識到。

    從今以后，他不只是一個人了。

    往后，小貓兒會陪著他。

    他說：“你應該有個名字。”

    “只是我一時不知道叫你什么。”

    第二天向晚是被晃醒的。

    她清醒之后的第一感覺是自己所處空間有點兒悶，還有點兒暗。但這都不算什么，重點是，這里非常晃！

    把她晃暈了。

    她掃視了四周，確定自己確實不在昨晚那個屋子里了，應該是換了個環境，但她沒看出來她到底在哪里。

    “你可不能出聲啊，”很熟悉的聲音，那人繼續道：“不然我就有大麻煩了。”

    向晚聽出了這道聲音屬于昨晚喂她牛奶的那個少年，但她不太明白為什么她不能出聲，她不是人么？就是出聲了又怎么樣？為什么會給他帶來麻煩？

    她想不通……

    腦子里飛過一個念頭，向晚穩穩地抓住那個讓她頭皮發麻的念頭，她的內心是拒絕的。

    應該……應該不是她想的那個樣子！

    應該不是！

    內心一半堅信一半懷疑自己是人的向晚感覺自己的身體比昨天好了很多。雖說還是動不了，但是她感覺到身體有了一點力量。

    那力量不多，不過向晚覺得那股力量是可成長的，她相信再過不久，她就能動了。等到她能動以后，說不定那股力量還會成長得更強。

    她很期待。

    儲放她的狹小空間一直在搖晃，晃著晃著，漸漸變得平穩了。向晚盡量把眸光往上移，只能勉強看到幾絲光亮。

    ……罪惡之源，就是她動不了。

    “今天乖一點，晚上給你牛奶喝。”那人說完，忽地一笑，又道：“雖然你不聽話，我也會給你牛奶喝。”

    “我對我自己都沒有那么好。”

    聽到有牛奶喝，向晚整個人都興奮了。

    她其實想說，以她的身體狀態，她就是想說話，也說不出來，實在太虛弱了。他可以不用那么擔心。

    伴隨著幾聲的噪音，只有幾絲亮光的空間倏地變得明亮，向晚感覺自己的身下有過好幾次輕盈的感覺，看到少年手上的東西時，她才發現，那輕盈的感覺源自何處。

    那是課本。

    她也知道自己在哪里了，她就在少年書包里。

    他還像昨晚那樣在書包里墊了個外套就把她裝了進去，怪不得空間如此逼仄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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