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馬上搜索記憶庫,奈何,譙王得罪韋皇后的時候才只有八歲,后來,十歲左右的時候,就被韋氏打發到外地去了。
他和這個掛牌弟弟的交往實在是很有限。
記憶里,確實是個相當頑劣的小子。
還記得,好端端的站在橋上的小太監,被他推到水里的場景,那應該是李俊關于李重福最深刻的記憶。
看來又是一個混世魔王。
“譙王在均州也呆了好幾年了吧?”
他轉向駱繹,隨意問道。
“正是,”駱繹明白李俊的心意,思忖片刻便自顧自的回答道:“聽說,譙王殿下在地方上的德行不算太好。”
“德行,什么德行?”
李俊揶揄的說道,在他看來,指望著這些十來歲就外放出去,做一州長官的小娃娃能有什么德行,本來就是緣木求魚。
雖說古代人相較現代人要成熟早些,可十來歲甚至是歲就被授予一州一郡的刺史太守之類的職位,說實話,他們當真無法勝任。
這么小的孩子,懂什么呢?
按說,派遣年幼皇子去鎮守州郡,這個不良風氣到了唐朝已經衰弱了許多。
要不是李重福年紀輕輕就得罪了韋皇后,也不至于落得這樣的下場。
相信以他的資質,被外放的這樣早,缺失父母管教,這些年,肯定會越長越歪的。
“聽說,譙王殿下這幾年在地方上可沒少惹麻煩,就說這待遇供應上面,他就已經鬧騰了很長時間。”
“太子殿下恐怕也知道,譙王殿下是因為得罪了皇后娘娘才被打發到均州的。他年紀又小,地方上的一些官員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前些年,他還不懂事的時候,沒少給他臉色看。”
“還沒等朝廷發話,就克扣他的大王待遇,金錢上的,衣食供應上的,都和其他的大王不能比。”
“官員們以為他年紀小,就抱成團,使勁欺負他,殊不知,譙王早就伺機而動。”
“幾次下來他就摸著了規律,把幾個挑頭折騰他的官員都哄騙到了衙門里,一起關進了大獄。既不拷打他們,也不折磨他們,就是不準他們吃飯,整整三天三夜,等到官員們個個都餓得眼冒金星,站都站不起來的時候,他再把他們放出來。”
“官員們一個個的都面如菜色,哪敢再不服從。”
聽著駱繹口若懸河,李俊心里泛起一陣陣的疑惑,這些邊遠州郡的事情,他都是從什么地方聽說的。
就李重福做的這些惡事,恐怕,朝廷上都沒有耳聞吧。
李俊看了看孫福祿,他人雖然保持著恭敬,但還是不自覺流露出吃驚的眼神。
果然,內廷的人都不曉得李重福的輝煌事跡。
這也就是說,李顯本人也不知情咯。
也許,在李顯的心目當中,李重福還是那個不諳世事的頑皮孩童而已,至于年少時做過的那些錯事,皆可歸因于年少無知。
“看來,陛下是準許譙王回來了。”
“殿下說的沒錯,當時陛下和甘元柬提及此事的時候,宮殿里就只有奴婢一人伺候,所以,知道這個消息的人應該不多。”
孫福祿頭腦聰明,又有顏色,很快就想到了李俊想聽什么樣的話,這往后,如果都是這樣得力的人在辦事,太子本人也更省心了。
李俊滿意的夸贊幾句,心里還是多留了個心眼,雖說是殿門里沒人,不代表隔墻沒有耳朵。
他相信,知道李重福要回京的人,絕對不止殿上的幾個人。
“陛下還說什么了?”
“譙王身染惡疾,陛下擔憂不已,已經派了太醫去半路上迎接譙王殿下,打算在路上就為殿下診治。”
你看,既然太醫先去了,那太醫署的人肯定就知道這件事了,所以啊,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
更別提是皇宮這樣人多口雜,是是非非之地了。
孫福祿得到的消息有限,搜刮肚腸也再沒有可說的,李俊解下一枚金帶鉤,賞賜給他。
孫福祿噗通就跪下了。
“殿下,福祿沒有尺寸之功,怎能受殿下如此大禮。福祿只愿殿下能夠事事如意,福祿愿為殿下效犬馬之勞,肝腦涂地亦在所不惜!”
李俊手里擎著金帶鉤,思緒萬千。
知道你想表示忠誠,不過也不需要發這樣的毒咒。
他連忙上前,攙扶起孫福祿,硬是將金帶鉤塞到他的手里。
“以后只需實心用事就好,探聽消息的同時,也要盡量保障自身。我現在在內宮之中,眼線不多,許多陛下的身邊事,還得靠你知會。”
“是,殿下放心,福祿一定盡職盡責。”
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將帶鉤收好,李俊這才放了心。
合作,從來都是雙方的。
即便他和孫福祿有著君臣之別,然而,邀買人心,不付出點什么實際利益,是絕對不行的。
只靠兩片嘴皮子說,一來二去,這人心也就散了。
孫福祿走后,就是駱繹匯報情況的時間了。
聽剛才的話鋒,駱繹這小子可是憋著不少新聞,還沒有機會說,既然這位糊涂弟弟不給面子,非要跑來京城趟這灘渾水,那他這個做哥哥的也不能坐以待斃了。
駱繹早就做好了準備,他們幾個人本來就是給李俊做參謀智囊的,現在有了需要,還不傾囊而出。
這些消息的來源,自然是杜饒。
說起這位譙王,其實他和安樂公主是同年,就比李俊小一歲而已,卻已經在外流落了三年。
無名酒肆的人并不知曉他當年害死李重潤及李仙蕙的事情,他們所能收集到的信息,都是李重福到達均州以后的了。
當然,作為朝廷的邊緣人物,譙王一開始并不是杜饒他們監視的重點,獲得的消息也不算多。
總而言之,這位譙王殿下,在地方上就屬于無惡不作的類型,欺男霸女,縱行非法,什么壞事都干。
尤其是李顯幾次拒絕了他回京的請求之后,他的性情就更加乖戾,聽說,還曾經在均州境內的一座小山上,設立了疑似李顯的石像,時不時的就要去辱罵一番。
當駱繹說到這里時,李俊忽然有了懷疑。
“既然這石像是設在山里面的,可見是非常隱秘的,杜饒又是從何處得知這些內情的。”
駱繹早就料到李俊會有此問,當年杜饒和他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他也一樣有這樣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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