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表面上看起來溫文爾雅,這一發怒,臉色卻是異常威武,有一股霸氣頓顯,使得眾人均是一震,見那謝玄拱手作了一揖:“末將拜會太子洗馬!”
原來此人正是當朝的太子洗馬恒玄,是魏藤那廝跑去請來壓場面的,恒升雖然只是太子洗馬,并無實職,但是卻世襲了其父恒溫的爵位,又很有可能是未來的國師,朝中之人均是對他禮讓三分,這謝玄自然也是如此。
然而司馬慧茹卻是不管他是誰,她是當朝皇親,金枝玉葉的郡主,何曾把他看在眼里,走過去斜著眼道:“太子洗馬來得正好,我瑯琊王府今日當眾宣布與你恒府撕毀婚約,還請太子洗馬莫要再為難我未婚夫!”
恒玄自是感覺咽了一個死蒼蠅,卻也不敢當眾跟郡主發火,暼了謝蛋兒一眼,不屑道:“我太子洗馬府想要得到的東西,向來不會輕易讓給他人,何況是一個卑賤的奴隸!”
“奴隸怎么了?!”劉裕大喝一聲,臉上竟然也顯出一股難以形容的威怒:“自古王侯將相沒有定數,莫說是娶一個郡主了,就算是公主,奴隸也可以娶!”那股霸氣非常人所具,有一種傲視天下的威嚴,看來這人的氣勢是天生就注定了的,這劉寄奴剛剛脫離奴隸身份,卻有著如此豪氣,根本不把王侯將相放在眼里,難怪他今后可以推翻大晉而自己做了天下的主!
恒玄見他一個卑微的軍官竟然如此與自己說話,怒道:“你一個小小的參軍,敢如此跟老夫說話?敢如此褻瀆皇上公主?我看你北府兵真是越來越沒有王法了!”
“寄奴不得無禮!”謝玄淡淡一喝,呵退了劉裕,走到臺下對著恒玄低聲說道:“太子洗馬,咱們沒有必要當著這么多父老鄉親的面爭辯了,這人我今天一定要救,至于是誰無法無天,我倒是想說一句,我北府兵被前秦慕容垂圍困在淝水,已派軍士向太子洗馬大人稟告過了,不知太子洗馬有沒有上報給太子和朝廷?這個私截軍報之罪,不知太子洗馬是否能擔當得起?太子洗馬今日若是一定要糾纏此事,大不了我謝府與你太子洗馬撕破臉皮!”
“你……你敢威脅老夫!?”恒玄咬牙切齒,狠狠的盯著謝玄。
“末將不敢!還請太子洗馬成全我義弟與郡主!”謝玄拱手道,眼神里自然也是不卑不亢。
恒玄思慮了片刻,感覺現在不但是與瑯琊王府為敵,還殺出一個宰相府,若是得罪這朝中兩大望族,恐怕他自己今后的日子也不好過,況且宰相府目前養著一支威猛的北府兵,根本就不把天下各臣放在眼里,莫說他現在還沒有強大到可以挑戰這兩大望族的地步,即便有了,也不能輕易與他們為敵,這次被人搶了未過門的兒媳婦,也只能打脫牙和血吞了,便長嘆了口氣,搖頭道:“罷了罷了,既然郡主已經承認與那廝的奸情,我太子洗馬府自然會考慮退婚,謝兩人你帶走便是!”
恒升聽說父親要放過謝蛋兒,并要退婚,急切叫道:“父親,孩兒這一輩子非郡主不娶!這婚約萬萬不可退啊!”
“沒用的東西,我恒府的臉面被你丟盡了!”恒玄大喝一聲,帶著人離開了法場,恒升念念不舍的望了一眼司馬慧茹,也跟了回去,圍觀人群見戲已收場,隨意散去。
氣得魏藤心里只罵娘,這一次搞不定謝蛋兒,他若是與郡主成了親,又與謝玄那廝稱兄道弟,今后要搞他就更不可能了。
“賢弟,現在無事了,快跟愚兄回府拜見我伯父!我謝府之人,看今后誰還敢欺負!”謝玄笑道。
這一次死里逃生,給蛋兒一個很大的警示,在東晉要想不被人肆意斬殺,必須要有雄厚的背景,今日若不是因為恒升懼怕宰相府的權勢,他恐怕是性命難保,因此能早日攀上謝安這一權臣,自然是他心里若渴望的,但是一想到當初第一次想聽謝府攀親被家丁羞辱的情形,心中還是有些不了快,嘆氣道:“實不相瞞,弟曾經身無分文,去過宰相府尋找兄臺,只是兄臺那府邸門檻實在過高,我這不是被人驅趕出來了么?”
“怎么賢弟曾經去過我府邸?”謝玄驚愕不已:“何人大膽?敢驅趕我義弟,我這回去非取了他想項上頭不可!還請義弟莫要計較,愚兄回去便收拾他們。”
蛋兒淡淡一笑,看了看神情憔悴的司馬慧茹,對著謝玄道:“那就請義兄先回去懲罰了那兩個勢利小人,待小弟將郡主送回府,再來拜見兄臺和宰相大人,不過那管家倒是給了我一些碎銀子,他是一個好人!”蛋兒冷冷而言,恩怨分明是做人的基本原則,那兩個看家護院的勢利眼確實可惡,但是那老管家卻是一個對他有恩之人。
“也好,也好,瑯琊王府與我宰相府只是一街相對,正好是同路,不如一起行一程。”待到蛋兒將司馬慧茹送進了轎子里,謝玄當即要軍士牽來自己的黃驃馬,親自扶著蛋兒坐了上去,又對著劉裕喝道:“寄奴,過來給你義兄牽馬!”
“是!”
劉裕奔至而來,恭恭敬敬的持起馬韁,過來給他牽馬,這讓蛋兒異常有成就感,這個未來開辟南朝盛世的皇帝還給自己牽過馬,心里得意一笑。
回頭一看,謝玄與一眾將領徒步行在他身后,一行人浩浩蕩蕩往烏衣巷走去,這般招搖過市,真是給足了他面子。
行到瑯琊王府,蛋兒下馬,謝玄等人先進了對面的宰相府邸,蛋兒扶著司馬慧茹走進了王府,眾人見這昔日最卑賤的奴隸竟然成了郡主的未婚夫婿,心里甚是艷羨,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剛一進府,便見瑯琊王司馬道子端坐在庭前,蛋兒拱手一拜:“小的見過王爺!”
司馬道子一聲怒吼:“放開郡主,滾出我王府,今后不得進我王府一步!”
司馬慧茹有氣無力的喊道:“父王,你還想孩兒與他再死一次嗎?”
“唉……”瑯琊王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一聲,看著女兒脖子下面那勒痕,搖頭道:“我瑯琊王府與太子洗馬府的關系被你們全部搞僵了!”
蛋兒見司馬道子并不待見自己,對著司馬慧茹道:“茹兒,你回房去好好休息,我與王爺說幾句話便去謝府。”
“嗯……”司馬慧茹點了點頭:“我已經在全城鄉親們面前承認了我們的婚約,你定要來尋我,不可以負我!”
蛋兒有些茫然,機械的點了點頭,將她送到丫鬟手里,等她走后,拱手對著司馬道子說道:“王爺,小的可以不進王府,不過小的聽說那批貨物已經被銷售一空,我想按照約定要回那批貨物四成的利潤!”
“明日你去商行,我要魏藤算給你便是,請你莫要再禍害我王兒了,她險些因你而丟了性命,郡主是金枝玉葉,你這個奴隸如何能娶我瑯琊王郡主,趁早死了這份心!”司馬道子氣道,卻又不敢對謝蛋兒怎么樣,怕引得司馬慧茹又做出什么偏執之事。
蛋兒冷冷一笑,這次被恒府當眾斬首,也有他司馬道子的一份責任,若不是他暗自執了支持態度,他恒府也不會如此放肆,也未回他的話,轉身就往門口走去,剛出瑯琊王府,便見對面謝府門口跪著兩名家丁,身上五花大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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