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跑出兩條胡同以后方才停下來喘息著。
西梅問他哥哥怎么回事?
西梅哥哥說過界了,他的勢力范圍還觸及不到這邊的兩條胡同,加上今天出來跟著西梅,沒有帶人出來,就他一個人,所以著了道,改天一定會把場子找出來。
張曉東一聽這話,倒是有些好奇。他的腦海中閃現的是影視劇中的那些無所事事的街痞流氓,首都的胡同串子,當然還有老炮兒!
感情今兒個自己遇上了傳說中的人物?
在西梅哥哥后面的敘述中,張曉東總算知道了這個時候,這兒的年輕人大多數無所事事,沒有工作,沒有收入,閑的蛋疼,只能每天游走在大街小巷,吹牛拍馬,打架斗毆,拍婆子,這也算是一種時代特征吧。
也不能過多的指責于他們,畢竟時代造就的他們,他們沒有多少選擇。
至少在本質上他們不像那些人一樣窮兇極惡,他們這一群人有著自己獨有的仗義擔當,有底線,有理想,有道德,雖然極其稀薄,但畢竟還是有的。
沒辦法,說白了,都是為了生活,誰都**不容易。
西梅的哥哥叫西河,嘴碎了些,為人還算不錯。
這是西梅介紹的,張曉東倒是暫時沒有下定論,畢竟大家剛見一面。
至于嘴碎,想必不算什么,首都人話嘮誰不知道。
三人一邊走一邊說話,主要是他們兄妹兩個的問答和掰扯。張曉東只是陪襯,順耳朵一聽,基本不說話。
“他們為什么打你,這么狠,我看是要你命的!”
“要我命?嗯,我覺得也是。不過都正常,擱我我也得要他們的命!”
“多大的仇恨啊!”
“那仇恨大了去了,沒法說!”
“不說拉倒!”
“有什么不好說的,主要時間太久,不好說!”
“那就說重點,不可能你們一開始就是死仇吧?”
“那是,這不,最近咱們這塊兒來了一個南方人,就為這人我們才動的手!”
“為了一南方人你們就死仇了?那你們這心眼可真不怎么大!”
“那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南方人,那人帶過來很多新鮮玩意兒,可金貴著呢!”
張曉東正邁步向前,實在是不想聽這些毫無營養的家長里短。猛然聽到這句話,他心中咯噔一下,或者這就是自己的機會吧!
他看似平淡的說道:“這南方人在哪兒,你們爭搶他的那些新鮮玩意兒才動的手?”
“我們哪有那么多錢,我們每天給他散貨,整點兒。他那些玩意兒,可金貴了,那都是違禁物品,有錢都買不到的!”
“那你們打什么架,專心干活兒不就成了?”西梅忍不住又開口說道!
““那些玩意兒剛不都說了嗎,只能偷偷摸摸的找人出手,每天弄不到多少錢的。我們兩伙人,可不就要爭搶嗎?””西河沮喪的說道。“要是有其他辦法,孫子才去做這樣的事兒,提心吊膽的!”
“每天沒多少錢,那南方人掙得也少嗎?”張曉東抓住重點問道。
按理說,這時候一切還是計劃經濟時代,以階級斗爭為綱的時代,南方過來的物品肯定得是偷偷摸摸的搞,在這個過程中,那是真正的斗智斗勇,有人被搞死,有人半死不活的吊著,當然就有人從中賺到了屬于自己第一桶金。
其中艱辛顯見,這活的。兒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有的人,帶著自己的小心思出門,以為能夠一蹴而就,其實生活何其艱辛?
正因為這一份艱辛,有些人打了退堂鼓,從此消失在人類歷史長河中,泯然眾生之中。
“他,也不好過!”西河搖頭搖得想撥浪鼓似的。“他找到我們就是想一次性把貨盤給我們,可我們哪有那本錢,那本事?那南方人也是被逼無奈,每天被拴在這兒,要不是手中那么多貨,估計早就顛了!”
聽到西河這話,張曉東心中感嘆,果然如此。
后世只是宣傳這時代遍地是黃金,可他們沒告訴你遍地的荊棘,黃金都不是露在表皮的。
正因為這些宣傳,讓很多人誤以為生在這時代,你只要敢出來就能日進斗金。
其實呢?在這個時代多少弄潮兒被海浪拍死?死了多少人,才成就了那幾個留在后世嘚瑟的?
賺錢這事兒,講究的東西太多,影響的因素也太多,不能一概而論的。
“他的貨想出手?多少錢?”張曉東才不會想那么多,他來到這兒已經這么久了,終于看到一絲曙光,哪能放過。
別人擔心的事情,他因為記憶,完全可以不用擔心,政策漏洞等都能一一避開,就算有些事可能有些偏差,也不至于要命,皮外傷又死不了人!
“不知道,他沒說!但他想回家卻是真的,每天都想得要命!”西河看著自己妹妹的這個年輕同學,就在這一瞬間,食堂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他自認為自己也算是闖蕩江湖多年,見多識廣了,可眼前這個剛才還膚淺的小年輕,在這一瞬間表現出來的東西,讓他覺得似乎換了一個人一樣,捉摸不透到底哪個才是真的他。
“走,現在就帶我去見他!”張曉東一向是個干脆果斷的性子,何況他這段時間一直在苦苦尋找的東西猛然間出現了哪里還等得磨磨唧唧的,好事不過夜,過夜有可能就成了別人的了。
這個時代,每分每秒都在發生著變化,時間就是金錢,張曉東得抓住了。
“你要干什么?你不會想盤貨吧?”這次說話的是西梅,她又看了看這么久了依舊那身破舊衣褲的張曉東,怎么看都是窮人一枚。
張曉東當然知道西梅此刻的想法,看她眼神就知道,懶得解釋。再說這事也不好解釋,沒必要解釋。
張曉東看著西河說道:“帶我去見見他,說不定我能幫到你大忙呢!”
一切都是未知數,激動歸激動,可張曉東不會昏頭的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西河也是個直爽的性子,知道了張曉東的真實年齡以及和妹妹之間的關系以后,他也就釋懷了。
此刻一聽張曉東說要見那南方人,也不廢話,當即帶著張曉東他們就去找那南方人。
“不過我要告訴你,那南方人說的話,我們基本聽不懂,每次都要說半天,比手勢,做動作,甚至還要寫字才能勉強溝通!”西河這種人,一旦放開了,信任了也就不會藏著掖著。
張曉東點點頭,這么一說他幾乎可以肯定那人有可能是沿海一帶的人甚至有可能是胡建廣東的人。
溝通不是問題,又不是要套交情,做生意直來直去幾句話就搞定的事。三人在夜晚來臨的四九城中穿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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