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白荼也沒指望這仵作回答,看他的樣子根本就沒有動手檢查過,還有這兇手極有可能給這鄭全換過衣裳,于是又道:“你現(xiàn)在可以檢查一下,他的腹部是否干脹?”
仵作猶豫了一下,果然去檢查,竟然和白荼說的一樣,腹部極為干脹,頓時很是驚訝,白荼怎么會知道的?這時只聽白荼說道:“雖然說悶死者的尸體特征很多都不確切,一、比如腹部不一定會出現(xiàn)干脹二、者面部皮膚會出現(xiàn)小血點(diǎn),可能又是滿面血蔭三、大小便失禁。但是只要這些都極聚在一具尸體的身
上,那么就可以說明,這個人的致死原因到底是不是悶死。”
不止是仵作,此刻眾人都聽得一愣一愣的,杜英和杜良辰這對堂兄弟同樣也滿臉驚訝,他們跟在白荼身邊也不是一兩日,竟然不知白荼會懂得驗(yàn)尸。
只是羅氏此刻卻慌張起來,但是心里還是抱著些失望。
人群里也不知誰小聲的說了一句:“也不知第三條是不是真的?”
于是王縣令聽到這話,只朝仵作看了一眼。
仵作頓時滿臉不情愿,然后還是去檢查。
白荼則別過臉去,片刻只聽仵作回道:“啟稟大人,那……那肛門的確是凸出,但是并沒大小便啊……”
這褲子干凈的,那說明這大小便沒有失禁,也間接的可以證明,鄭全有可能不是被悶死的。
羅氏心中一陣歡喜,心道幸好自己激靈,沒留下馬腳。
卻沒想到白荼又道:“不知那日的證人可有在現(xiàn)場的?”
不知她問這個作甚?但還是有兩個人站出來,是客棧里的掌柜和小二。
只聽白荼問道:“敢問二位,那晚鄭全可是這身衣裳?”
隨著白荼聲音才落,那羅氏忽然一臉冤屈的哭起來,“你什么意思,難道現(xiàn)在你還想狡辯不成?”隨即又朝王縣令喊冤,“大人,您可是青天大老爺,您要為民婦做主啊!”
那客棧的掌柜和小二相視一眼,覺得如果沒有記錯,那晚上死者的衣裳是這一身,可是褲子不對啊。于是當(dāng)即連忙朝王縣令稟道:“大人,這死者的褲子好像不是這一條。”
羅氏慌了,這兩人分明之前還是為自己作證的證人,如今卻成了那白荼的證人,她氣得直道:“胡說,我當(dāng)家的那晚上就一直穿這褲子。”
沒等掌柜發(fā)言,那小二的就不樂意了,“這位大姐,我這跑堂的,旁的不重要,唯獨(dú)要記性好,這記性要是不好,怎記得住哪個客人住哪一間房,又需要些什么。”所以,說他記錯,那是侮辱人啊。
掌柜的也連連點(diǎn)頭。
王縣令摸了摸光禿禿的下巴,慢吞吞開口道:“那客棧搜一搜?”
白荼聽這話,真想將這王縣令打一頓,感情到了現(xiàn)在,他還沒去搜過……
羅氏聞言,連忙阻止,“不,我當(dāng)家的就是叫他們給打死的!”情急之下只朝圍觀的百姓大叫道:“冤枉啊,官官相護(hù),我沒錢給官老爺,我男人就這樣白死了,殺人犯還洗清了冤屈!”
但是,這話那王縣令根本不為所動,也不管她怎么喊,只是朝白荼道:“尸體你也瞧了,這下你滿意了吧?”
白荼滿臉謝意的朝他鞠了一躬,“感謝青天大老爺,如今只等證據(jù)。”
“哼。”王縣令冷哼一聲,卻是沒理她,迫不及待的從義莊出去。
可是大部分卻還留下來觀摩尸體,正在一一對應(yīng)剛才白荼說的話,然后又有人回憶起曾經(jīng)被悶死的人,果然都是這副模樣。
不多時,客棧里在羅氏的房間就搜到了帶著鄭全帶著污穢的褲子。
客棧老板和小二不顧臭味熏天,都指認(rèn)出那晚上打架的時候,鄭全穿的就是這一身褲子。
人證物證俱全,如今不必去問,除了那身邊最為親近之人,誰能在悄無聲息的情況下把鄭全捂死?在想起羅氏剛才的種種失控和心虛,可見誰是兇手已經(jīng)水落石出。
可叫這在場的不少人都當(dāng)捕頭推理了一回。
然而,這會兒大家才發(fā)現(xiàn),羅氏不見了。
主薄大人急得趕緊吩咐衙役們:“快去追啊,她一個女人沒銀子,跑不了多遠(yuǎn)。”
話說這羅氏因?yàn)樾奶摚粵]跑多遠(yuǎn)就叫抓住了,只拿出大刑來嚇唬一回,她就全招了。
原來她也是個苦命人,親娘死得早,后娘見她有幾分姿色,就攛使她爹要把她賣到勾欄院里去,她知道后就暗地里和鄰居的小子跑了。可兩人因?yàn)槭撬奖迹搅藙e處也沒有戶籍,又不會別的手藝,想種田也沒田,為了果腹她自己就去了勾欄院,她容貌好,客人多,銀子來得就快。可是銀子多了,她那男人就迷上了賭博,最后反而把她輸
給了鄭全。這鄭全是莽子,一言不合就總是大人,又嫌棄她曾經(jīng)的身份,于是這一次遇到了葉正元,她見葉正元有錢又是讀書人的樣子,便確定葉正元是帶她脫離火坑的人,可是沒想到葉正元居然是個君子,幾次獻(xiàn)
身不成,那日便趁著鄭全睡著了,偷偷敲葉正元的房門。
哪里曉得那葉正元一根筋,送上的美人他不但不要,還驚動了大家。回去少不得被暴打一頓,那鄭全打了她之后就上床睡覺,她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越想就越是絕望,只覺得這天下就沒有一個好男人,于是便索性趁著鄭全睡著,直接將水紙捂死了他,然后嫁禍給葉正元
。
本來一切都是天衣無縫的,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白荼。
葉正元和老胡當(dāng)晚就被放出來,得知前因后果,到底有些可憐那女人,果真是應(yīng)了那句話,可恨之人果然有可憐之處。
但得知是白荼強(qiáng)烈要重新驗(yàn)尸,這才洗刷他們的冤屈,都無比震驚。
“你怎么懂得這些?”葉正元自認(rèn)看著白荼長大的,她那一手茶藝自己無法理解就算了,為何她還懂得刑偵案例?
“我房間那么多書,你以為是白看的么?”白荼朝他翻了個白眼,為了以防自己有時候冷不丁的炫技會被懷疑,所以她看到雜書就買回來放在書房。
往日里,葉正元覺得她不看正經(jīng)書,對于她說的看書很不恥,如今卻沒想到,白荼竟然是靠著那些書救了他們。
杜英對于白荼今日的言行很是感興趣,便追問白荼那書可還在,回頭自己要瞧一瞧。白荼只敷衍道:“不知道,我屋子里書那么多,記不住,這個驗(yàn)尸的案子,也不知道是在哪本書里瞧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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