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我也可以
但是卻知道,如果白荼和衛子玠不反擊的話,瓊州將會是什么樣子的。而且又想,自己匆匆趕來瓊州告訴白荼這些消息,不就是要讓他們有個防備么。
如今荼荼既然已經有了法子應對,自己更應該支持啊。
而且這樣做的好處又何止是白荼和衛子玠夫妻不離心呢。還有這瓊州的百姓們也一直能堅守這片繁華平靜的世界。
于是便道:“荼荼,是我剛才狹隘了。這普天之下,應以萬民為重為上,帝王權說白了,并不是專屬任何人,應賢能者當之。”
白荼只是淡淡一笑:“其實吧,國家的存亡于百姓,并沒有多大的感觸,他們也不在乎是誰當皇帝,手握著皇權的又是誰,他們只在乎誰能管他們吃飽飯穿暖衣裳。”說到此處,不由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黎民百姓們的夢想,就僅此簡單而已,可是放任這歷代歷朝,又有哪個帝王能真正的做到呢?”
所以,其實白荼不知道,她跟衛子玠能做到哪一步。
不過不管如何,初心未改,就對得起這份良心了。
慕容薔緊緊的看著白荼,忽然覺得自己的從前那些自以為是的行俠仗義如今和白荼的所作所為比起來,卻是不值一提。
自己當時以為救了他們的性命,卻不知救下的他們依舊要為下一頓飯食而將性命懸在刀尖尖上。真正的救人,應當是讓他們從今以后再無這樣的陷境才是。
就如同白荼和衛子玠這般,盡自己之能,將這天下有識之士聚集一處,造福所以黎民百姓,這才是真正的行俠仗義。
她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還是因為白荼的話而熱血沖腦子,當下就決定道:“荼荼,我聽說滄海學府里有許多女先生,像是我這樣的,能當先生么?”生怕白荼不樂意,又連忙比了幾個招式:“你看,我會教他們武功,即便不打仗,沒用武之地,但也能強身健體。”
白荼不由得笑道:“你所學的,應該都是不能輕傳的武林絕學吧,當真舍得教給別人?”
這話叫慕容薔有些不樂意,“哼,你這是什么話,你的制茶技術不也都愿意交給別人么?我的武功為何不可以?”
提起此事,不免想起如今武林中一代不如一代,不都是因為師父害怕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所以一直將自己的畢生絕學不外傳么?等到大限將至兩眼一閉的時候在想傳,卻是有心無力了。
而且那江湖之人,生死也就是一瞬間的功夫,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死了。反正是不會同那犯人一般,死還需要走個衙門的程序,叫自己臨死之前做個準備什么的。
想到此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心想武林就是這樣慢慢沒落的吧。只是別人她攔不住,但是她的畢身所學,她一定要傳出去的。
當然,也不是那樣盲目的見人要學就傳,這品德最是要緊。
白荼見她口氣堅定,顯然不是開玩笑的。不過自己也知道,很多門派功夫都是不許外傳的,不然必定要被逐出師門,所以她不確定慕容薔是不是已經做了這個心理準備,只道:“我與你開玩笑的,那些武林絕學豈能是人人都能學得了的?若是都能學,又怎叫武林絕學呢?何況天下哪里有那么多擅長習武之人?不然還不得滿天下的武林高手?你若是真有這份心,大可去找王先生,正好宜兒即將生產,少說也要耽誤小半年的功夫,你來了正好解我當前這燃眉之急,不然只得去求衛家姐姐們抽空過來幫忙了。”
可是衛家姐姐們各自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而且又幾乎都是夫唱婦隨的,只怕是騰不出功夫來學府幫忙教授女學生們的。
得了這話,慕容薔自是高興不已,恨不得立即就去找自家兒子告訴他,為娘如今也是拿月奉的人了,和你爹沒差別。
不過當下她還是擔心晉文帝父子倆那詭計謀。因此高興之余也就冷靜下來,依舊憂心的看著白荼:“荼荼,我知道你一向有能耐,但這事兒決不能不放在心上。”
白荼有些想敲她的腦袋,哪只眼睛看到自己沒放在心上了?這不是在盤算里如何聲情并茂的在歌頌自己和衛子玠的同時,順道將那晉文帝竊取江山和謀害忠良之事一一寫進去么。
但是這一寫,就真的意味著跟晉文帝是真的撕破了臉皮,這和自己預計的不一樣。自己原本還想,最起碼也要等個幾年的時間,那時候安辰也大了,滄海城也真正的鞏固了。
可是,如今看來這日程要提前了。只是轉而一想,跟晉文帝就算現在不鬧翻,其他的藩王們只怕也不會就這樣算了,好不容易等到這樣一個天大的好機會?他們怎么可能輕易放棄?
所以如果此時即便不跟晉文帝決裂,那屆時他跟著其他的藩王打起來,只怕衛子玠還要被他拿去做擋箭牌。
這樣看來,怎么都是不得安寧的。既然如此,倒不如將這主動權握在自己的手里。
如此一想,心里倒也釋懷了,只朝慕容薔道:“好了,我心里有數,你也多時不見沫兒,去好好陪他玩一日吧。他即便是個男孩兒,可終究才這么大,你也莫要太不體貼了。”
慕容薔聽得這話,不免有些心虛的摸著鼻子。這孩子生來之后就是散養大的,不然當初也不會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拐子拐走。
如今得了白荼這話,不免細細想起過往,心里對于這凌沫還真有幾分過意不去,便同白荼告辭,去尋自家娃兒了。
而這廂謝芊芊夫妻倆已經帶著孩子回來了,廳中自然一片歡喜。
陶夫人也見著了兒媳婦和兒子,只是聽聞陶宜兒那里快臨產了,便也不多坐,跟著兒子兒媳趕緊回去。
其實大家住得也進,畢竟這一片都是府宅,不止是住了不少身家豐厚的官員,還有許多商賈,絕對沒有像是京城那邊,南官居北富賈之分。
白荼來時,葉雪啼已經同她夫君陶醉接著婆婆走了,不免笑罵了一句:“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也是好幾日不曾見她了,來了也不跟我打聲招呼就走,這么多年真是白疼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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