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緊我！不要松開！”寒傾瀾將她緊緊鎖在懷里，不留半點縫隙。
可即便如此，無數(shù)塵沙還是一個勁得往她嘴巴鼻子里鉆。她聽不見，看不見，只能感覺到他的溫度。
旋窩越來越大，每一寸空氣似乎都在凝結(jié)，燃燒，從她的鼻子鉆入，進(jìn)了她的咽喉，還有她的心扉。
可是，在他真真實實的擁抱下，方才的恨意似乎減少些了。她心里暗自思量，只是萍三娘的幻境而已，她生氣什么？又在恨什么？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竟落到了一片空曠的沼澤地，空氣中陰暗潮濕。與方才沙塵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對比。
“靈兒，醒醒！”寒傾瀾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聲音帶著心疼和自責(zé)。
雪輕總說讓她自己突破，可如今他放了手，她卻要受到傷害。若是他不去神族學(xué)院，她也不用受廢腿之苦。
楚眉靈緩緩睜開眼，當(dāng)她第一眼看到寒傾瀾時，扯出了一個虛弱的笑容：“我們成功了，來到了要找的地方。這，一定是她的老窩。”
“嗯！你成功了！”寒傾瀾將她扶起，雙手抵住她的后背，準(zhǔn)備為她運(yùn)氣療傷。
半個時辰后，在他的雷靈力下，她恢復(fù)了很多，面色也開始泛紅，靠在他的胸膛輕聲道：“方才我中了她的鬼符。”
“你看到了什么？”寒傾瀾輕聲問她。
“我看到了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楚眉靈閉上了雙眸，聲音有些暗啞，甚至還滲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
寒傾瀾卻捕捉到了這一點，緊了緊擁抱，輕聲問道：“他們?nèi)绾巍！?br />
沉默，楚眉靈沉默了許久都不知如何回答。
“他們怎么了？”寒傾瀾不愿意放棄這個問題。
“其實，他們也沒有如何。只是，男子對女子說。他要娶其他女子為妻。”
楚眉靈輕描淡寫得描述，同時盡力隱藏她那份感同身受的痛苦。未等寒傾瀾開口，她突然輕輕偏過頭，問道：“君上，你真的會娶我嗎？”
寒傾瀾的心一糾，疼得厲害。她為何會這么問？難道她對他的信任還不夠？
“君上？”楚眉靈輕喚。
寒傾瀾親吻了她的額心，柔聲道：“靈兒，不如我們回去后直接拜堂。我以帝師的身份迎娶楚家六小姐。”
他想娶她！他也不想等！
“你以帝師的身份？”楚眉靈反問，鳳眸看不出任何一絲情緒。
“我可以拋棄任何身份，從今以后只會是啟圣國帝師。”寒傾瀾說得堅定，目光更是閃爍著閃耀的光芒。
“那鳳家？你不怕你哥怪罪？”楚眉靈很認(rèn)真得問他。心里暗想著，他雖不是鳳家的家主，但也是嫡脈。若是家主知道他在人間娶妻，而且是妖族人，他會不會受到懲罰？
“這些都不是你要關(guān)心的。”寒傾瀾拍了拍她的腦袋，笑言：“沒了神族的身份，我依舊能幫你振興妖族。”
楚眉靈感覺心暖融融的，徹底忘了方才的揪心。對！一定是萍三娘的鬼術(shù)太好，所以她才能感同身受。
一定是這樣的！不過，夢里的女人喚那個男子為阿瀾，他們口中又提到了月如染。
月如染又與寒傾瀾相識，會不會太巧了？他們，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
“阿瀾，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楚眉靈又偏過頭來，輕聲問道：“你與月如染是如何相識的？你們之間……”
“我們之間沒有什么。”寒傾瀾立即打住了這個話題，面色沉靜，可即便如此，楚眉靈還是發(fā)現(xiàn)了有一絲慌張閃過。
她的眼神直直得看著他，不放過他任何一個表情。
“我與她……”寒傾瀾凝了片刻，他不想騙她，因為他怕謊言揭穿后，他會更加的萬劫不復(fù)。可是，既然已走到了這一步，他不能不繼續(xù)編下去。
“究竟發(fā)生過什么嗎？”楚眉靈死死得看著他的眼。
“我與她曾有過婚約。”寒傾瀾不敢看楚眉靈的鳳眸。這一刻，他覺得無比心虛。
“你與她曾有過婚約？”楚眉靈瞪大著美眸，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隨后立即問道：“她不是未來神后嗎？”
“對！”寒傾瀾點頭，扯出一抹風(fēng)輕云淡得笑容道：“所以我方才說的是曾經(jīng)，而非現(xiàn)在。她高高在上，我又如何高攀得起？”
“愛情與身份無關(guān)！你曾經(jīng)喜歡過她？”楚眉靈挑眉問題，語氣中帶著醋意。
“喜歡？什么是喜歡？”寒傾瀾看著她，笑意淺淺，輕聲道：“在我的世界里，只有愛這個字。”
皇位是他所愛，權(quán)利是他所愛。可如今，唯有她是他所愛！對月如染，他從未有過半分感情。
“我怎么知道什么是喜歡！你別轉(zhuǎn)移了我的問題！”楚眉靈的醋意越來越濃。她總覺得他與她之間的關(guān)系沒那么簡單！
“不曾。”寒傾瀾簡單的回答。
她聽了這個回答，總算松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那應(yīng)該是神帝喜歡她，所以把她從你身邊搶過去！”
寒傾瀾抽搐了下唇角，為什么解釋了半天，得出的結(jié)論還是他喜歡月如染……
“老大！老大！”
不遠(yuǎn)處傳來石清泉的聲音，帶著無比得焦?fàn)t。
寒傾瀾將她扶上了輪椅，朝著石清泉的方向推去。
“老大！”石清泉雙手叉著腰，氣喘吁吁得道：“這個地方詭異異常，看來又是一個憑空出現(xiàn)的鬼域。”
“鬼域就像針，它能穿插在任何空間體。所以鬼族雖然被滅，但它還是真實存在。一些從魔族人就聚集在鬼域當(dāng)作棲身之所。”寒傾瀾解釋，同時開始打量四周。
天空無比的昏暗，一陣陣陰風(fēng)從四面八方吹來，帶著陣陣尸體的味道，還有冰冷的溫度。
“小泉子，看到千千了嗎？”楚眉靈問他。
“不曾看見。”石清泉搖頭，面色有些難看：“也不知道桑離和紫瑾嚴(yán)如何了！”
“現(xiàn)在先顧好自己，而并非其他人。”寒傾瀾難得很善意得提醒。石清泉簡直淚流滿面，這可是帝師啊！冷漠到極點，又冷酷得可怕的帝師！竟然讓他照顧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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