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一聲,凌玥眼見著承載著自己期盼厚望的木牌,擦著樹枝而過,最后平穩落地。
一切都是那么突然,并且似乎還在預料之中。
“姑娘,您別泄氣。”知秋拍著凌玥的肩膀安慰:“大不了,大不了咱們再多扔幾遍嘛。反正大把的時間還有的是。”
凌玥撿起木牌:“那我就再試一次。”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是想試著親手把木牌掛上去。
以往京都也有很多類似的活動,可那個時候的自己遠遠不到及笄婚嫁的年齡,又加之出生于平陽侯府。
說起來,她那也算是無欲無求了。這樣一來,自然就更沒有什么迫切的愿望了。這些掛木牌的事情,都是哥哥給幫忙掛的。
過去的凌玥只負責一件事,那就是,旁觀就好。
也正因為如此,自打哥哥離了京都,前往頤凰,凌玥越來越真切地感受到凡事要親力親為的重要性。
就好比她現在,原來沒有了哥哥在身旁,自己和廢物無異了。
“哎!”凌玥掛木牌掛出了滿頭大汗。
而一旁一直背對著凌玥和知秋的一個身著青綠羅裙的女子款款走來:“喲,這不是平陽侯府的玥姑娘嗎?”
凌玥別開眼,此人可不是什么善茬,沒有料到好端端地出來放個河燈,都能與她碰個面對面。
“是今歌姑娘啊。”凌玥雖然不大喜歡這個女子,但礙于情面,還是不得已打了聲招呼。
“玥姑娘也來掛木牌祈福嗎?”今歌笑意吟吟地望著凌玥。
這雙眼神里分明就是不懷好意,指不定今歌在那邊看了多久的熱鬧呢。
不過,今歌有一點倒是比很多人強上許多倍。那就是關系平平,彼此之間就以客套的“姑娘”相稱。
而不是像京都里云集的閨秀一般,一開口便是姐姐長,妹妹短的。
凌玥應付不過來那些場面,因此實際上自己身為侯府姑娘,卻沒有幾個交心的朋友。
“怎么今日不見玨公子了呢”今歌奇怪,平日里每每見到他們,這兄妹二人都是形影不離的。
凌玥不知該如何回話,畢竟哥哥去的是頤凰,可不能隨便說漏了嘴。
但是,凌玥猶豫的這段時間,反倒讓今歌以為是她心虛,不由陰陽怪氣了起來:“怎么?是和玨公子鬧掰了吧!也是,不是誰都有本姑娘這樣的好脾氣和好外貌的”
知秋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說句不好聽的,今歌長得連相貌平平都算不上,滿臉的痘痘實在沒有讓人看下去的**。雖然不好聽,可卻是實在不過的大實話。
“知秋。”凌玥眼神示意,“別笑了。”
知秋這才捂住嘴,哦了一聲。可身子卻還是忍不住地發出了微微的顫抖。
今歌怒氣上涌:“你們別得意,話說,就是玥姑娘你長得也不算傾國傾城吧”
凌玥點點頭,她又不志在要做名動京都的第一大美人。今歌用這個還遠遠激不到她。
不過,這么一延誤,凌玥也想好了說辭:“哥哥奉爹的命令,去探望故人。至于為的什么事情,那我就無可奉告了。”
凌玥側目,抓起知秋的手腕:“我們走。”
知秋反手握住凌玥,沖她眨眨眼,繼而又搖了搖頭:“姑娘,您千萬不要為了這種人就放棄掛木牌。您不是很想掛上去的嗎?”
“我……”凌玥神情有些黯淡,她是很想掛上去,可是有今歌在,她并不想與其做過多的纏斗:“還是算了吧。”
知秋緊了緊凌玥的手腕,語氣異常堅定:“姑娘,不能算了的。”
凌玥握了握手中的木牌,其實不過就是一個今歌的言語相激嘛。如果她連這個都不能忍,那么有朝一日又還有什么資本去和撫寧斗
凌玥深吸了口氣,“好,我不走,我們一起掛上去。”
今歌全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站在原地,擺出了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凌玥站在樹下,正半瞇著眼找尋角度。
前面不遠處街道上的人流忽而便有些慌亂起來,許多人無論男女老少,全部在往著四面八方逃竄。
那架勢,就好像是有什么人在追趕著他們一樣。
等等,凌玥定睛看了一眼,那怎么,怎么好像真的是有什么人在追著眾人奔逃?
人群之后,蒙著面的黑衣人直接將右手的大刀高高舉過頭頂,當刀光一閃,一個跑得慢了些的布衣男人便應聲倒在了血泊里。
“啊!”人群中發出了恐懼的尖叫聲,此起彼伏般地響在嘈雜的街道上。
見血,就是恐慌氣氛蔓延的最佳催化,本來就已經處于匆慌奔逃的眾人,一下子連最后僅存的秩序都徹底拋下。
當即便有幾個人因為推搡不過而掉出了逃命的隊伍,那個黑衣人此時也放緩了速度。
很快,黑衣人的幾個同伴紛紛趕到,他們皆是身著統一的夜行衣,用一塊黑巾遮住了半張臉的大小。
知秋的雙手死死抓著凌玥的臂膀,顫聲問道:“姑,姑娘,怎么辦?”
凌玥的臉色慘白,但是和慌亂的眾人不同。她總覺得這些黑衣人的目的應該不是屠殺百姓這么簡單吧?
而此時的今歌貓著腰,偷偷摸摸混進了四散逃去的人群。知秋將這些盡收眼底,還真被今歌成功了。
“姑娘,不如我們也快些逃吧。”有今歌這個先例,知秋覺得難度倒不會很大。
“嗯。”凌玥和知秋躲在大樹之后,一時是很難發現,但是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看準了時機,知秋拉著凌玥就往寬闊無比的街道上跑過去。
但是,知秋錯了。月色和燈光相接,一開始并未能抓到最佳時機的二人,無異是直接把性命送到了黑衣人的手上。
“站住。”屬于黑衣人兇厲的聲音響起來。
此時逃命的眾人早已經遠去了,空蕩蕩的街道上似乎只有那幾個倒霉的人和凌玥知秋被扣下了。
“怎,怎么辦?”知秋嚇得嘴唇發青,額前的頭發被濕漉漉的汗水黏在了一起。
“沒事的,沒事。”凌玥雖然這么安慰著,但她同樣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又能有什么辦法。
“轉過身來。”冰涼的刀面貼在凌玥的脖頸處,迫使她不得不照做。
“真是沒想到還有兩條漏網之魚。”黑衣男子由于遮了面容實在判斷不出他是什么神情,但聽這話的語氣似乎頗為洋洋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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