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馬義自恃勇力,覺得曹昂攻城失敗,軍士定然損失眾多,如今倉皇撤退,此時不追,更待何時?
馬義覺得若是趁此時斬下曹昂頭顱,他定然名動天下,到時候權(quán)勢、財富、女人當(dāng)是應(yīng)有盡有!
馬義心中一片火熱,大聲催促著士卒往曹昂大軍撤退的方向趕去。
曹昂吟軍埋伏在兩側(cè),見一將手執(zhí)火把一馬當(dāng)先往這邊兒追來,曹昂冷哼,生門不走入死門,當(dāng)真好笑,當(dāng)下便欲挽弓搭箭射殺馬義。
箭將發(fā)時,心下忽想,若是審配麾下少了這人,還能攻下遼西城?
曹昂輕嘆了一聲,罷了,罷了,且先饒汝狗命,箭矢微微下移,將拉開的弓弦也放緩了些。
弓弦響處,馬義小腹便中了一箭,冰涼的箭頭將馬義小腹的火氣一下子壓了下去!
“殺!”曹昂冷喝,頓時四下箭矢亂飛,馬義嚇的亡魂皆冒,“有埋伏!”
馬義忙令后軍撤退,曹昂令軍士沖殺一陣,留數(shù)十個斥候偵探此處,引軍往西去。
馬義被曹昂殺了一陣,心下驚惶,幸而曹昂那一箭收了力量,只透了馬義的甲,射進肚皮里面半個箭頭。
馬義一身冷汗,“難怪主公沉吟,如此頹勢尚留伏兵,當(dāng)真駭人!”
馬義回軍收拾了些許軍械,便歸營來報審配。
審配掂量著射馬義的這支箭,看著一臉頹敗的馬義,冷哼道:“汝可知這箭何屬?”
馬義悶悶的道:“稟主公,屬下不知。”
審配冷笑道:“汝能活著回來,著實萬幸,此箭乃是柘木,中平正直,較平常軍士所用之箭更重、更韌五分,箭頭精鐵打制,非一般將領(lǐng)可用,射出此箭者,非曹昂即龐德也!”
馬義冷汗涔涔,他本就是擅射者,經(jīng)審配這么一說,他自然知曉其中兇險,若非天黑,自己身邊又有諸多士卒遮擋視野,恐怕小命是沒了!
審配冷聲道:“吾教汝小心防備,曹昂用兵大家,撤軍如何會不設(shè)伏兵?”
馬義忙拜伏請罪。
審配面色方緩,“起來,如今汝這一莽撞倒是驗出曹昂是真的撤軍,也算將功折罪。”
馬義拜謝,言說定為主公效死力。
軍士來報,言說斥候往西去了近十里未見曹昂軍,只在沿途拾得些許旗幟衣甲兵器。
審配大喜道:“如今曹昂已去,然依曹昂之能,遼西城如今定然損兵折將也,馬義,汝來日便引軍強攻。”
馬義應(yīng)諾而去。
卻說柳毅是一臉懵逼,昨夜那一場廝殺,他遼西軍實處于弱勢,被投石車壓的不敢妄動,又有火箭亂射,城上可以說是死傷不少,但是曹昂居然撤軍了!
百思不得其解,軍士來報,言說審配軍有異動,柳毅瞬間便聯(lián)想到定是審配不想讓曹昂攻下遼西,故偷襲了曹昂后軍,曹昂如此全力攻城,損耗定然不小,審配一偷,其難再取城,故而撤之。
柳毅越想越覺得一定是這樣,遂來報公孫康。
時公孫康正醉生夢死,忽聞曹昂撤軍,心下大喜,摟著個光溜溜的美人兒便沖了出來,“曹昂當(dāng)真撤軍?”
柳毅深深的把頭底下去,然而眼角還是不自覺的往嫩白上瞟。
食色性也,孔夫子都說了,那啥是人的本性,不乖他偷看。
“主公,確是如此,曹昂撤軍了,如今四門只東門有審配軍。”
公孫康大喜,拍了拍美人的屁股,示意她入內(nèi),公孫康開心的四下亂轉(zhuǎn),“柳公,柳公,汝固守有功,遼西之定功在于汝!”
柳毅忙謙虛的道:“此皆主公之功,毅不敢倨傲。”
公孫康大喜,“今曹昂已退,只余審配一人,審配,不足為慮也,只消固守,尋其錯漏之處,一舉攻之可破!”
柳毅唯唯應(yīng)諾,心中卻是嗤笑,固守還好說,尋審配錯漏之處?汝沉迷酒色,如何能敵的過審配之謀?
公孫康尚不自知,滿心歡喜的以為只要干掉審配,遼西之土不僅能夠收回,甚至中遼土地亦能奪回來。
“柳公,固守之事便托付與汝!”
柳毅忙拱手應(yīng)諾去了,公孫康長笑,入房中又是發(fā)泄一番。
卻說審配此人多疑,又多派斥候往西方探聽,確定無大軍動向之后,審配這才令馬義領(lǐng)本部軍馬攻城。
遼西城損耗其實不大,依舊是近兩萬軍。
審配卻以為遼西城中不過數(shù)千軍,被曹昂圍困時間如此之長,城中情況定然困苦。
審配帶馬義至遼西城下,馬義扯著嗓子喊道:“公孫康何在?吾家主公有言與汝!”
公孫康這時候正摟著美人快活,怎會聽到他馬義叫陣,馬義嘶吼數(shù)聲,城上只不答話,若非馬義在弓箭射程以外,現(xiàn)在早變成刺猬了。
馬義又罵了數(shù)聲,柳毅只在城上冷笑,并不答話。
審配縱馬出陣,朗聲道:“城上如今是那位將軍駐守,可愿與審配答話?”
柳毅眼直接紅了,在城上破口大罵:“審配,汝這畜生,安敢有面目至此?左右軍士速與吾射殺此獠!”
城上遼西軍忙挽弓搭箭來射審配,但是射出去的箭矢太疲軟了些,根本到不了審配跟前。
審配望著柳毅,輕笑道:“原來是柳公,一別數(shù)年,柳公安好?”
柳毅大怒,“奸賊,吾恨不得生食汝肉,吸汝骨髓,好恁娘!”
審配輕笑:“柳公何不知感恩也?若非吾盡殺柳公全族,柳公如何能在遼西居此高位?”
柳毅氣的哆嗦,但是他是真說不過審配,只能指著審配破口大罵,“入恁娘!”
總之柳毅是怎么難聽怎么粗俗怎么罵。
審配便是心機再深,也忍不下這口氣,大怒道,“馬義,與吾射殺此獠!”
馬義約莫距離,藏在士卒之中,暗挽弓搭箭,看準(zhǔn)柳毅脖子便是一箭!
柳毅正指著審配大罵,肩膀忽然一痛,心下大駭,忙令軍士豎盾,同時讓人喚醫(yī)匠來。
審配見柳毅應(yīng)弦而倒,心下大喜,“馬義,速速攻城!”
“諾!”
馬義當(dāng)即率人攻城。
柳毅聽城下金鼓之聲,忙令軍士換長兵器,同時輔以弓箭手守城。
不多時,醫(yī)匠至,仔細看了柳毅傷口,“柳公,箭未入骨,只箭頭入肉,應(yīng)當(dāng)只傷了筋肉,箭上亦無毒,只消拔出箭矢,敷上藥便可。”
柳毅深恨審配,忙令醫(yī)匠處理傷口。
不多時便處理完畢,柳毅是疼的滿頭冷汗,臉色發(fā)白。
時審配軍將上城頭,柳毅怒道:“速以滾木應(yīng)之!”
眾軍士應(yīng)諾,抬來滾木,朝著人多的地方直接滾了下去,當(dāng)即便死傷一片。
柳毅大笑,“審配奸賊,汝攻不破遼西城!”
馬義麾下兵士多有傷損害,審配無奈只得撤軍。
卻說曹昂撤軍十余里,令大軍就地隱藏,埋鍋造飯只用木炭,不起煙火,因此未被審配軍斥候察覺,審配軍斥候漸漸減少,曹昂便令軍士緩緩?fù)|西城靠近。
三日后,曹昂大軍距離遼西城只剩八里。
而審配軍斥候在三里之外。
龐德道:“主公,如今吾軍距審配軍如此之遠,如何能奪遼西?”
曹昂笑道:“令明,審配軍有幾何?”
龐德沉吟道:“至少兩萬五千軍。”
“公孫康軍又幾何?”
“近兩萬軍。”
曹昂笑道:“令明以為,若審配正面強攻,勝算幾何?”
龐德?lián)u搖頭,“毫無勝算。”
曹昂輕笑道:“正是如此,因此審配必暗襲遼西城!”
龐德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曹昂又道:“遼西城中又兩萬軍,即便被審配偷了城門,內(nèi)中爭斗定然膠著。”
龐德明悟,笑道:“到那時吾便率一軍攻殺二家殘軍,為主公取了遼西!”
曹昂大笑:“可不止這遼西!”
卻說審配結(jié)連攻伐遼西數(shù)日,忙的是焦頭爛額,卻是一點進展都沒有,審配不由得重新估算了遼西城的實力。
“馬義!”
“屬下在!”
“汝令軍士去攻城,自領(lǐng)軍士自大寨挖地道至城中!”
馬義不由得遲疑,這被刀砍了,說不得還有命在,還能救回來,但是這要是被埋在底下,這命可就直接沒了!
審配見馬義遲疑,皺眉冷冷道:“馬義!”
馬義心下大駭,忙應(yīng)聲道:“主公,屬下方才思慮要往那門挖,未聽清主公之言,請主公恕罪。”
審配面色方緩,“只從東門挖便是,東門廝殺,聲音正好遮掩汝挖地道之聲。”
馬義后背冷汗涔涔,大聲應(yīng)諾去了。
審配望著馬義的背影,冷冷的哼了一聲。
卻說柳毅不斷打退審配的進攻,心中開始有些傲然,如今去向公孫康稟報之時,言語之中頗有傲氣。
公孫康亦有些察覺,只是如今守城尚需柳毅,只做不知,好生安撫,又用審配激之,因此柳毅每日都是信心滿滿,覺得擊退審配不在話下。
卻說馬義此人其實頗為怕死,審配令他挖一條通往城中的地道,他無法推拒,只好將軍中擅長此事的士卒皆請了過來,商議如何為之。
眾人各有意見,一說越快越好,一說越穩(wěn)越好,還有說不應(yīng)當(dāng)在東門挖,生怕自家軍隊攻城的時候把地道給弄塌了。
馬義心中煩亂,“莫吵了,三日,三日之內(nèi)必須挖入城中!”
眾皆駭然,“三日?”
“就是三日!”馬義冷冷的道,“吾已然算過,營寨邊緣距城中不過五千步!”
“五千步,只消多用人深挖,其中再立大木,必定無失!”
眾人還欲再言,馬義冷笑道:“若是耽誤了時間,到時候主公面前,可不好說話!”
眾皆打了個冷顫,唯唯應(yīng)聲去了。
馬義往來報審配,言說五日之內(nèi)定然將地道挖好,到時他定為主公奪了城門。
審配自然知曉馬義的動作、手段,軍營之中被他安插了多少檢密府軍士?馬義的小聰明、小手段他不管,只要能把事做好,付出些人命的代價又算得甚么?人命還能比城池重要?
馬義每日監(jiān)令軍士死命的挖地道,三日未成,四日方成,累死了數(shù)十人。
馬義大喜,忙來報與審配。言說只差最后一點兒便可偷入城中。
審配點齊備一千精銳軍士與馬義,令之往去奪門。
馬義領(lǐng)命而去。
是夜亥時,遼西城東門忽倒塌,又起大火,審配引大軍涌入城中沖殺!
柳毅大驚,東門已失,三千余軍士已成死棋,忙四下集結(jié)大軍。
公孫康大驚,忙令親衛(wèi)護衛(wèi)其至軍中,那些美貌的妻妾再也顧不得了,保住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審配引大軍入城,獰笑道:“殺公孫康者,得萬金,殺柳毅者,得千金,攻占遼西城,劫掠一日!”
“諾!”
全軍滿腦子充血,看著遼西軍就沖上去砍殺!
四下兵士洪流,侵襲如火,兩萬余大軍朝遼西軍殺來。
“盾!”柳毅大吼。
“三千大盾當(dāng)即頂在前面。”
審配獰笑,“重甲兵!”
后軍當(dāng)即走出一千手持巨斧、大錘,全身著甲的軍士!
“砸!”
柳毅忙喝道:“重弩!”
重弩吱吱作響,柳毅令大盾后撤,近百根重弩箭帶起一個個重甲兵士的頭顱和內(nèi)臟。
“沖殺!”審配怒喝,眾弩裝填需要時間,重甲兵爭取到了這個時間,那就要抓緊沖殺!
審配軍與柳毅指揮的軍隊終于戰(zhàn)作一團。
七里外,曹昂見遼西城火起,黑煙滾滾,大笑道:“令明,速速集結(jié)軍士!”
“諾!”
不多時大軍集結(jié)完畢,往遼西城沖殺而來。
審配軍斥候尚有散落,一路為曹昂派出的斥候掃殺!
卻說審配與柳毅斗兵,柳毅著實差了一籌,更被情緒控制,一點都不冷靜,滿腦子都想著要搞死審配。
而審配調(diào)度有方,各種兵種應(yīng)付柳毅的調(diào)度,柳毅被打的那叫一個憋屈。
審配正欲圍殺柳毅并公孫康,后軍忽然來報,“主公,大事不妙,大事不妙,曹昂引軍來攻了!”
審配大驚,“曹昂,曹昂怎地在此處?有多少軍?”
“起碼萬軍!”
審配大恨,“吾又中曹昂計也!”
“公孫康,吾等速速罷手,曹昂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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