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騎在戰(zhàn)馬上,揚起鋒利的長刀,朝著一名騎兵疾沖而去,氣勢一往無前。
此刻的他,殺氣爆棚,但心中卻充滿了一種荒唐的感覺。
他本是一名強大的天變境強者,舉手投足都足以開山裂石,但此刻卻只能如凡人一般靠勇猛拼殺博取一條生路,想想就有些可笑。
但事實上,這一點都不可笑。
他與前方的敵人相比,除了眼界開闊一些,廝殺經(jīng)驗要多一些,其他方面幾乎沒有太多的優(yōu)勢可言。
他已經(jīng)隱隱明白,這或許也正是獲取七殺劍意傳承最大的困難所在。
狹路相逢勇者勝。
戰(zhàn)馬逐漸起速,幾十步的距離轉(zhuǎn)瞬便至,林玄厲吼一聲,長刀劃過一道弧線,狠狠的劈向那名騎兵的肩頭。
那名騎兵臉色大驚,放棄了曲劍一,慌忙間舉刀相迎。
只不過,他的戰(zhàn)馬并沒有跑起來,而林玄借助馬速,給這一刀增加了無盡威勢。
鏘!
一聲刺耳的金鐵交鳴。
那名騎兵臉色一變,只感到一股大力從刀身上傳來,令他虎口崩裂,長刀脫手而飛,整個人也差點被震落馬背。
而林玄則抓住時機,在兩馬交錯的一瞬,又反手一刀,劃過那騎兵的大腿!
噗嗤!
一條斷腿離體而飛,鮮血如柱。
啊
那騎兵慘叫一聲,整個人跌落馬背,在地上痛苦的抽搐翻滾。
幾乎同時,另一名騎兵也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曲劍一用長刀捅翻了他坐下的戰(zhàn)馬,倒下的戰(zhàn)兵將騎兵的腿給壓斷了,曲劍一緊跟著上前一刀,劃破了那名騎兵的喉嚨,慘叫聲戛然而止。
至此,六名騎兵死的死,傷的傷,全無再戰(zhàn)之力。
“林玄,我們快走!城主府的精銳片刻即至,此地不可久留!”
曲劍一翻身躍上一匹戰(zhàn)馬,招呼林玄一聲,向著遠處的大山疾馳而出。
林玄緊跟其后,飛速遠離。
在他們身后七八里外的地方,已經(jīng)揚起一片煙塵,大地在戰(zhàn)馬的鐵蹄下轟鳴作響。
夕陽偏西,黃昏來臨。
一座人跡罕至的山谷中,林玄獵取了一頭角鹿,割下兩塊大腿肉,放在火架上慢慢的翻烤著,肉塊上滋滋冒油,散發(fā)出絲絲誘人的香氣。
火堆對面,曲劍一正在處理著腹部的傷勢,那里被城主府騎兵砍了一刀,傷的不輕,若不及時處理,流血都能流死。
“林玄,如今師門之中誰主事?”
曲劍一一邊包扎傷口,一邊隨口問道。
雖然傷勢極重,但他卻面不改色。身為武道強者,心志自然堅定無比,這點痛苦還算不了什么。
林玄心中念頭急轉(zhuǎn),臉色卻極為平淡,道:“師尊,如今我們那一支主事之人是青陽子長老,以及趙無極和連十三兩位劍主。”
他其實對于劍冢了解并不是很多,不過好在曲劍一已經(jīng)被困在這里十五年了,對于外界一無所知,他只要能自圓其說,倒也不擔心被識破。
當然,這也只是權(quán)宜之計,如果曲劍一深挖下去,他也不敢保證能不能露餡。
“哼!山中無老虎,倒叫青陽子那猴子稱了大王!”
曲劍一譏嘲的冷哼一聲,似乎對于青陽子頗有些怨念。
旋即,他又嘆息道:“想不到趙無極和劍十三那兩個后生小輩,居然也成了劍主!只是不知他們兩個得到了那兩柄名劍?”
“趙無極得到的是瀚海劍,連十三得到的驚雷劍。”林玄回應(yīng)道。
“這兩個小子的運氣倒是不錯。”曲劍一點了點頭。
林玄想了想,故意岔開話題,道:“師尊,弟子對于如何獲取傳承一籌莫展,不知接下來該如何行事?我們好像在這個世界中并無優(yōu)勢可言,要完成目標豈不是難如登天?”
曲劍一點了點頭,唏噓道:“要獲取七殺劍意,自然不易,否則的話,七殺韶風劍也不至于五百人未曾認主了。
這五百年來,陷入這個傳承世界的劍冢精英,已經(jīng)不下萬人,就連為師都,唉。”
林玄聽到曲劍一的嘆息,不由的心中一緊,他在進來之前,也實在沒想到,獲取七殺劍意的難度竟然會如此之大,而且還如此兇險。若早知如此,他肯定會選擇放棄。
畢竟他已經(jīng)擁有了好幾種強大的傳承,多一樣七殺劍意,雖然能增強不少實力,但其實已經(jīng)不值得為此冒險。
不過,既然已經(jīng)進來了,他也只能竭盡全力了。
這時,曲劍一話風一轉(zhuǎn),胸有成竹的道:“林玄,你也不必太擔心,既然為師說過要幫你成功獲取傳承,就絕不會食言!況且,為師來到這里十五年,也并非毫無布置。”
“哦?師尊何以教我?”林玄問道。
曲劍一道:“要想獲得傳承,需斬殺四千九百名該殺之人,收集他們的魂魄鑄造劍意。
這件事最大的難點,一是不能殺錯人,二是鑄造劍意的場地。
自古以來但凡是失敗之人,大部分都是因為殺了不該殺的人,以致于折戟沉沙。
至于剩下的一小部分,則都是因為無法接近鑄造劍意的場地,才導致失敗。”
林玄點了點頭,嘆息道:“是啊,這世上最難辨的就是人心,忠孝仁義智勇信,都裝在肚子里,要想從表面將它們辨別出來,的確太難了。”
“嗯?”
曲劍一不由的愣了一下,奇怪的看向林玄,“要想辨別忠孝仁義智勇信,又有何難?只需祭出劍胎便可,你難道不知道?”
“劍胎?什么劍胎?弟子從沒聽說過啊!”林玄一臉不解的道。
他心中卻是暗暗提了起來。
他之所以接近曲劍一,主要就是為了辨別、收集魂魄的秘術(shù)。
如果能得到秘術(shù),即便沒有曲劍一的幫助,他也有信心搞定四千九百條人命。
從曲劍一的話語中,他不難聽出,這其中的關(guān)鍵在于劍胎。
曲劍一目光閃了閃,眼中閃過一絲狐疑之色:“林玄,在進來的時候,難道劍靈沒有傳給你鑄造劍胎之法?”
林玄搖了搖頭,故作苦笑道:“師尊你有所不知,七殺韶風劍的劍靈在半年前曾遭遇重創(chuàng),已經(jīng)記憶喪失,性情大變,弟子進來的時候僅僅被告知獲取傳承的方法,其他的一無所知。
當然,弟子的運氣還算是好的,有好幾位天資遠高于弟子的師兄,直接被七殺劍靈所斬殺,以致于師門上下已經(jīng)無人敢靠近七殺韶風劍,否則的話,以弟子的資質(zhì),恐怕還沒有資格接近此劍。”
“原來如此。”曲劍一面色恍然,同時看向林玄的目光多了一絲古怪,似乎有些憐憫。
可以想象,他這個弟子在外面恐怕資質(zhì)平平,無依無靠,別人都不敢接近的七殺韶風劍,才會輪到他上陣。
曲劍一和藹的笑了笑,安慰道:“林玄,你也不必灰心喪氣,資質(zhì)是父母給的,但命運卻是天注定。
只要這次你能成功的獲得七殺劍意傳承,再加上老夫?qū)⒁簧硭鶎W傳授于你,相信你出去之后,必能一飛沖天,成為當世頂尖天驕。”
“多謝師尊!”林玄激動的道,“弟子一定不負師尊所望!”
曲劍一點了點頭,道:“今天為師精神不濟,等過幾天為師恢復了精神,就將鑄造劍胎之術(shù)和為師一身所學盡數(shù)傳授給你。”
林玄卻疑惑的道:“師尊,如今我們都是**凡胎,神魂也并不強大,這傳承之事”
要想將高深的武學傳給他人,只能是精神傳承,但如今兩人身為凡人,要凝聚精神傳承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曲劍一卻微微一笑,道:“這一點你不必擔心,你知道為何其他人都死了,他們唯獨留下為師的性命嗎?”
“弟子不知。”林玄好奇的道。
曲劍一道:“就是因為為師的精神力足夠強大。城中的上一代城主所謀甚大,一直都想逼迫為師就范,想讓為師將劍胎凝聚秘術(shù)傳給他,這一點也只有為師能做到。
但為師心中明白,若真的將秘術(shù)傳給那個土著城主,為師就將失去唯一存活的價值,必定性命難保,所以一直沒能答應(yīng)他。”
“原來如此,想必師尊這些年一定吃了不少苦頭,那個城主真是該死!”林玄憤憤的道。
曲劍一臉色有些陰沉,淡漠的道:“那家伙的確該死,不過他已經(jīng)死了,如今的城主是他的孫子,名叫宇文治,這小子比他的爺爺還要狡詐殘暴,這幾年凡是來到這里的劍冢弟子,全都被他折磨死了,不過他仍然一無所獲。”
林玄拳頭握的咔咔爆響,道:“此人如此殘暴,與我劍冢不共戴天,弟子在出去之前,一定斬殺此獠,以慰藉死去同門在天之靈!”
曲劍一卻搖了搖頭道:“順其自然吧!宇文家族的存在,本就是這個傳承世界刻意的設(shè)定,死了一個宇文昊,又出現(xiàn)一個宇文治,等宇文治死了,也會出現(xiàn)其他人。”
林玄目光閃爍,臉上若有所思。
從曲劍一的話語中不難聽出,這個宇文家族,應(yīng)該就是這個傳承世界的最大障礙了。
這個傳承世界并不大,除了那座城之外,周圍還有十幾個鄉(xiāng)鎮(zhèn),近百個村落。
除此之外,便是周圍的荒山大澤。
要想收集魂魄鑄造劍意,不可能進入荒山大澤,所以就只能在城池及其周邊下手。而城主府,無疑將是最大的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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