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慢慢地暗下來，深黑一片。

    王氏醒來后，回了王家，卻被王大海趕了出來，在門外喊得嗓子都冒煙了，王大海就是不開門。

    一道黑影慢慢靠近了她，王氏正要回頭，一只手突然捂住她的嘴，一把匕首狠狠地刺進了她的身體里。

    王氏驚恐地瞪大眼睛，身后的人抽出匕首，發狠地又連捅了幾下，王氏掙扎了幾下，就咽氣了。

    阿四握著匕首的手，顫個不停，猛然看著王氏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嚇得癱坐在地上，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你.....你......別怪.....怪我，我......我也是逼.....逼不得已的，你不死，我就得死。”

    阿四牙齒都在打顫，伸出手，往王氏眼睛上一抹，把她的眼睛閉下來，然后翻墻潛進王家，悄聲打開大門，把王氏拖進來，又把大門關上。

    做完這一切，阿四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渾身緊繃，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阿四摸到王大海屋里，看王大海呼嚕打得震天響，睡得跟死豬似的，緊了緊手中的匕首，捂住王大海的嘴，朝他心口扎進去。

    猩紅的血，噴了他一臉，阿四臉色青白，心都要跳出來。

    羅氏被王大海當場捉奸，王大海嫌她臟，不跟她同房，羅氏睡到了隔壁屋。

    連殺了兩人，阿四心跳得飛快，除了害怕，還隱隱有一絲的興奮。

    殺了羅氏后，阿四在院子里挖了一個大坑，把王氏羅氏和王大海拖進坑里，埋上土，然后把王家里里外外清洗了一遍。

    沐風坐在屋頂上，冷冷地看著他毀尸滅跡，手里的石子一擲，阿四還來不及驚呼，就被打暈了。

    沐風扛著阿四回藥莊，將他扔在地上，一桶冷水潑了過去，阿四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驟然看見容九，阿四驚懼至極：“沈，沈夫人？”

    容九言笑晏晏：“殺人好玩嗎？”

    阿四顫著聲音道：“沈夫人饒命，是我家公子讓我殺人的，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

    “我還什么都沒說呢，你就招了，你好歹硬氣一些，寧死不從什么的，我還等著嚴刑逼供呢。”

    阿四一聽要嚴刑逼供，嚇得魂不附體，哆嗦著什么都招了：“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家公子奸***，怕御史彈劾，就讓我殺人滅口。”

    容九指著阿四面前的桌案：“既然你說的都是真的，一樁樁，一件件，都寫清楚了，包括如何殺人，如何埋尸，都給我不遺巨細地寫清楚。”

    阿四從地上爬起來，跪著求饒道：“沈夫人，求你高抬貴手，要是讓我家公子知道了，非得把我抽皮拔筋了不可。”

    “你手上沾滿鮮血，抽皮拔筋怎么了，殺人就得償命。”容九端過一旁桌案上的熱茶，漫不經心地抿了一口，“你是在這里寫，還是去縣衙寫，隨你。”

    阿四臉上血色盡褪，聲音顫抖，卻清晰無比：“我，我寫。”

    容九勾著唇角笑了。

    阿四寫完，遞給沐風，沐風看一眼，朝容九點頭。

    阿四囁嚅著唇道：“沈夫人，我，我可以走了嗎？”

    容九笑：“你家公子還沒來，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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