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看著曹尚書出了游廊，靠在椅背上，道：“父皇讓刑部和大理寺一同徹查，大抵是擔心日后蕭家從中作梗，借機發難，如今有刑部插手，事情倒好辦多了，至少，女鬼復活一事，我們可以置身事外。”

    容九腦子里閃過曹尚書哀苦嗟嘆的老臉，忍不住笑了。

    美人相公太腹黑，把曹尚書給坑了。

    沈丞溫聲道：“等下還要出城查案，我先送阿九回去。”

    “我跟你一起去。”

    沈丞眸光含笑：“我是去開棺驗尸，又不是去青樓，怎這般膩人？”

    容九抱住他的胳膊，仰著臉看他：“我就要膩著你。”

    “薛家人死了十年，開棺時，必有尸氣。”

    “活人都不可怕，死人有什么好怕的，我到時候站得遠遠地便是。”

    “站得遠遠的也不行，阿九，”

    容九突然覆上他的唇，狠狠地吻了一下：“你再說不行，說一次，親一次，到時候刑部的仵作來了，大理寺的衙役也在，我也照樣親你，反正丟臉，我都丟習慣，就是不知沈少卿日后在大理寺要如何自處？”

    沈丞頗為無奈地一笑：“阿九使小性子的模樣，”

    容九仍仰著臉看他，看他突然頓住了，揚眉：“如何？”

    沈丞揚唇微笑：“甚是讓為夫動心。”

    容九臉頰微燙，正要低首，沈丞忽然吻住了她的唇。

    許久，低啞著聲道：“到時候站遠些。”

    “嗯。”

    “阿九，”沈丞低嘆一聲，“若是可以，世間的一切惡事，為夫都不想讓你看到。”

    容九心口心潮涌動，漣漪泛開，只要一開口，便能觸到他的唇，兩人靠得這樣近，近得與他呼吸相纏。

    氣息忽地急促起來，容九不由自主地避開了些，再這么下去，她大抵要把持不住了。

    “沈丞，你說情話的樣子，也甚是讓本公主動心。”

    “阿九不說，為夫也知道。”

    “你知道？”

    “為夫是不是說過，阿九只有在情動的時候，才會喊為夫的名字，上次，阿九喊為夫的時候，是在浴池里。”

    容九羞憤，端起茶盞，低頭飲茶，好掩飾臉上的熱意。

    沈丞抿唇一笑：“阿九，這是為夫的茶盞。”

    容九僵了一下，哼道：“我就要喝。”

    沈丞寵溺地看著她，又說回正事：“眼下，最棘手的，便是薛瑩的尸體，一日找不到，便一日難以定案。”

    容九抬頭，臉上又露出明燦的笑意：“我暗中讓人給蕭訣下了點藥，讓他驚懼發瘋，等他承受不住的時候，自然什么都招了。”

    “昨夜，蕭家請了太醫令，會不會發現什么？”

    “太醫令也算是我們的人，他知道該如何行事，相公別擔心。”

    這幾日，她一直在研制香水，沒想到竟也做了這么多的事情。

    正說著，游廊上傳來腳步聲，兩人抬頭看去，陸明帶著一個老頭過來，老頭拱手行禮道：“草民朱三，見過公主，見過沈大人。”

    “原來是朱大叔，不必多禮，”容九笑容可掬道，“可是曹大人讓你來的？”

    朱大叔也想沒到公主竟然如此親和，愣了一下才道：“是，曹大人讓草民，跟隨沈大人，一起去城外驗尸。”

    沈丞問陸明：“可通知了薛家族人？”

    陸明回道：“已經通知了薛瑩的二叔。”

    “走吧。”

    一行人坐上馬車，出了長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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