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謊！”靜妃尖聲怒斥，神色憤恨慌亂，透出一種癲狂的扭曲，“良辰，我待你不薄，你為什么要誣陷我，嘉妃不是我殺的，蕭夫人的死也跟我無關，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看著靜妃猙獰的神色，良辰心里害怕，趕緊道：“公主，奴婢所言句句屬實，不止奴婢一人，其他伺候的人，也都知道。”

    其他宮人紛紛附和。

    容九問靜妃：“不是你，那是誰？”

    “是太......”

    驚慌之下，靜妃正要脫口而出，蕭玉凌厲的目光掃來，靜妃嘴唇劇烈地顫動了一下，喉嚨像是被什么扼住，吶吶難言。

    容九臉上帶著冷笑，接著她的話問下去：“是太后？”

    靜妃死氣呆滯的臉上，就像受了極大的驚顫，驟然大變，連忙否認：“不，不是，不是太后。”

    容九也不多言，徑自吩咐禁衛：“將靜妃押去慎刑司。”

    “不，不要！”靜妃驚恐地大喊大叫。

    慎刑司是什么地方，進去了，只會生不如死。

    她不能供出太后，不能連累蕭家，那只有她去做替死鬼。

    “是我，人是我殺的，嘉妃、蕭夫人，都是我殺的。”靜妃顫著身子，絕望地捂住了臉，眼淚從指縫里滴滴掉落，嗚嗚的哽咽聲中，帶著壓抑，“我也是蕭家的女兒，蕭皇后能執掌鳳印，為什么我就不可以？淑貴妃憑什么？她憑什么？還有你，蕭玉，”

    靜妃情緒激動，豁然抬起頭，憤恨地怒指著蕭玉：“我不過是問了你一句，你卻處處對我指手畫腳，當著宮人的面，讓我顏面掃地，我是陛下的后妃，你算什么東西？你除了生在蕭家，有一個當丞相的父親，你哪一點強過我？”

    大殿內死寂一片，眾人都驚呆住了，難以置信地看著靜妃。

    靜妃性子軟弱，誰也沒想到，她竟然有膽子殺人。

    靜妃這輩子最硬氣的一次，大抵便是替蕭家攬下所有的罪名，她攥緊了發顫的雙手，狠狠地撞向一旁的柱子，瞬間頭破血流，抽搐了幾下，便死了。

    大殿內又是一片尖叫聲，容九遣散了眾人，讓禁衛把靜妃的尸體抬下去。

    風吹過空曠的大殿，好像也帶了嗚咽之聲，蕭玉兩眼含淚，看著只剩一具白骨的蕭夫人，悲戚道：“我母親是無辜的，她只是一個深宅婦人，什么都不知道，你為什么要拿她設局？你為什么要她的命？”

    “這世上，任何人都可以說無辜二字，唯獨蕭家沒有，蕭家手上，沾了多少無辜之人的鮮血，你蕭玉不清楚嗎？蕭夫人死了，你痛徹心扉，難道嘉妃的死，程家父子心里，就不痛嗎？你拿人命算計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天道輪回，報應不爽！”

    “你要對付的是蕭家，你要的，也是我父親和我的命，與我母親何干？”

    容九冷問：“那與沈家其他人又何干？”

    蕭玉僵住了。

    “朝堂之上，你們我兩家各自為政，有什么陰謀算計，沖我來，蕭家不該讓人去血洗藥莊，你們動了不該動的人，就要付出代價，整個長安都知道，我容九護短，又睚眥必報，可我除了護短，除了睚眥必報，我還奉行以殺止殺，蕭玉，這只是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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