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上了殿前石階，跟著楚帝一同入殿，出聲道：“此戰勢在必行，不過，我們不用出兵十萬。”

    楚帝腳步一頓，回身看她，云王爺和元崇也齊齊看來。

    云王爺問道：“公主有何良策？”

    容九笑意清亮：“火器。”

    云王爺眼底驀地迸出亮光：“公主的意思是？”

    兩人相視一眼，容九點頭：“瑾世子領五萬兵馬，帶著火器前往燕州，攻打臨汾城，一旦攻下臨汾城，便可斷了葉錦歌的糧草補給。”

    元崇聞言，不由拊掌道：“此計甚妙，到時候再和北燕兩面夾擊，西凌孤軍深入，必敗無疑。”

    “葉錦歌能收復嘉陽關，是因為葉老將軍戰死，激起士氣，可葉錦歌為報父兄之仇，對北燕窮追猛打，數月下來，早已兵困馬乏，只要軍心散了，這一戰拖不了多久。”

    云王爺沉聲道：“西凌還有個凌云夙，我們攻下臨汾城，夾擊葉錦歌，凌云夙一定會帶兵出征，玄甲軍的實力，可不容小覷。”

    容九臉上露出淡靜的淺笑：“我們有火器在手，西凌不會輕舉妄動，凌帝忌憚凌云夙，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讓他重掌玄甲軍，等大炮造成，炮聲一響，更能震懾西凌。”

    “聽瑾兒說，還差一點，莫非公主已經解決了？”

    “圖紙我已經畫好，今日，便能著手鑄造大炮，行軍作戰我也不懂，先行告辭。”

    楚帝召云王爺和元崇來紫宸殿，必定有軍機大事要商議，容九說完，便去了神機營。

    云瑾看著她昨晚畫的圖紙，忍不住激動，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只知公主計謀過人，沒想到，研制武器，亦如此有天賦，難怪天下百姓奉你若神明。”

    容九將一大疊的圖紙整理好，笑道：“瑾世子過獎了，讓手藝最好的師傅，盡快將大炮鑄造出來。”

    云瑾接過圖紙，道：“火炮不比火球，即便又圖紙，要鑄造出來，也甚是困難，還要勞煩公主從旁指點。”

    容九點頭，隨后道：“我跟父皇提議，讓你帶著火器，出兵援助北燕，父皇答應了。”

    云瑾愕然，很快又心下了然。

    神機營中，只有他最熟悉火器，他又自小跟著云王爺行軍打戰，對西凌可算是知己知彼。

    默然了片刻，云瑾鄭重道：“瑾定不辜負公主厚望。”

    “戰場上，瞬息萬變，你萬事小心。”

    “公主，”

    云瑾目光落在她臉上，容九抬眸，便觸上云瑾凝視的灼灼目光。

    氣氛陡然變得有些凝滯，云瑾沉默了一下，又道：“公主說得對，戰場兇險，瞬息萬變，有些話今日不說，或許他日再難開口。”

    容九一聽這話，便知他要說什么，看著他的眼睛道：“倘若有些話說出來，便能了無遺憾，世子不如等著凱旋那日，再說與我聽，若那時，世子仍心意堅定，我愿洗耳恭聽。”

    她何其聰慧，豈會不知他的心意，可她以退為進，讓他再也開不了口。

    不論是現在，還是他日凱旋，他的心意，都沒有機會再說出口。

    云瑾不由苦笑，笑容里，多了一分澀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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