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憤懣,大怒道:“沒錯,朱正從不喝酒,他一定是被人給害死的!
容九去看嶺南王:“嶺南王如何看?”
嶺南王神色不善,鷹眼冷沉至極:“驛館之中,禁衛重重,人卻突然死了,公主該給本王一個交代。”
容九沉靜一笑:“人落水的時候,如果還活著,一定會掙扎,掙扎的時候,會吸入大量的水,所以,肚腹鼓脹,口鼻里會有一些泥沙,朱大叔,”
“是!
朱大叔應聲,掰開朱正的嘴巴,里面除了一些泥沙,還有一些水藻。
容九指著朱正的右手,繼續道:“死者兩手拳曲,指甲縫里有泥沙,確為溺水而死,朱大叔剛才掰開他的嘴巴,一股酒味飄出來,他死前喝過酒!
郭永兩眼陰怒,沉聲道:“嘴里有酒味,有可能是兇手強灌進去,目的就是要讓人以為,朱正是醉酒失足溺死的,可他不知道,朱正從來不飲酒,這一定就是謀殺,驛館里把手森嚴,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這兇手一定就在禁衛之中!
容九反問:“何以見得,兇手就在禁衛之中?”
“我們親如兄弟,怎么可能殘害手足,不是禁衛,是誰?”
“有句老話,叫賊喊捉賊,為何就不能是你們殺了朱正?”
郭永眼神躲閃了一下,惱羞成怒道:“你血口噴人!公主一聲令下,就將我們軟禁在驛館里,這個時候,即便有什么齟齬,又豈會因為私怨,不顧大局?”
容九唇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意,哂笑道:“你們就是太顧大局,才殺了他!
曹尚書問道:“公主這話是什么意思?”
容九似笑似諷地看向郭永:“只有你們知道朱正不飲酒,不是正好借此布局,留下破綻,讓人以為他是被人謀殺的,同為嶺南王府的府兵,你們不可能殘害手足,那兇手便只有禁衛,一旦兇手是禁衛,他今日殺了一個府兵,明日是不是就要殺嶺南王?或者,這一切,會不會是我暗中授意?你們借此發難,為堵天下悠悠眾口,我只能撤了禁衛!
郭永目光閃爍。
只憑一個酒瓶子,容九便猜中了所有的事情,計謀被識破了,朱正也白死了。
嶺南王眼底毫無波瀾,嘲諷道:“公主不愧是工于算計之人,把人心算得如此透徹,可惜,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測,凡事都是要講證據的,本王聽說公主和曹大人屢破奇案,想來判案定案,不會只憑一己之言吧?”
“判案定案,當然不會只憑一己之言,”容九說著,對朱大叔道,“脫衣服!
朱大叔點頭,動手解開朱正的腰帶,郭永怒道:“你想干什么?他枉死異鄉,你們不但不給他一個公道,還要羞辱他不成?”
容九淡淡瞥了他一眼:“不是你們要證據嗎?本公主給你們證據,驗尸不脫衣服,怎么驗?”
郭永啞然,朱大叔很利索地把朱正的衣服脫了個精光:“死者身上沒有任何的傷痕,也沒有中毒的跡象,是否真的是因醉酒而溺亡,這個要剖尸才能知道!
“剖尸!”
嶺南士兵聞言,目光如刺,憤恨地瞪向容九,面色青白交錯,僵硬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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