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夙抿著茶,不露情緒道:“楚帝父子,并沒有一統(tǒng)天下的野心,只要戰(zhàn)火不起,西凌休養(yǎng)生息,國力昌盛,自然也無人敢來進犯,只要天下太平,總有徐徐圖之之時。”
欲速則不達,時不予人,也只能靜待時機,凌云湛神色從容,并未見困頓苦惱。
“西凌在長安的暗樁,幾乎盡數(shù)被拔除,父皇的意思,是趁此次出使長安,重新安插勢力。”
“此事,我會交給凌七和林紆去辦。”
兩人跟著凌云夙南征北戰(zhàn),都是得力可靠之人,凌云湛沒什么不放心的,“嗯”了一聲之后,緩緩道:“菩提圖一事,你有何打算?”
比起火器,菩提圖更為棘手,因為,除了楚帝,沒人知道圖藏于何處。
凌云夙眸光幽幽,難見深淺,靜然道:“相傳,菩提圖只有云嵐皇族的人才能解,就算圖在手中,也只是一張紙而已。”
“皇命難違,父皇什么性子,你我最是清楚,七弟,時間不多了。”
“當日跟父皇承諾拿回菩提圖的人是我,屆時,我會向父皇請罪的。”
凌云夙竟然放棄尋圖,凌云湛頗為訝異,抬眸看著他道:“你我一同出使長安,事情沒有辦好,豈能讓你一人擔責?”
“五哥不必如此,有負父皇所望的人,是我。”
“想要火器和菩提圖,七弟未必沒有辦法,只是不想那么做而已。”凌云湛笑起來,“我也承過她的情,七弟不想做的事情,我也不會做。”
凌云湛心思細膩,溫潤儒雅之下,深沉而睿智。
凌帝費了無數(shù)心力,卻依然遍尋不至,區(qū)區(qū)半月時間,怎么可能能找出菩提圖,唯一的辦法便是從容九身上下手。
火器也好,菩提圖也罷,她都是關(guān)鍵所在,只要有她在手上,事情便可迎刃而解。
凌云夙行事磊落光明,自然不屑使卑鄙手段,何況他對容九用情至深,若要傷害她,才能得償所愿,他做不到。
凌云湛也做不到。
凌云夙感激道:“多謝五哥。”
凌云湛本不想在他面前提起容九,但既然事情說開了,凌云湛拍拍他的肩膀:“你是西凌的戰(zhàn)神,沒有什么能難倒你的,既然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便隨緣而為。”
凌云夙點頭,隨即低頭飲茶。
只有動過心,才知道什么叫情不由己,也只有動過情,才能體會何為孤寂。
用完晚膳,沈暮和小白在庭院中嬉鬧,容九坐在一旁,微揚的唇角帶著笑意,沈丞端著一碟山楂糕和山楂球過來。
沈丞溫聲道:“山楂糕我冰鎮(zhèn)過,你少吃一點。”
冰鎮(zhèn)過的山楂糕冰涼可口,甘冽微酸,容九吃笑瞇瞇道:“我晚上吃撐了,多吃些山楂糕好消食。”
容九吃了一塊又一塊,一點也不像是吃撐了的樣子,沈丞莞爾,寵溺地把山楂球端到她面前:“吃這個。”
容九:“......”
小白一聞到有好吃的,“嗖”一下,竄到石桌上,捧著一個山楂球,狠狠地咬了一口,貂軀瞬間僵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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