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丞告訴她道：“朝中不少大臣反對，最后，那些土匪編入了神虎營。”

    容九眼波，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來：“何人提議？穆衍？”

    “嗯，”沈丞頷首，眼中的鋒利深不可測，緩緩道，“或許，從一開始，穆王想要的，便是讓黑風寨編入神虎營，神虎營巡防長安，不論內城外城，皆在他們的掌控之中，若日后有所圖謀，便能迅速控制整個長安城。”

    若是穆王一開始便請旨讓黑風寨編入神虎營，楚帝未必會答應，所以，便故意提議一個楚帝更不可能會答應的神機營，等穆衍再提議神虎營，便輕易許多。

    真是好謀算。

    容九冷哂一笑，面色沉郁道：“從穆王自請去黑風寨剿匪，到招安，再到編入神虎營，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局，黑風寨若不是背后之人的勢力，那也一定有勾結，背后之人所謀為何，雖暫不可知，但絕不是助穆王登上九五之位。”

    可笑穆王堂堂皇子，卻淪為他人的一顆棋子，被利用殆盡，卻渾然不知，還做著他的春秋大夢。

    沈丞突然想起，那日和容九去國公府接幾個小蘿卜頭下學，在大街上遇到一輛馬車，那磅礴而來的殺氣，雖只是一瞬，卻也讓人感覺到，那股殺氣濃烈道無可抑制，當時，他以為是蕭家余孽，讓楚十七暗查，可至今毫無頭緒，現在想來，或許與之勾結的并非朝臣，而是穆王。

    沈丞眼底一道清光掠過，道：“阿九可還記得，太子和青蘿三朝回門，說起穆王自請去剿匪，阿九還笑言，說有人給穆王吹枕邊風。”

    容九不知沈丞為何突然提起此事，但必然有他的用意，點了點頭，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沈丞便把那日的事情說了：“雖然沒有看清馬車上坐著何人，但隱約能看到是一個姑娘，有沒有可能，那個女子就是隱在穆王背后的人？”

    那日雖是笑言，但容九素來謹慎，還是派了暗衛去安州，得來的消息是蕭玉并沒有暗中潛回長安。

    蕭玉雖然不管蕭家事，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以她的手段，若要瞞天過海，也不是沒有辦法，人心難測，真的很難論斷。

    容九細思了一會兒，問道：“相公可查出是何人？蕭玉嗎？”

    “查不出來。”沈丞搖了搖頭，看她蹙眉，不由又道，“黑風寨編入神虎營，他們所謀的第一步已成，一定還會再去找穆王，我們盯著穆王府便是。”

    容九點頭。

    小覓兒一個人玩著玩著覺得沒趣，見自家娘親和爹爹只顧著說話，癟著嘴委屈地哭了。

    “覓兒怎么哭了？”容九把她抱起來，輕聲哄著。

    小覓兒聞到娘親身上熟悉的味道，小手去扒拉她的衣襟，沈丞道：“興許是餓了。”

    “剛才喂過一次。”容九說著，還是解開衣襟。

    小覓兒吃了兩口，便停了，烏溜溜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看娘親，又瞅瞅爹爹。

    分明只是剛滿月，就鬼精鬼精的，也不知道隨了誰，容九又好氣，又好笑，把她塞給沈丞：“你陪她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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