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妃笑起來：“歌兒可聽過花妖攝魂挖心？”

    穆清歌正要點(diǎn)頭，臉色忽然僵滯了一下，心中有不好的預(yù)感：“那些命案，都是姑母所為？”

    穆妃看著她呆愣愣的神情，沒有否認(rèn)：“我只是沒有想到鳳臨館是我們穆家的產(chǎn)業(yè)，但棋局已動(dòng)，豈能半途而廢，我讓趙行將容九引去天下山莊，借花妖攝魂挖心的傳言，取她的狗命。”

    無論如何，穆清歌都不會(huì)想到，讓穆家成為眾矢之的的，居然是穆妃，而這一切還是她一手挑撥的。

    穆清歌只覺得血?dú)饽嬗浚瑳]有察覺到穆妃話中隱藏的不尋常之處，那就是，為什么趙行甘愿為穆妃犯險(xiǎn)。

    穆妃得意地笑起來：“歌兒，姑母雖然不得寵，沒有辦法親手手刃仇人，但姑母不會(huì)放過她們，容九要死，顧氏也要死，所有害我兒的人，都要死！”

    “姑母，”

    “歌兒是否覺得姑母太過陰狠？”穆妃眸光冰冷，涼薄道，“我從來沒有殺人放火，卻落得如此境地，歌兒，做好人有什么好？如果真的惡有惡報(bào)，為何壞人總比好人長命？”

    “姑母，”穆清歌緩緩道，“案子破了，二哥昨日已經(jīng)回長安了，大理寺也結(jié)案了。”

    “案子破了？”穆妃忽然就覺得不安，聲音里帶了一絲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顫抖，“兇手，兇手是誰？”

    “九公主詭計(jì)多端，逼得趙行無路可走，趙行自盡了。”

    “自自盡了？自盡了，自盡了”

    穆妃臉色煞白如雪，眼淚不受控制地掉下來，整個(gè)人都陷入哀痛狂亂之中。

    不知道的，還以為楚帝駕崩了。

    一個(gè)禁衛(wèi)而已，穆妃何以如此悲痛欲絕？

    穆清歌這才察覺到，穆妃和趙行之間的不尋常之處：“姑母，你和趙行，你們”

    “他死了，”穆妃突然抓住她的手，力氣之大，讓穆清歌覺得自己的手腕要被掐斷了，“容九！容九！”

    穆妃雙目赤紅，眼神冷厲得就跟刀子似的，穆清歌目光一顫，小心試探道：“姑母，趙行只是一個(gè)禁衛(wèi)而已，不值得姑母傷心動(dòng)怒。”

    “住口！你懂什么？”穆妃突然勃然大怒，指著穆清歌厲喝道，“滾，你給我滾！”

    穆妃如此失態(tài)，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可后妃和禁衛(wèi)有私，根本就是死路一條。

    穆妃看起來柔弱，與世無爭，可所行之事，都是如此的大逆不道，隨便哪一件事情，都足以牽連到整個(gè)穆家。

    穆清歌驚出一身冷汗。

    但好在趙行已經(jīng)死了。

    穆妃身邊的宮人，都已經(jīng)被押入慎刑司審問了，留在她身邊的，都是淑貴妃的人，穆清歌擔(dān)心穆妃這潰亂的模樣，會(huì)授人以柄，禍及整個(gè)穆家。

    穆清歌連忙抓住她的手，目光沉沉地看進(jìn)她的眼底，壓低了聲音：“姑母，人生不能復(fù)生，姑母如此悲痛，只會(huì)讓仇者快，親者痛，姑母，趙行死了，你不能再出事了。”

    穆妃蒼白的面容已經(jīng)扭曲，還陷在悲痛怒恨之中無法自拔，穆清歌說的那些話，她根本聽不進(jìn)去。

    穆妃哭得撕心裂肺，已經(jīng)驚動(dòng)了寢殿外的老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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