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穆老夫人病了之后，看了不少大夫，一直不見好，穆清寒心中擔憂，便去請容九。

    穆老夫人見她過來，要起身行禮，容九含笑道：“老夫人有恙在身，不必多禮。”

    穆老夫人歉然一笑：“人老了，難免有個病痛，寒兒太過緊張了，勞煩公主了。”

    “老夫人是長者，別說這些見外的話。”容九說著，伸手搭在穆老夫人腕間，細細診脈了一番，道，“老夫人病情反復，乃是心病所致，往事已矣，還請老夫人放寬心懷。”

    穆清寒知道穆老夫人是郁結于心，便道：“公主說的對，往事已矣，祖母莫要太過傷懷，保重身子要緊，不然，日后我和明珠生了小曾孫，就沒人幫我們帶了。”

    說起小曾孫，穆老夫人臉上露出了笑容：“你們成親多年，膝下猶虛，祖母雖然心里盼著，可這種事情講究緣分，明珠也不容易，你多體諒她，順其自然就好。”

    不論是世家大族，還是尋常人家，多年未懷子嗣，只怕早就讓人納妾了，穆老夫人還能處處為她著想，顧明珠心里很是動容。

    “多謝祖母。”

    穆老夫人慈愛地看著兩人：“你們好好的，祖母就很開心了。”

    容九接著穆老夫人的話，笑著對顧明珠和穆清寒說道：“心情好了，病情自然好的快，你們有時間，多過來陪老夫人。”

    在壽安堂待了會兒，幾人去了書房，容九問道：“那些人還沒招供嗎？”

    穆清寒知道她說的是鳳臨館的小倌，皺了皺眉道：“我們在鳳臨館的密室里，搜出大量情報，他們無從抵賴，承認是西凌的細作，只是，他們并不知道背后之人是誰。”

    “你是懷疑他們包庇穆衍？”

    “并非沒有這個可能，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與父親聯絡的，只有管事一人。”

    容九若有所思，目光微深了些，又問：“他們之中可有人認識死者？”

    穆清寒搖了搖頭：“他們之中，最年長也才而立之年，根本沒人見過死者。”

    容九眸光幽深起來：“他們雖是小倌，卻都是費盡心血培養出來的，不可能淪為棄子，那么，那些離開鳳臨館的小倌，他們去了哪里？”

    穆清寒眉心掠過鋒銳：“公主的意思，是除了鳳臨館，西凌還有其他的暗樁？可當初為了火器的圖紙，不是已經被拔除了嗎？”

    “興許有漏網之魚，又或許，那些人加入了暗閣。”容九眸心一片清冷，問穆清寒，“暗閣只聽歷任穆家家主差遣，穆衍既已不是家主，可交還暗閣令？”

    穆清寒從暗格出，拿出一枚令牌，遞給容九：“這便是穆家的暗閣令，只是，暗閣已非之前的暗閣，不論是我，還是祖母，都不敢再重用暗閣。”

    暗閣在穆衍手中，為虎作倀，做盡了壞事，雖說是聽命行事，但很難說，他們效忠的，到底是穆衍，還是穆家。

    若暗閣之中，混有西凌的細作，那重用暗閣，便會反被穆衍利用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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