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白玉京心中頓生算計,隱晦的對著蓋聶點了點頭之后,蓋聶也了然于胸,緊了緊手中的古劍。
登時,古劍拔地而起,鋒銳的劍氣激蕩著腳下的土地,沙土被切割出一道長長的軌跡。
蓋聶身體透露出藍色的光影,那是內(nèi)力被催動到巔峰,自身的劍意也開始逐漸釋放的證明。
蓋聶得到白玉京的點頭,先聲奪人起手就是攻擊,灌注入莫大內(nèi)力的古劍上失去了水性的加持,但是如同潮浪般一浪高過一浪的特性卻并未消失。
非但如此,蓋聶起手的這一劍,毫無進攻的意味,雖為進招,但實則是一觸即改,如同在大海那包容一切的特性,也如同那無論如何都能夠亙古存在的性質(zhì)。
守勢,其實要比攻勢還要來得更加的擅長。
而白玉京則是身形變化,劃轉(zhuǎn)而出的道道殘影在空氣里震蕩著,面對樓蘭大祭司,他沒有留手的打算,不僅僅是殘影,甚至他的人都在這種震動一般的變化中開始了模糊。
隨即,十二道身影做出不同的動作,從不同的方位快速沖向了大祭司。
眼前這兩個人,在中原的江湖上想來都應該是鼎鼎大名的存在,孤傲或者是自傲,都是他們在那種高絕的實力之下能夠產(chǎn)生的情緒,作為屹立在江湖最巔峰的那一群人,他們兩個有自傲的本錢。
但這種傲氣,在大祭司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正如同他們自己也知道單對單的勝算絕對不大,也正如同他們自己也知道,就算是攜手并進,能夠抓在手上的勝算也依然不算是太高一樣。
金色的流光一分為二,一者化為金色的利劍,以最為爭鋒相對的姿態(tài)悍然直取蓋聶的劍鋒。
上一次的交戰(zhàn),在硬碰硬的前提下蓋聶慘遭失敗,這一次他在對于雙方的差距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之后,是絕不會再做出那樣愚蠢的事情了。
而另一份化轉(zhuǎn)而出的金光則是直接轉(zhuǎn)變?yōu)楹谏只鰺o數(shù)的利箭雞翅而出,將白玉京撲過來的十二道身影全部籠罩在其中。
上一次的對戰(zhàn)不但是兩人對于大祭司有了一個認知,也是大祭司對于他們兩個的招式,有了心底的盤算。
“喝!”
白色的殘布纏繞在劍鋒上,將不霖再山這四個字給遮掩起來。
這把劍客的長劍,這把手中唯一適合自己的長劍在眼下拿出來,配合太白無上心法不霖再山,的確能夠發(fā)揮百分之一百的作用,但眼下需要的,不是一個高速劍客,而是一個攻守兼?zhèn)涞恼嫖浒。?br />
就算速度快了,但是別忘了這一次是攜手戰(zhàn)斗,若是白玉京催動自己的全力爆發(fā)之下的速度,蓋聶怎么可能追的上他?
那個時候并進的姿態(tài)被打破,蓋聶跟不上節(jié)奏露出破綻,在面對這樣的強敵之下,絕對是致命的。
白色的殘布裹住半截劍身,腳下動愈守中的太極圖展開,手上只余一劍,太極失衡,白玉京無奈之下只能以劍指操動另外的陰,形成太極并重,陰陽協(xié)調(diào)的狀態(tài)。
動愈守中逐漸擴散,以這旋轉(zhuǎn)不休的太極圖的防御,蓋聶專心打正面的話,哪怕不敵他也能夠及時退入到動愈守中內(nèi),借助這太極圖的防御來應對大祭司。
左手劍指凝聚一點黑色光影,如墨水般的升騰劍氣隨著他指尖的點動也越發(fā)的擴散開來,右手步光持天,白色的劍痕鼓蕩空氣,激蕩出一剎那的虛空崩毀。
“去!”
驅(qū)影秘術(shù)徐徐展開,黑色的身影也如同白玉京這般一手持劍一手劍指,化為一道黑色的幻影沖向了大祭司。
幾乎是在蓋聶被擊退的剎那間就來到了大祭司的面前,起手揮劍,黑影橫掃劃出白色的劍痕,隨即劍指豁然而動,黑白并進,協(xié)力而攻。
面對這幾乎能夠看得出是道家老子傳承下來的絕學,大祭司沒有一點敢大意的樣子。
低低怒喝一聲,單手抓住逼退了蓋聶的金色長劍豎在面前,死死的擋住驅(qū)影這一劍的斬落。
與此同時,蓋聶快速突進,古劍毫無顧忌的刺破了驅(qū)影的身體,自漆黑的身體里透體而出直取大祭司。
這出人意料的一劍的確刺在了大祭司的身上,但終究還是沒有能夠擊破他的皮膚,甚至就連他的衣服都沒有留下一點兒的痕跡。
“配合不錯,可惜力量太弱了。”
冷笑著說完,擋住驅(qū)影攻勢的金色利劍猛然爆炸開來,突兀的沖擊力將驅(qū)影完全摧毀,蓋聶更是被炸飛了出去,如同炮彈一般飛向了遠方。
白玉京眼看這意料發(fā)展,腳步不停來到蓋聶的身邊,上善之勢徐徐展開,太極拳的卸力功夫被他發(fā)揮的淋漓盡致,卸去了蓋聶身上的力量,將其一把攬入懷中。
本該是撞擊在地面上受到創(chuàng)傷的蓋聶,就這樣被毫發(fā)無損的救了下來。
“驅(qū)影無忌!”
冷言一語,象征著白玉京發(fā)動的后手,被爆炸崩毀的驅(qū)影沒有凝合起來,而是虛空頓生一點靈光,殘余的驅(qū)影墨痕凝為一劍赫然斬下。
虛空一道黑色流光閃過,大祭司的身上發(fā)出“當”的一聲,這一聲響動尤為清澈,甚至是就好像是用什么東西敲在了編鐘上一樣。
“不錯的后手。”
身體微微晃動了一下,大祭司的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那黑色的影子再被消滅之后尚且還能發(fā)動攻擊,的確有些出人意料。
但他自身乃是精修金剛界神力的存在,身體的防御相當?shù)膮柡Γ菢拥囊粍Γ破不了他的防御。
“喂,你還不把我放下來?”雙手高高的把蓋聶舉在頭頂上,白玉京只顧著發(fā)動自己的攻擊卻完全忘了蓋聶的存在。
鬼知道這種被人舉起來的姿態(tài)到底是有多么的不雅,哪怕沉穩(wěn)如同蓋聶,此刻的臉色也不由的黑的向鍋底一樣。
“放下來作甚,蓋兄,在攜手攻擊一次!”
雙臂千鈞之力爆發(fā),將蓋聶高高拋棄,白玉京腳下一震,將插落在一旁的古劍震飛向天,同時揚聲喊道:“用最強的那一招,但你的人不必過去。”
意思就是說使用百步飛劍,但之后的變招卻不需要嗎?
身處在高空的蓋聶心思流轉(zhuǎn),一把抓住了古劍之后余半空中略微蓄力,翻身展露長袖,百步飛劍赫然而出。
虛空頓生一道無形的氣機鎖定住了遠處的大祭司,同時百步飛劍攜帶著強有力的劍壓,劍未至,但劍壓卻已然威嚇八方,宛若風雷。
白玉京道身不動,動愈守中在他的操縱下越發(fā)的流轉(zhuǎn)快速,幾乎是比起之前緩緩旋轉(zhuǎn)的速度還要快了一倍左右,眼看著百步飛劍即將脫離動愈守中的范圍之內(nèi),白玉京沉喝一聲,步光掠地而出。
劍痕從腳下的太極圖迸發(fā)出來環(huán)繞在百步飛劍的周圍,加強了這一招的力量和威勢之后,劍指瞬動,黑色的墨痕被白玉京劍指劃拉出來,橫推于面的黑色劍氣好似墨水一樣分散開來化為無數(shù)的小型長劍,牽引著改變著百步飛劍的狀態(tài)。
甚至是利用同為劍客,甚至是水性與太極里的陰性相似的特點產(chǎn)生共鳴,黑色的小劍環(huán)繞在百步飛劍的周圍,兩兩之下,居然同時旋轉(zhuǎn)了起來。
就好像是一個疾馳出去的鉆頭。
一路席卷而去,掀起狂風暴雨一樣。
二人合擊之招,勢所并成,真武道學,惶惶天地大勢協(xié)同鬼谷傳人的百步飛劍,縱劍術(shù)的至高必殺一劍!
登時,疾風迅雷,天驚地動,黃沙揚起的剎那被旋風吸收進去其中,黑與白,光與影,協(xié)同最強的一擊,化為最頂峰的一式。
“哦?有點看頭。”
面對眼前這二人的并流之招,哪怕強如大祭司也不敢小覷,這還是他戰(zhàn)斗以來第一次使用雙手。
左手運使金色流光,右手運使黑色利芒,正與邪,神與人。
倘若白玉京與蓋聶,是協(xié)同天地之地貫徹道學一擊,化為必殺,那么大祭司這只是簡單的運用雙掌,卻好似將天地都囊括在其中。
鋪天蓋地之下,沒有什么能夠超越,蕓蕓眾生,都得被困在這神與人的界限之中。
“轟隆!”
雙強至極教會,迸發(fā)出強烈無比的撞擊,轟然一爆,腳下的大地登時破碎開來,揚起的沙土與碎石好似子彈一樣席卷四周,將墻壁還有房屋全都打破,背后,小黎的屋子也吃不住這股強烈的爆炸,徹底的化為了烏有。
在誰都沒有發(fā)現(xiàn)的灰塵中,一個土黃色的圓球小黎的腰間,也就是那皮革制成的布袋里落了下來,滾到了坑洞之中,遠遠的看去,就好像是隨處可見的廢墟碎石一樣。
灰塵中,震爆中,古劍上帶著缺口,比起曾經(jīng)更是多了一道裂縫,天知道這把劍還能撐到什么時候?
蓋聶一把抓住古劍,凝重的眼神死死的看著爆炸中心,他很想知道,在他與白玉京的聯(lián)手之下,那個所謂的大祭司,究竟有沒有受到傷害。
而白玉京則是真誠多了,步光拔地而起,墨影劍痕,黑白并流同時出現(xiàn),升騰的道炁將他的衣物都吹動的鼓蕩起來。
麻布衣上本就有些破漏的缺口更是讓人看得到他之內(nèi)力,被催動到了什么時候。
“喝!”
本就不愿意多說廢話,白玉京揮動步光劍,黑白混合的劍氣咆哮著蜂擁著沖向了灰塵之中,那震爆之地,他根本不會相信那個大祭司會被這樣的招數(shù)殺死,也根本就不相信,他會敗亡。
作為一個超越了自身的敵手,他的力量,絕對恐怖的很。
第一道劍氣還未來得及觸及到內(nèi)部,卻見好似光波一樣的金色屏障擴展開來,將來襲的劍氣全部抵消掉。
非但如此,更是從那灰塵里迸射出強烈的殺意,那不是之前好似貓抓老鼠一般的玩笑,而是被激怒之后,產(chǎn)生的徹底的殺伐之意。
步光橫在面前嚴陣以待,蓋聶古劍指地,二人站在一起,鬼谷傳人,青龍龍首,在此刻聯(lián)手對抗強敵,等待著那灰塵之中,在這金色的屏障后面那個人的出現(xiàn)。
任誰也想不到,在這大漠里,居然會爆發(fā)出如此一場絕強之戰(zhàn)。
就在此時,灰色的氣流突兀出現(xiàn),只是瞬間的爆發(fā)就將蓋聶崩飛了出去,在半空中吐出一大口鮮血,蓋聶的神色頓時萎靡了下去。
本就受創(chuàng)在身還未養(yǎng)好,此刻再度交戰(zhàn)受到創(chuàng)傷,新舊而來,讓蓋聶難以承受。
“嗯?”
來不及的驚愕,還未落下的驚詫,被金紅色的能量包裹住的拳頭一拳轟擊在步光劍上。
也真是虧得了步光劍乃是春秋名劍,乃是古時名劍,雖然被這強有力的一擊打的震顫不已,但終究還是沒有斷裂。
白玉京飛速后退卸去這股力量,腳下的動愈守中也在霎時轉(zhuǎn)移方向,直撲蓋聶所在。
被這樣的力量擊飛,一旦落地勢必會遭受到第二次傷害,眼下面對這等強敵,那種傷勢絕對是致命的,白玉京必須保全蓋聶的安全。
動愈守中的太極圖落在了蓋聶的身下,領(lǐng)域加持,道炁幫助蓋聶撫平身體上的無力,他知道白玉京的打算,也知道這太極圖的作用是何等的珍貴。
但是他此刻尚且還需要落地卸去力道,失去了動愈守中,也短暫的失去了自己的幫助,他在這一會兒的時間里面對那個大祭司。
白玉京撐得住嗎?
“哦?這把劍”哪怕是蓋聶手上的古劍,雖然是在嬴政的收藏中很不錯的類型,但是用來對付這個大祭司還是尚且顯得有些不足。
他本來以為白玉京手上的劍也不過如此,畢竟上一次交戰(zhàn),他可是一擊就折了這個小子的佩劍,但眼下這一把?
黑色的眼瞳緩緩被藍色所覆蓋,大祭司的目光看著這把劍,只是短短的一段時間內(nèi),他就將這把劍的來龍去脈全都知曉的一清二楚。
“名劍步光,復興之劍人類的劍,還要賦予這樣那樣的涵義,真是多余。”冷哼一聲,手上凝聚而成的拳套再度施加力量。
白玉京吃不住這一股沛然大力,雙膝顫抖著,幾乎就要完全被壓服在地面上了。
哪怕此刻催動上善,打個太極拳也來不及了,雖然有四兩撥千斤的奧義,但是眼前這個人的力量,已經(jīng)完全超過了千斤的概念。
抵擋大祭司的拳頭就已經(jīng)拼盡了白玉京的全部力量,但看大祭司那游刃有余的樣子,似乎仍有余力。
抬起來的另一只手上,將周圍屬于大漠的熾熱溫度全部吸收進來,扭曲著,蒸騰著,就好像他的手上帶著火焰一樣。
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沒有多說什么廢話,蓄力之后,大祭司赫然抬手,一拳錘落,直接轟擊在了白玉京左肩的肩膀上。
“碰!”
“碰!”
明明只該是白玉京被打中,卻產(chǎn)生了兩種爆炸,白玉京被一拳打飛了出去,在半空中大口的嘔血,就連身上的麻布衣都被高溫給燒灼的干干凈凈,露出了他精裝的上半身。
但這并沒有什么用,這一拳造成的傷害,是相當巨大的。
對于白玉京是如此,對于大祭司也是如此。
在大祭司的拳頭接觸到白玉京的剎那間,一直苦苦支撐的白玉京在那瞬間完全收斂了力量,借助大祭司雙手施加的壓力與攻擊,在轟擊到他身上的那一瞬間,他直接釋放了無痕劍意。
隨即大祭司雙拳的力量轟擊在白玉京的身上,造成傷害的同時將白玉京擊飛出去,但無痕劍意的觸發(fā)條件依然達成了。
雙拳之力,白玉京倘若是受到了百分之七十的話,那么大祭司,就是在被無痕劍意反彈之后,在百分之百的基礎(chǔ)上再度增添了百分之三十,同時還需要算上無痕劍意本身具有的反噬之力!
這,就是白玉京的絕殺。
以命換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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