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司空厥鐵青著臉瞪著地上的司空雪,“把郡主帶回來嚴加看管,沒本侯的允許誰敢擅自放她出來,本侯定斬不饒!”
“是。”
跟隨他來的兩名手下應聲后,立刻上前架住司空雪的胳膊將她提了起來。
司空雪既沒哭,也沒掙扎,甚至連頭都沒有抬。
古依兒看不到她的神色,只能瞇著眼目送她被強行帶走。
“王妃還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又險些嚇壞了少源。”沈少源拍著胸口作出一副夸張的受驚嚇的樣子。
“你欠抽是不是?”古依兒可沒心情跟他開玩笑,立馬朝他射去一記冷眼。
“呵呵!”似是看出她真動了怒,沈少源又突然笑出聲來。
那一口整齊的白眼雖然好看,可在古依兒眼中,就恨不得給他全打斷完。
這家伙,真看不出他是什么德性,一會兒覺得像壞人,一會兒又覺得像好人。
掃了一眼他身側的陶玉嫻,只見陶玉嫻又低下頭。
再相見,陶玉嫻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前的她舉止婉約嬌柔,說話輕言細語,那秀麗的面龐上,一雙杏眼總是帶著波瀾不驚。但自從落水之后,她連正視她的勇氣都沒有……
也不知道是因為忌怕她了,還是因為記恨她。
不管怎樣,她都不會小看這心眼多的女人。坑人與無形中,說得就是陶玉嫻這種人!
她眸光轉向沈少源那陽光又俊朗的臉,一絲戲謔從嘴角劃過。
娶這種女人為妻,他也不怕被坑死?
沈少源不是沒看到她別有深意的笑意,但他爽朗的笑容依舊,還回頭對陶玉嫻溫柔的道,“玉嫻,既然太皇太妃不在,那我們還是回去吧。”
一句回去,可以說曖昧到了極致。
畢竟他倆還沒結婚呢。
與古依兒和司空厥道別后,他們很快離開了旭陽宮。
他們都走了,古依兒也沒有再留下的必要。
“西耀侯,有關雪郡主之事,我只能說抱歉。太皇太妃在其中摻和究竟有何目的,想必你心里也有數,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做法,畢竟我也不想你與王爺之間的友情被人蓄意破壞,到時你們若反目成仇,那某些人可能睡著了都能笑醒。恕我還有事先行告辭,西耀侯若還有什么疑惑,盡管向王爺詢問。”
司空厥沉著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他眼神中也沒有惡意,只是像兩束強光似要通過她皮囊將她看穿一樣。
對這種眼神,古依兒早已經習慣。
不論是喜歡她的還是憎恨她的,都用這種眼神看過她。
沒辦法,誰讓她總是控制不住自己呢。明明自己應該是一個知性優雅的女人,卻總是被這些人激怒成咄咄逼人的悍婦……
她也很無奈的!
離開旭陽宮,她也沒去別的地方,準備回昭陵宮。
只要她男人沒中天皇太妃和司空雪的計,她心里就踏實了。
至于他現在在何處,她也不知道,眼下太皇太妃還在昭陵宮,一想到這,她就咬牙切齒,真是恨不得拿把殺豬刀剁了她!
然而,就在她剛出旭陽宮,路經一處拐角時,突然發現熟悉的身影
她先是一怔,以為自己看錯了。
定神一看,讓她立馬咧開了嘴角,放開腳步飛奔過去。
男人展開雙臂,自然而然的將她擁住。
古依兒抬起頭,對他狹長的笑眼,突然撅起嘴,“你跑哪去了?害我擔心死了!”
“聽說你去了旭陽宮,為夫特意在此等你。”
“那你剛去哪了?”
“在路上遇見南耀侯,我與他去御花園坐了坐。”
“討厭!都不叫上我一起!”古依兒假裝生氣的捶了他一下。
姬百洌輕笑著將她拳頭握住,放在唇上啄了啄。
他俊美的臉上有著別樣的愉悅,就像在偷樂什么事似的,古依兒沒好氣的瞪他,“差點被人算計,還笑得出來?幸好今天沒落進別人圈套里,要是被人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別以為只有他會說威脅的話,她一樣會說!
“你覺得為夫真有那么傻?”姬百洌低頭抵著她額頭,笑得溫柔又寵溺,似乎很滿意她吃醋的樣子。
“那你怎么發現的?”
“出來的時候我就發現被人盯梢了,眼看著要到旭陽宮,我突然掉頭去了御花園。恰巧南耀侯要去找寧兒,于是我就邀上他到御花園走了一趟。”
“那你怎么知道我來旭陽宮了?”
“甲乙丙丁暗中跟著你,她們自會向我稟報你的去處。”
“難怪……”古依兒掃了一眼身后,“我就說她們怎么沒跟出來呢,原來是躲在暗處的。”
“走吧,我們回昭陵宮。”姬百洌笑著捏了捏她的臉頰。
“洌!”她突然將他拉住。
“嗯?”
“我想回昭陵王府,去一趟懿祥院。”
“去懿祥院?”姬百洌濃眉蹙起,不明白她要做何。
“趁著太皇太妃在宮中,我們去一趟懿祥院吧,我想從她那里找一樣東西。”古依兒沒有任何玩笑之意,嚴肅又認真的對他道。
“找何物?”
“你娘留下的筆書。”
“……”姬百洌一雙眸子瞬間瞇成了兩道冷硬的細縫。
“洌,我沒有要侮辱你生母的意思,我只是想找到她當年留下的筆書……”見他神色突然變得陰沉,她小心翼翼的解釋著,“我懷疑你生母的死與太皇太妃有關,我想去找證據證實。”
說她胡思亂想也好,說她蓄意誣陷也罷,她現在就是有這種超強的沖動。
說簡單點就是,她希望自己猜想的一切都是真的。
如此,他們就有了對付太皇太妃的理由……
雖然這種念頭很可笑,也顯得很卑鄙無恥,可一想到太皇太妃那高貴的皮囊下是那樣一顆陰險毒辣的心,她就難以忍受。那怕只是臆想出來的事,她也想去找答案來證實。
姬百洌突然垂下眸子,低沉道,“這么多年過去了,那些東西只怕早已被毀。”
“不管怎樣,去找找也沒壞處,不是嗎?”她知道他心里的難受和糾結。
對他而言,或許維持這樣的現狀才是最好的,要是她的猜想變成了真,那他這些年就等于是認賊作母,這樣的打擊遠比真相更殘忍……
見他雙手緊握成拳,她輕輕的覆上他手背,“你心里也不愿認她作母妃,不是嗎?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想個辦法擺脫她的禁錮,難道不好嗎?”
就算他生母的死與太皇太妃沒有關系,她也要幫他擺脫太皇太妃……
就像杜青緣擺脫杜家一樣。
到時候,她看太皇太妃還能怎么作妖!
姬百洌抬起眸子,眸光深沉的注視著她。
片刻,他斂緊眸光輕點下顎。
“好,我們現在就回府。”
……
昭陵宮
看著前面叫叫嚷嚷的小家伙,隋媖貞拖著華麗的長服,一口牙都咬痛了。
“王叔、嬸嬸,你們在哪里啊?”小家伙捧著嘴朝四處喊著,還不時對旁邊陪他找人的宮人抱怨,“說他們在花園,可昭陵宮都快找遍了,人呢?”
“皇上,還有西面天淵閣沒找,王爺和王妃說不定去那了。”一名宮女低頭回道。
“那我們現在就去天淵閣!”姬寧昶果斷做下決定。
見狀,隋媖貞終于忍無可忍,惱火的斥道,“還找什么,他們根本就不在昭陵宮!”
“太皇太妃,你怎么知道他們不在昭陵宮?你看見他們出去了?”姬寧昶假裝不解的看向她。
“找了都半個時辰了,連他們人影都沒瞧見,這不是很明顯嗎,他們肯定不在昭陵宮!皇上若不信那就繼續找吧,哀家累了,想回旭陽宮了。”隋媖貞耐心盡失,說完就要離開。
“慢著!”姬寧昶快速跑到她身前將她攔下,仰著小腦袋不滿的瞪著她,“太皇太妃,你可是我王叔的母妃,眼下我王叔莫名其妙的失蹤,難道你就一點都不著急?你如此冷漠,要是王叔知道,豈不心寒?”
“你!”隋媖貞咬著牙,被他說的一句話都反駁不出。
她知道昭陵王去了旭陽宮,可她能說嗎?
當然不能!
但她也很奇怪,為什么這么久了旭陽宮那邊都沒有消息傳來?
是司空厥沒到,還是司空雪沒把事情辦好?
偏偏身前的小家伙不肯放過她,非要逼她一塊找人,“太皇太妃,不是朕說閑話,王叔雖然是朕的王叔,可他也是你的兒子,他的安危,你應該比朕更緊張才對。明知道王叔失蹤不尋常,你還故意不去找他,你說你如此不顧他的死活,如何受人敬重?再說了,昭陵宮也就這么點大,才找了半個時辰而已,能有多累?”
“來人,扶哀家去天淵閣!”隋媖貞氣得沖自己的人怒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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