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感動,我這個人一向都如此熱心腸,只要你有需要,要我做什么都行。”沈少源像是沒看到她黑臉的樣子,露著一口白牙自顧自的夸贊自己,然后轉身進了左面那間房。
看著他往自己的房間去,楊彩蝶不知道深吸了多少口氣才硬擠出一絲笑容,抬腳跟了進去。
沈少源坐在她床上,笑意盈盈的看著她進來。
他一身藍底長袍,白色的祥云花邊逼真又不失貴氣,細皮嫩肉的臉上,五官立體分明,此刻露出一口耀眼的白牙,怎么看怎么邪氣。
楊彩蝶站在門口,半瞇著眼純欣賞著,見他招手才走了過去。
一點都不意外,他抓著她的手腕直接將她拉到他懷里,她落在他腿上的瞬間他手臂像繩索一樣把她困得牢牢實實,生怕她會跑掉一樣。
“你這樣,不怕陶有意見?”她眉眼彎彎,兩朵梨渦在臉頰上綻開,笑得單純無害,可開口的話卻諷刺無比。
“她有意見是她的事,我只知道我想要你。”沈少源捏著她下巴,邪氣的在她耳邊嗅著。
他就像一個獸物,在打量捕獲的食物,看看要從什么地方下口。
楊彩蝶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側臉,唇角同樣勾起一抹邪氣的笑,“你確定?不后悔?”
“我要再放了你,那才后悔!”沈少源收緊手臂,抱著她猛然翻滾到床里面。
他那一聲再字讓楊彩蝶不自然的僵住,眸光更是不自然的失神。
然而,似是怕她會出聲喊叫,他壓著她的瞬間迫不及待的封住她誘人的櫻唇,根本沒察覺到她異樣的反應。兩唇相觸,楊彩蝶瞬間瞪大眼,方才所有不自然的反應全部消失,只剩下滿滿的無措。
看著她木訥的眸光,沈少源眼眸里含著笑,對她青澀的反應極其滿意。
在撬開她貝齒時,他揮手拉下床簾,擋住了外面的一切
翌日
摸著身旁空空的位置,沈少源瞬間睜開眼,床上就他一人赤著身睡覺,撩開床簾,房里也沒有女人的身影,他俊臉瞬間覆上了一層黑氣。
見他所有的衣物都在床尾放著,他坐起身去拿。
突然,手心碰到兩個硬物,他抓起來定眼一看,見是兩枚銅錢。
“該死的!把我當什么了?!”
數(shù)次的纏綿所帶來的愉悅在這一刻全化成無有,取而代之的想宰人的怒火。
揭開被子,看著床上的凌亂,那一點點的紅梅清晰的映入他眼中,可他完全高興不起來,咬牙切齒的捏著拳頭,恨不得把某個女人逮住掐死。
下床、穿衣、開門
問過院里的人,說楊彩蝶去了沈府以后,他鐵青著臉沖出了大門。
沈府
花園里,兩個女孩手拉手走在花壇中的青石小徑上。
杜青緣明顯的察覺到楊彩蝶今日有些不正常,沒走一會兒就停下來盯著她雙腿打量。
“彩蝶,你怎么了?我怎么覺得你走路不穩(wěn)呢?是腿不舒服嗎?”
“沒”楊彩蝶剛想說沒事,但見她好奇又不解,抿了抿唇后又趕緊道,“昨天不小心崴了腳,不過已經(jīng)沒事了!
“你怎么不早說呢?走,我們?nèi)ネぷ永镒!倍徘嗑壊桓以賻湎氯チ耍v扶著她往不遠處的涼亭走去。
楊彩蝶也不好拒絕,只能尷尬的跟她去涼亭休息。
從昨天下午到半夜,那男人就跟瘋子一樣,完全不顧她是否能承受,一次又一次
醒來的時候看他赤身睡在身邊,她都想去廚房拿刀剁了他。
好在理智占了上風,她最終也沒把他叫醒,偷偷跑了出來。
坐在涼亭里,杜青緣又盯著她仔細打量,越打量越覺得她不對勁兒,“彩蝶,你到底怎么了?怎么氣色也不好看?就像沒睡飽似的,眼睛都是腫的!”
“沒事,就是昨晚腳痛,沒法入睡,所以才如此!睏畈实洱X笑了笑。
但她臉色白得很不正常,這一笑都顯得極其虛弱。
杜青緣越看越緊張,“你請大夫瞧過嗎?為什么不早說呢?你該叫人來告訴我一聲的,明知道受了傷還跑來找我!不行,我得去幫你找個大夫,瞧你這樣,肯定不是小傷!”
說完她轉身就跑。
“青緣!”楊彩蝶趕緊追上去把她抓住,還笑瞇瞇的安慰她,“我真的沒事,你不要大驚小怪!
“可是你看起來真的好讓人擔心!”杜青緣緊皺著眉頭,始終覺得她有意輕描淡寫。
“真的,我一點事都沒有。”為了讓她相信,楊彩蝶展開手臂在她面前轉了兩圈。
“你”
“楊彩蝶!”
杜青緣正要說話,突然被一道怒吼聲打斷。
她扭頭一看,只見沈少源一臉黑氣朝她們而來。
這是沈衍的翠云軒,他也算這里的?土,但杜青緣這是第一次見他如此著火的出現(xiàn),心下不解的同時也下意識的擋在楊彩蝶身前。毒眼
雖然沈衍向她說起過沈少源對楊彩蝶有不一般的情意,可她始終難以相信。
就沖這人一身火氣,她也不信他是真的喜歡楊彩蝶。
看到他出現(xiàn),楊彩蝶臉色比石蠟還白,咬著唇一動不動的瞪著他。
沈少源到她們跟前,連看都沒看杜青緣一眼,直接將她像擰小雞一樣擰起來擱一邊,然后粗魯?shù)淖プ畈实氖滞螅е妥摺?br />
“沈公子,你這是做何呀?”杜青緣急得去拉楊彩蝶另一只手,拖著不讓他們走,“彩蝶腳受了傷,你看她氣色一點都不好,你不能亂碰她!”
腳受了傷?
沈少源瞬間怔住,回頭朝楊彩蝶的雙腳看去,半瞇的眸子再慢慢往上,最后落到她憔悴的臉上。
這一看,他渾身火氣瞬間散去,瞇緊的眼眸中快速閃過一絲異樣情緒。
他在短暫的停留之后突然彎下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沈公子!”杜青緣可是真急了,這光天化日之下他如此做不是讓人看笑話嘛!
“我?guī)ノ曳坷镄菹,你別跟來了,我會幫她找大夫看的。”沈少源頭也沒回,說完話就抱著楊彩蝶離開了翠云軒。
“這”
“青緣,沒事的,你別擔心,等我腳傷好了再來找你!睂ι蛏僭吹呐e動楊彩蝶也沒表示反抗,反而伸長脖子安慰杜青緣。
看著他們就這樣離開,杜青緣眉頭皺了又皺。
她始終覺得沈少源如此做太過分了,如果他真喜歡彩蝶,為何不把與陶玉嫻的婚事退了?
這樣下去,彩蝶不是擺明了要給他做妾室嘛!
這怎么能行?
僅是想到彩蝶給人做妾室她就替彩蝶感到委屈,何況上面還是個陶玉嫻這樣的正妻,那彩蝶早晚都會出事的!
不行!
這絕對不行!
她要幫彩蝶
可是,太傅昨日告訴她那些事,明顯就是站在沈少源那一邊的,他肯定不會幫彩蝶擺脫自己的堂兄。
對了,她找王妃去!
想到這,她沒有遲疑,拔腿就往大門的方向跑。
沈少源在沈衍家中雖然是客,可她也是沈太夫人的孫子,沈太夫人也為他準備了一處獨立的小院。
看他抱著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回來,在院里忙活的下人都嚇了一跳。
負責院里的管事還匆匆上前詢問,“公子,出何事了,這位姑娘”
“都下去!”沈少源不耐煩的回道,走了兩步突然回頭嚴肅的交代他,“這是王妃的朋友,她受傷了,我?guī)退纯,你們別聲張,更不許讓我祖母知道!”
“是。”
“還有,去熬一鍋雞湯,馬上要用!”
“是!惫苁逻B連點頭,接著就去吩咐下人做事了。
沈少源直接把人抱進他房里,這一路上楊彩蝶都沒有說話,哪怕被他放在他床上,她也一言不吭。
沈少源坐在床邊,氣呼呼的把她瞪著。
雙手捏得緊緊的,要不是看她氣色真心憔悴,他一定狠狠打她幾板子!
楊彩蝶也不理他什么表情,坐在床上,雙手抱著雙膝,下巴擱在膝蓋上,閉著眼就跟睡著了似的。
她這副樣子,沈少源哪里還氣得下去?
正準備去抱她,門外突然有下人來報,“啟稟公子,陶來了。”
聞言,沈少源頓時冷了臉,想都沒想的沖門外怒道,“就說本公子出去了!”
他回頭看了看床上的女人,紋絲不動,好似什么也沒聽到。
她這樣子,非但沒讓他松了口氣,反而莫名的火大,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直接又粗魯?shù)陌阉У搅怂壬稀?br />
四目相對,他眼眸中全是火氣,而楊彩蝶只是平靜的盯著他,除了氣色差外,毫無波瀾。
“等喝完雞湯,把身子補補,今晚我就收拾東西隨你搬出去!”
“我不要護衛(wèi)!睏畈实偹汩_了口,不過卻是極其不屑。
“可我需要女人!”
“外面就有一個!
“我不要外面的,就要你!”沈少源捏著她下巴,逼她看著自己,“我說過,只要你跟了我,我到哪都會帶著你,你放心,我絕對不會食言。你若是覺得委屈,那你就把我當護衛(wèi),甚至當暖床的,我也無所謂!”
說完,他把那兩個銅板從懷里摸出塞到她手里,再從懷里摸出一袋沉甸甸的銀子繼續(xù)塞她手里,“以后不許給我銅板,我給你暖床,倒貼!不夠,你只管開口!”
看著手里兩個銅板和錢袋子,楊彩蝶哼哼一笑,“如此不是委屈了你嗎?”婚深意濃,霸道老公心太急
沈少源不滿的剜了她一眼,沒有接她的話,只是在看到她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痕跡時,忍不住替她拉了拉衣領,“要出來也不遮掩好點,也幸好杜青緣不懂,否則一定會懷疑你遭狗咬了!”
“噗!”
他最后一句話讓楊彩蝶忍不住噴笑。
許是覺得自己把氣氛破壞了,趕緊別開臉。
沈少源也沒讓她扭回頭,只是低下頭貼著她耳鬢問道,“還疼么?為何不在家好好休息,非要跑出來?”
“不習慣身邊睡著人!
“那以后我們天天睡一起,你不跑了,行嗎?”
楊彩蝶沉默的低下頭。
沈少源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突然間也沉默起來。
只是沉默了片刻,他抬手伸向她脖子,將她脖子上掛著的紅繩拿了出來,看著繩子上綁著的玉蝴蝶,他臉上不由得露出笑容。
不是平日里邪肆的笑,也不是對人謙和文雅的笑,更不是那種沒心沒肺的笑
而是充滿了欣慰的笑。
楊彩蝶一把從他手里抓回自己的貼身物,“別拿你的臟手碰我的東西!”
沈少源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這下?lián)Q他沉默起來。
看著她將自己曾經(jīng)送給她的玉蝴蝶像寶貝一樣重新放回脖子里,并且將脖子捂得緊緊的,生怕他會去搶奪似的,他眼眶突然有些潤,心口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對不起”
他如骨鯁在喉,短短的三個字沙啞又哽咽。
昨日要她的那一刻,看到她佩戴的東西,他才知道,原來她并沒有忘記她
“你好煩!麻煩你有事就去忙,別打擾我休息!”
楊彩蝶連看他一眼都沒有,嫌棄的推開他后爬到了床里,背對著他倒在枕頭上。
沈少源下意識想把她抓回懷中,可看她蜷縮著睡在自己的床上,他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僵住,接著摸到她的腳上,見她沒有掙扎,這才替她把腳上的繡花鞋給脫了。
為她蓋好了被子,他在床邊安靜的坐著,沒多久,聽到她呼吸聲變得平穩(wěn),他僵硬的抽了抽唇角,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陶玉嫻沒有離開,還坐在廳堂里等他回來。
由于她和沈少源定了親事,管事以及院里的人都對她很恭敬很客氣。她不離開,他們不但沒攆人,還殷勤的陪著笑,不斷的給她換茶水點心。
她等了半個時辰左右,沈少源才出現(xiàn)。
“少源,你回來了?”陶玉嫻起身溫柔的迎了上去。
“今日怎么想到來找我?”沈少源笑問道,似乎對她的出現(xiàn)感到受寵若驚。
“我是有些事不太明白,想找你問問清楚。”陶玉嫻端莊的站在他身前,清麗的杏眼望著他,細聲細語的道來,“聽說太后被昭陵王給軟禁起來了,有這么回事嗎?”
“你聽誰說的?呵呵!不會是太皇太妃告訴你的吧?”
“嗯!碧沼駤挂舱\實的點了點頭,“我是過去太皇太妃那里!
“那你相信她所說的?”沈少源挑著濃眉不答反問。
“我就是不信所以才來向你打聽,前幾日太后被匪賊劫走,你不是也幫著尋找太后嗎?我想你一定知道其中的n!
“我是知道其中的n,不過不是太皇太妃所說的那般!鄙蛏僭唇乐ψ揭巫由,接過下人奉上的茶,優(yōu)雅的喝了一口后才不慌不忙的回她,“胡人統(tǒng)領雖然被王妃殺了,可他的羽翼還有不少躲在暗處伺機替他報仇。王爺為了保護太后,不得不將她暫時藏起來,免得他們再次傷害太后!
“原來是這樣!碧沼駤够腥淮笪虬愕狞c了點頭。
“對了,太皇太妃近來可好?”沈少源突然轉移話題。
“她病了一場,不過近來身子好多了。因為養(yǎng)病的緣故她一直都沒能見到太后,這不身子剛好些就想去宮里見見太后,誰知道宮中無人,很讓她失落!碧沼駤谷崧暬氐。
“嗯。”
“少源,你今日有空嗎?能否陪我去一趟芙蓉居?”
“去芙蓉居?”沈少源濃眉挑起,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外,“你不是害怕見到王妃么?怎么想起要去芙蓉居了?”
“我想去芙蓉居鄭重的向王妃道歉!碧沼駤骨妍惖男友鄢錆M了自責,“以前是我太任性了,不該與她開那種玩笑,不但差點害了她,還差點害了自己。再過幾月我們就要成親了,如果我得不到她的原諒,你將來夾在中間也很為難,說不定王爺和王妃還會因我的事而刁難你!
她說得很誠懇,甚至一切都為了他著想,沈少源微笑著,似乎很滿意很欣慰。
“你如此有心為我著想,我很感動,不過今日怕是沒空。不如這樣,你先回去準備,選個好日子我再陪你去芙蓉居見王妃!
“你今日很忙嗎?”陶玉嫻有些意外,以往任何時候他對她都是有求必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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