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艷的話令我吃了一驚,幾個意思啊這是?不是上午開會的時候還好好的,現(xiàn)在卻說什么要辭職?
難道她不在乎這份得之不易薪水優(yōu)渥的工作機會?
我連忙問,“艷姐,是不是方胖子不講理耍賴皮,為難你們了?”
“也…也不算不講理。”
“那?”
王艷面色凄苦,“江組長,我家的情況你是知道的,上有老下有小,老公還癱在床上,根本離不開人!”
“是啊,艷姐不容易,你是好女人!”我喟嘆。
“可方部長的意思,希望我們做雙節(jié)兩旦項目的兩組策劃人員都去杭州現(xiàn)場辦公。”
“什么?”
我一驚,問,“方胖子真的這么說了?不能啊,他從來沒跟我和雨總提過這種要求。”
“說的是呢…可,以前不是項目歸您親自主持嗎?現(xiàn)在分到我和陳放手里,方部長那邊嘴上說也可以,但心里可能還是不放心,總嘀咕會出問題。所以,我想他才再三要求專人專事,讓我們兩個項目組去杭州鉆鼎總部辦公,還說什么經(jīng)費什么不用擔心,鉆鼎那邊不差這點兒錢!”
“陳哥怎么說?他什么態(tài)度?”
王艷苦笑,“陳放也不愿意,您想,誰樂意背井離鄉(xiāng)一去兩三個月?不過他又有什么辦法呢,不答應客戶,那就得換人!”
我默然,陷入沉思。
想想方言的要求其實也不算太過分,畢竟,最開始我和雨茗答應過人家鉆鼎公司,信誓旦旦說什么雙節(jié)兩旦的活動都會由我江潮親自主持,結果呢,臨了臨了卻換人,而且我甚至都不算團隊成員之一。
方胖子混了多少年社會?丫肯定猜到我所謂身體不好只是托詞是借口,擺明了我江潮另有要務,顧不上他們鉆鼎的項目。
因此,人家沒有當場翻臉已經(jīng)算是很給面子,后來也同意在設計理念大框架不變的前提下,由陳放和王艷接手…都到這份兒上了,我們風華絕代還能要求對方怎樣呢?跨年度大幾百萬的廣告策劃費,就算鉆鼎方面咬死非讓我江潮全程跟著,甚至派往國外做設計,我們也根本沒法拒絕!
…
于是難題來了,陳放小組幾個人也許能咬咬牙扛兩個月,可以耗到雙節(jié)兩旦項目順利完成再回南京,可王艷卻不行,她家里離不開人。
的確燒心啊!
我苦思冥想搜腸刮肚,卻一時間想不明白到底該怎么協(xié)調(diào)這件事兒。
找方言疏通?我還有臉找人方胖子嗎?
那只能讓王艷克服困難,可,她已經(jīng)明確表態(tài),如果非要去杭州常駐,寧可辭職!
迎著王艷堅定卻滿含哀求韻味的目光,我無奈嘆氣,真心不爽,我總不能把艷姐一個大活人給活活逼死吧!
王艷看著我愁眉苦臉的樣子,眼圈越發(fā)紅了,幾分鐘之后,終于開始抬起手擦淚。
于是,在我一口又一口抽著香煙的默然里,我和王艷也如同那晚和簡約一樣,上演著男默女淚的一幕。
半晌,我終于道,“艷姐,你哭也不是個辦法,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等我想想辦法,總歸會找到一個合適方式的。”
王艷擦著眼淚,良久后才對我說,“哎,希望如此吧,我…江組長,我心里好亂。”
“我也亂,甚至比你還要亂!”
我苦笑,“你看看咱倆,這是來吃飯的嗎?明明就是來憶苦思甜的!”
聽了我的形容,王艷噗嗤一聲笑了,臉上掛著淚珠說,“憶苦思甜?我倒是憶苦了,但并沒有看到什么時候才能讓我也甜蜜起來…”
我明白王艷話有所指,的確,在她的生活里,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要獨自用羸弱的脊梁撐起一個沉重的家。
禁不住勸她,“艷姐,其實人生的魅力就在于對未來的不可知!你想想看,大不了再苦個六七年,等你孩子畢業(yè)上班,我相信他會懂得孝順父母。那時候多一個人掙錢,你家的好日子也就快來了!”
看她還是止不住落淚,我又道,“還有,你們這些元老級別的員工不都握有公司原始股嗎?按照咱們風華絕代的發(fā)展速度,說不定過幾年就能融資上市,到了那一天,你可就鯉魚跳龍門,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苦盡甘來啦!”
聽我絮絮叨叨扯了半天,艷姐終于勉強笑笑,嘆口氣道,“要是孩子以后真能對我們好…那我王艷這輩子也算沒有白活!”
“必須、絕對、萬無一失!”
我連續(xù)用著肯定的表述,大聲給她鼓勁兒,“艷姐,你家是閨女吧?你所付出的一切她都會看在眼里的,而且不是都說女兒好,女兒好,女兒是爹媽的小棉襖!艷姐,您一定會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借你吉言…”
默然良久,王艷終于啞著嗓子道,“我希望…她能學會感恩!”
…
這頓飯吃的有些沉重,我和王艷竟然沒有吃掉最小份的雙人麻辣小龍蝦套餐。
看著至少剩下半盆的美食,我苦笑道,“艷姐,咱可不能這么暴殄天物!我江潮反正孤家寡人一個,要是您不嫌棄,那就打包帶回去給家里人嘗嘗,反正這東西都是一個一個剝著吃的,也沒有弄臟了。”
王艷倒是沒有推脫,要來打包盒,一個一個將小龍蝦小心翼翼夾進餐盒。
看著她此刻的表情,我忽然感受到一種母性的光韻。
于是心中暗想,艷姐其實是個挺好的女人,她也許市儈,也許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不擇手段,但她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為了自己這個苦難的家!
飯后,不由分說我搶先結了帳,在王艷略略有些尷尬的目光里,我笑笑,“艷姐,別把我看得跟耶穌基督救世主似的,我江潮沒結婚沒牽掛,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你啊,就別用這種感激涕零的眼光謀殺我了!”
王艷默然,和我一起從香茗小主出來順著早已是萬家燈火的街道隨便走著。
倏然,她站住,定定看著我說,“江組長,我現(xiàn)在不想回去,你能再陪我一會兒嗎?”
小伙伴們,這兩章的浪就是簡單的玩耍消遣,不是別的喲,大家不要想歪了!
江潮,還是比較純潔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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