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笠這廝說完,竟然真的扭頭就走,也不回去向墨芷舞和雨茗打招呼道別,就像屁股上裝著風火輪一般,三兩下便繞過樓梯,連電梯都沒有坐,躥了!
我喊了兩聲,這貨卻根本沒有回應我,跑得比兔子還要快。
心中越發肯定了,雨茗的身體絕壁有問題,甚至問題還很大!
我的情緒忽然就壞了,腦子里各種不好的念頭紛沓而至,那些隨便聽到一個都能嚇死人的疾病名稱,開始在我的腦海里一個個出現,回旋往復。
夾著煙的手開始發顫,我不敢想象,如果雨茗真的得了某種能夠危及其生命的重癥,我該怎么辦?又怎么處理和她之間的關系?
悶頭又抽了兩根煙,我步履沉重回到偏廳,發現墨芷舞和雨茗仍然在低聲交流著,兩人的面色都很平靜,果然如我預想的那樣,并沒有高聲吵鬧爭得臉紅脖子粗。
雨茗的臉色多少有些不自然,墨芷舞則始終眉頭微微蹙起,好像在傾聽雨茗的解釋,又像在沉思。
見狀,我也不好貿然打攪她們,索性湊到越凝歌那一桌,和方磊擠在一張凳子上。
方大少正在滔滔不絕給凝歌、月天還有小廖講當年在京城闖蕩五年的見聞,一口夾雜著京片子的南京話,顯得不倫不類,不過卻增加了不少喜劇效果。
不知道說起什么好笑的了,越凝歌咯咯笑著問,“方哥,那你說后來呢,那個和你搶女人的家伙丫怎么了?”
聽越凝歌也學著方磊說丫,我不禁好笑,同時暗中搗了這廝一拳頭,警告他不要玩得太過分。
方磊卻沒搭理我,只是沖著凝歌說,“還能怎么著,那孫子說了,什么這是他的地頭,是條龍得給丫盤著,是頭虎得給他臥著,吹牛逼唄!結果可倒好,我大哥一露面,丫立馬慫了,慫的不要不要的,后來連酒水錢都給我們掏了,還說什么方哥以后只要到京城他這一片,有事兒盡管找他,都能給平嘍!特么的,你們說說看,丫都這樣了還吹逼呢!”
除了李月天,凝歌和小廖都笑起來,氣氛倒是很熱烈的樣子
找了個干凈杯子給自己倒上一杯,我實在不忍看月天黑成包公臉的模樣,端起杯子說,“行了老方,你丫少說兩句沒人當你是啞巴!來,我敬大家一杯,希望以后類似今晚的公益活動能夠多舉辦幾次…當然,你們還是學生,一切應該以學業為重,在不耽誤學習的前提下,多熱衷于公益是好事…來,哥幾個,走著!”
李月天、越凝歌、小廖幾個都舉起杯子,方磊也附和道,“你們江哥說的對,大家還是要以學業為重,別學我,勉強念了兩年高中,后來特么老爺子花錢找人給辦了一個民辦大學的碩士學歷…唉,現在想想,要說哥們混了十幾年,還真不如這幾個月學得多啊!”
方磊搖頭,面色竟然有些慚愧。
我笑了,這小子也有后悔的時候啊!
于是道,“方哥,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你這不挺好的嘛,加把勁兒,咱哥倆把芷舞姐的項目做扎實了,一點點搞出成績,做大做強,到了那時候,我倒要看看誰還敢小瞧咱們!”
“說的對!”
方磊竟然有些激動,蹭地站起身,一仰脖將整整一杯滾燙的豆漿灌了下去,看得我直發愣,都替他燙的慌。
抹了抹嘴,方磊信誓旦旦道,“小潮,凝歌,從今往后你們看我的吧,什么夜店酒吧,不干出一番事業來,老子再也不去那種地方了!”
“是嗎?嘻嘻…”越凝歌笑了,“方哥,你的潛臺詞是不是說,如果一旦干出點成績,然后還會繼續混跡那種地方呢?”
“這個…再說,再說,哈哈!”
我注意到,越凝歌看著方磊,目光顯得很復雜,有惋惜有不屑,但更多的還是好奇…
最終,這頓飯他們吃到什么時候我不知道,又在凝歌這一桌坐了十幾分鐘,聽見墨芷舞喊我,“小江,你過來一下!”
我將哈雷大道摩托鑰匙扔給方磊,“方哥,凝歌,你們慢慢吃,我過去了,一會就不和你們打招呼了,我可能要先走。”
于是幾人紛紛和我道別,弄得就像我現在就要走人似的,甚至方磊這廝還沖我喊,“小潮,你記著把帳給結了啊!”氣得我牙癢癢。
回到我們那一桌,墨芷舞問我,“趙笠呢?”
“這小子說吃飽了,屋里悶得慌就先走了。”
“哦…”墨芷舞點點頭,又問我,“小江,那你呢?還呆一會嗎?我要先回去了,小石頭還在朋友那里呢,我不太放心。”
“我也走吧。”
想到現在已經半夜十二點多,簡約不知道吃了沒有,于是便站起身說,“一起走吧,我蹭芷舞姐的車回去。”
“蹭我的?”墨芷舞有些奇怪,“我說小江,你和我好像不順路吧?要坐你也該坐雨總的車子走啊!”
“她?她的車不是在青年禮堂那邊扔著呢嘛,茗姐和我坐方磊的摩托來的。”
“沒關系,我送你們過去拿車!”
我也不知道墨芷舞怎么想的,非要讓我坐雨茗的車子走。
但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我真不好矯情什么,只能點頭應允。
于是墨芷舞遠遠沖凝歌幾個人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了,很快,我和雨茗上了芷舞姐的奔馳500,風馳電掣中,向青年禮堂駛去。
待到和墨芷舞分別,我上了雨茗的寶馬5,她卻說,“潮潮,你能再陪我一會兒嗎?”
“現在?太晚了吧…”我有些遲疑。
“就十五分鐘,不,就十分鐘也不行嗎?”
“那…好吧,去哪里?”
“送你回去的路上,我記得有個街心花園,我們到那兒待會吧。”
我點點頭,心想,也許雨茗要和我攤牌了,正好,我沒從趙笠那里問出雨茗的身體情況究竟怎么樣,那就讓她自己親口告訴我吧!
到了街心花園,我忽然發現,這個地方似乎我曾經來過!
疑惑中,我和雨茗下了車,她將紗巾過緊,靠在寶馬車旁邊,伸出手哈氣。
我沒有主動說話,等著雨茗先開口告訴我。
終于,停頓大概一分多鐘,雨茗面色嚴峻地突然說,“江潮,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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