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我從衛生間里出來,除了形容憔悴之外,面色已經基本恢復正常。
換了一身筆挺的西裝,我打上一條充滿活力的紅色碎花領帶,頭發梳得溜光水滑。
如果不靠近看,我此刻的樣子還真有些玉樹臨風,瀟灑挺拔的姿態。
英婕坐在沙發上,懷里抱著一個靠枕,上上下下打量我,看了半天,說,“潮哥,真心的,不是捧你啊…帥,帥呆了!”
我沒所謂地笑笑,卻在心中嘆息,長得好頂球用!
是,因為我為人特立獨行,還長有一付過得去的皮囊,所以嵐瀾和簡約這樣兩個系花、校花級別的大美女才會愛上我,甚至連雨茗這樣出塵脫俗如人間仙子的女人,也對我青眼有加,垂青不已。
可,又能怎樣呢?
還不是黃粱一夢,醒來后發現自己終歸是孤家寡人一個!
不想和英婕說這些沒有意義的話,我直接問她,“英婕,你發現什么了嗎?”
“你是問我窗戶?”
“對!”
“哦…真行啊,潮哥,你還緩得真夠快啊,不想簡約了?”
沒等我回答,或者也是怕再次刺激我,英婕笑笑,從沙發上跳下來。
我這才發現,不知什么時候,英婕已經換上一身玫瑰色的居家服,應該是…簡約的。
心想,這丫頭倒是不見外,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東西,拿起來就穿。
看著英婕的背影,我一陣恍惚,似乎面前的佳人不是一個三天前對我而言還算陌生人的女警察,而是我深愛過一千五百多個日日夜夜的女孩。
世事無常,人間滄桑。
我沉默著,拼命甩頭,將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比較從腦海中丟出去,拋進情感的死角。
“潮哥,你看!”
英婕趴在窗戶那里,身體的姿勢擺出一道無比優美的弧線,真像方磊說的那樣,好一個狐貍精胚子。
“你發現什么了?”
“你過來啊,動作快點!”英婕招呼我,“潮哥,你仔細看看,窗臺上有什么?”
我低頭,看了半天,“有兩片梧桐樹的落葉,有一塊窗棱上掉下來的干油泥,還有…沒了吧,還有什么啊!”
“你看看這是什么?”
英婕指著幾道淺錢,肉眼幾乎看不出來的灰塵問我,“你說,它像什么?”
“波浪?波浪線?”我不敢肯定,想不明白這些灰塵印記代表何種東西。
“哎呀潮哥,你怎么忽然變傻了呢?笨死你算了!”
英婕搖晃著小腦袋,“你說我能從哪些地方查到有人到過這個位置?”
“哪些?是…等一下,你是說,腳印?”
再次低下頭,我緊緊盯著那個地方,幾條若有若無的灰塵痕跡罷了,這特么可能是腳印嗎?
“沒錯,就是腳印!”
英婕的語氣很肯定,“潮哥,你沒學過足跡辨認,所以你看不出這東西是腳印,這很正常的。”
“哦。”
“初步判斷,我認為,這是一種橡膠底的男鞋…嗯,很可能是運動鞋或者旅游鞋!”
我根本插不上話,隔行如隔山,我不懂啊!
英婕繼續分析,“從遺留的痕跡上看,對方應該是一只手扣著墻皮,一只手把著窗戶邊緣,腳踩在這個地方…喏,你看,鞋頭沖里,嗯,這就對了,他當時應該是這個樣子…”
英婕彎下腰,撅起屁股比劃了一個姿勢,樣子嫵媚得不行,“像我現在這樣子,向屋里看…然后,通過特殊工具撥開屋子里的插銷,打開半扇窗戶…”
我聽著,覺得心驚肉跳。
想象著那一幕:有個蒙著頭的大漢,深更半夜,從外面貼在我家窗戶上向屋里張望,然后,使用某種我想象不來的作案工具,將插銷撥開,向外拉開窗戶…
瑪德,要是當時我在房間里睡覺,一睜眼看到這一幕,還不得被嚇尿啊!
“可是,為什么他不進來呢?窗戶都打開一小半了,干嘛不進來看看?有毛病吧?”
英婕自言自語,陷入冥想,卻好半天沒有結果,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
我比劃著,模擬當時的樣子…
忽然猜到一種可能,連忙說,“我明白了,英婕,我知道那家伙為什么不進來!”
“嗯?是嗎?”
英婕看看我,有些意外,“喲,潮哥,你還能看出來啊,那行,你說說看出什么了,為什么那家伙不進來呢?難道是良心大發現嗎?”
我知道英婕在開玩笑,也沒接她的話茬,解釋道,“小婕,你仔細看,我家窗臺很窄的,大概也就一巴掌這么寬…也就是說,對方想要通過窗戶入室盜竊或者干壞事,他只能這樣…”
我踮起腳跟,雙手高高舉起,向上做了一個握東西的動作。
“英婕,就算對方腳再小,也不可能在這么屁大點的地方站住,更無法長時間彎腰…雖然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借助窗戶縫隙弄開插銷,但窗戶只能朝外開,這個角度…你看,他是不是根本轉不過身體,正好被打開的窗戶擋住,想進都進不來?”
“嗯,好像是這樣的,說的不錯,繼續。”英婕贊許地沖我點點頭,甚至還豎了一下大拇指。
受到鼓舞,我思維更清楚了,“還有,如果只是這樣,想要闖進屋里的那家伙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英婕,我聽過賊不走空的說法,你想,連小蟊賊都知道既然決定行竊,就不能空手而歸,那你說,對方已經打開我家窗戶,他干嘛不想想辦法進來呢?”
“是呢,我也不明白…潮哥,你剛才的解釋有一定道理,不愧是做設計的,觀察力不弱嘛!那你再想想,為啥他不努努力,索性多嘗試幾次搏一把呢?”
“想想,咱倆一起想想。”
“打開了,不進來…莫非出現其他阻力了?”
“非不欲也,實不能也?”
我和英婕對了一下目光,都從對方眼神里看出一絲驚喜來。
“你說吧,小婕,你說!”
“嘻嘻,潮哥就是會哄人,這是讓我露臉啊…你的意思是不是這樣的,有人發現他了,然后這家伙被驚到,顧不上再想辦法進屋,倉皇逃走?”
我點點頭,心情終于有些許開朗,伸手揪了一下英婕腦袋上的短發,笑道,“很可能是這樣,孺子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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