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人家干嘛,沒意義啊!”
“不嘛,我就要和你打這個賭!”
沒想到,簡約竟然像曾經我們在一起時那樣撒起嬌來,這一聲喊的我心里酥酥的,頓時繳械投降。
“行,你說吧,怎么賭,賭什么?”我問。
“就賭她是學生還是已經參加工作,我猜…還在上學!”
“要是你輸了呢?”
“我是不會輸的!”
我笑她,“你怎么那么確定?難道你認識人家嗎?”
“當然不認識了,這地方我第一次來。”
“所以啊,既然是打賭,就可能有贏有輸,先說清楚輸了怎么辦!”
簡約歪著頭,想了想說,“如果我贏了,你三天內買車票回南京,以后想和我聯系直接打電話,再也不許自己偷著跑過來。”
“怎么說來說去都是你贏我輸呢?先說你輸了怎么辦!”
“我…反正我不會輸!”
我被簡約耍無賴的樣子逗笑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小瓊鼻,說,“不行,你必須說要是輸了怎么辦!”
“你說吧,你想我怎么辦?”
“和我回南京,并且老老實實交待為什么突然跑到北京,而且一住這么久!約兒,所有瞞著我的情況統統坦白,必須全部說清楚!”
“不行!”
簡約直接搖頭,“賭注不對等,潮潮,你這就是占我便宜!”
這句話在酒吧朦朧的燈光下,在這樣略略帶著曖昧的氣氛里,便產生很多種歧義,很容易令人生出無限遐想。
我突然道,“約兒,我占你便宜還少嗎?我們在一起四年多,我…是不是占了你四年便宜!”
簡約的臉騰地一下紅了,伸手狠狠在我胳膊上擰了一下,嗔道,“說什么吶!啊!江潮,你…你壞死了你!”
“還不是你自己起的頭!”
我躲著,臉上掛著笑意,“約兒,行,你要是覺得賭注不對等,那咱就不賭了好吧,反正我也不想和你打這個沒有多少意義的賭。”
原以為簡約會放棄,結果,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沉思片刻后,竟然答應了。
“行,潮潮,如果我輸了,我和你回南京而且所有情況都和你說清楚,什么都不瞞著你。”
“真的?”
“真的!”
“拉鉤!”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我和簡約就像小孩子一樣,伸出各自右手小拇指,鉤在一起,很認真地為這個莫名其妙的賭約宣誓。
我突然覺得實在太好笑了。
一個和我倆誰都沒有關系的女孩,她是不是學生這件事,竟然成為決定我和簡約命運的選擇項,是不是太搞笑又兒戲呢?
我并沒有意識到,其實這個賭從一開始我就輸了,所以賭什么怎么承諾,不過是我單方面付出多少罷了,簡約的情況并不會有任何改變。
我們約定好,甚至還向店家小夫妻要了白紙和簽字筆,認認真真寫下賭約,一式兩份,分別簽上我和簡約的名字。
“現在,我去問問她還是不是學生?”
“不行,要去我去,或者我們一起去。”我當即表示反對。
心知簡約這丫頭心眼兒比我多,這么大的事兒,我可不能被她忽悠了。
打賭之前,我曾想過簡約是不是以前來過這里,知道表演女孩的身份。
不過,從她和店家老板兩口子對話看,我倒是覺得沒那么巧,她應該和我一樣,都是第一次來這里。
但,即便如此,任何細節我依然不敢疏忽,比如去核實情況我肯定得跟著。
“行,那就一起去,嘻嘻,我說江潮啊,你啥時候變得對我那么不相信呢?”
“啥時候?”
我愣了一下,看著對方的眼睛,好半天才說,“從你跟我說分手的時候,從你一定要來北京,甚至都不愿意等我到車站見最后一面的那一刻!”
簡約原本笑意滿滿的臉瞬間凝固,跟著眼圈就紅了。
再開口的時候,已是帶著哽咽,“潮潮,對不起,我…我沒想到會讓你念念不忘。”
“不,你想到了,你早就想到了,你什么都想到了!”
不知道為什么,整個下午帶一晚上,我們小心翼翼回避的話題在這一瞬間卻完全忍不住,順著我的神經線炸開,腦子里一片轟鳴。
我拼盡全力才能壓制住自己的聲音,“簡約,你比我理性,你做事比我更有主意!聽著,我根本不相信你離開南京來這里是因為受不了我,單純只是為了和我分手、離開我!”
沖動之下,我伸手抓住簡約,將她那嬌若無骨的小手緊緊攥在手掌里,說,“我想了很久,苦惱了很多天,傷心欲絕…所以我來了!你明白嗎?就算我們不能在一起,就算這輩子再也產生不了交集,但我永遠也忘不了你,心里永遠有你的位置,永遠記著我們在一起的那些點點滴滴…”
我說著,用了很多個永遠,眼角瞬間濕潤了。
簡約別過頭,似乎不敢看我,卻也沒將手從我的掌心抽出。
良久后才說了一句,“潮潮,你不是總說人的命天注定嗎?我想我和你這輩子是沒緣分了,既然這樣,長痛不如短痛,放手是對彼此負責,是你和我最好的選擇…”
她的聲音異常平靜,剛才的哽咽聲也消失不見,仿佛向我訴說一個發生在別人身上的故事。
我慢慢松開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那樣放松,最后說,“算了,我也不逼你,就讓老天爺做決定吧,我們過去,問問她到底還是不是學生!”
“嗯,我說是,你說不是,對嗎?”
“對。”
我點點頭,隨即站起身,將面前喝了一半的風林火山一飲而盡,和簡約相跟著走向表演池。
女孩見有客人走向自己,開始的時候沒在意,繼續自彈自唱,表情十分投入。
可當我們走到面前的時候,她開始看向我倆,用眼神詢問我們過來的目的。
我和簡約并沒有立即打斷對方,耐心等一曲終了。
女孩拉了一個尾音,又完整彈了幾個指花,將吉他平平放在膝蓋上,很有禮貌地問,“先生,您二位是想點歌嗎?喏,點歌單在那里,上面的歌可以隨便點,我都可以的。”
我搖搖頭,說,“妹子,點歌先放一下,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您請講!”
“那啥…請問,你是已經工作了,然后業余時間出來做兼職,還是正在念大學?”
我問完,忽然有些緊張,死死盯著對方的眼睛,手掌心里全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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