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芷舞緊緊盯著我的手機屏幕，瞬間，眼里閃過一絲寒意。
“小潮，你確定是他嗎？好像…你這么一說我似乎也覺得有些像了，這家伙我倒是有過一面之緣。”
我們說的人，是王涵，那個在南京城神通廣大卻同時臭名昭著的商業掮客！
幾個月前，我因為受陳倩所托，開始留意這個名叫王涵的家伙，而世上的事兒就是那么巧，正當我遍尋不到，差點忘掉這貨的時候，王涵卻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不過，當時他是代表雇主集團，以高級顧問的身份和我見面，想要挖我去上班。甚至還說他的雇主愿意成立一間廣告公司，我去了就是執行總裁，年薪超過兩百萬，合同一簽三年…
后來，這件事的始作俑者自己浮出水面，就是夜的女孩，公司老板千金，瑤馨！
她喜歡我，所以想要將我挖過去和她一起工作，成為一員。
當時我拒絕了，原因自不必說。
不過，通過幾次交道，我對王涵這個人倒是印象深刻！
他給我的感覺就像一條匍匐在叢林里的野狼，時刻等待時機做出撲殺獵物的動作。
雖然我和王涵沒有正面沖突，他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但那種陰狠的感覺卻讓我不寒而栗。
我忘不了王涵拉開寶馬車門時抬頭看向茶樓的那一眼，以及他嘴邊露出的不屑、不爽。
“王涵！”
墨芷舞的臉色顯得很凝重，半天才說，“這個家伙我知道，背景很深，而且黑白兩道通吃，是個認錢不認人的狠角色！”
“嗯，是！”我點頭，“他出面倒是說得過去，世紀精絕這一手挺厲害的。”
“跳梁小丑！”
墨芷舞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說，“行了，如果能確定是王涵，那晚上英警官他們我看也沒必要再去我家了，計劃照常，我知道該怎么和對方周旋。”
…
一小時后，我和英婕在世紀廣場的星巴克見面。
她聽了墨芷舞轉給我的電話錄音后，沉思半天問我，“潮哥，你能確定是王涵嗎？會不會出差錯？”
“錯不了！”我回她，“開始的時候覺得聲音熟悉卻一時沒想起來！到后來，懷疑是王涵，我再聽就覺得是他了，沒跑！”
“哦…”
英婕點點頭，“王涵這個人我們省廳也是有關注的！我記得，有兩個懸案好像牽扯到王涵，不過他應該不是嫌疑人，所以警方找過他做筆錄了解情況，但沒有拘留或者審訊。”
“那筆錄時候的錄音呢？有沒有？”
“可能不會保留！”
英婕想想，說，“這兩個案子是好幾年前的懸案了，案發地也不在南京，在蘇州！而且筆錄會有王涵確認的親筆簽名，這種情況下，警方一般不會保留錄音材料，畢竟王涵只是配合調查，不是嫌疑人。”
我嘆口氣，苦笑，“那就麻煩了，我們不能通過錄音比對是不是王涵本人，那個…我可能也會聽錯的。”
“嗯，是這樣！”
英婕認可我的看法，說，“假設和推理是破案的手段，但不能作為證據！潮哥，我覺得還是去一趟墨芷舞家吧，如果能獲取對方偽裝的手機號碼…”
我一激靈，立刻攔住英婕，說，“英婕，好像人家壓根就沒有偽裝號碼啊，你看，我找找…”
我劃了幾下屏，將墨芷舞上午給我轉的一些信息調出來，“你看這個號碼，墨總說對方兩次電話都是這個號，看上去是正常移動號段，不像偽裝號碼，要不，你查查？”
英婕沒猶豫，立即將這個號碼傳回去，讓省廳技術科馬上查。
也許她們重案組成員有優先權吧，很快，后方給了回復。
機主姓名：王涵。
使用頻率本月內通話三百四十五次。
入網時間2010年8月9日
…
英婕盯著自己的手機，“是不用查了，就是汪涵本人！這個號在網八年多，使用頻率這么高，至少能肯定是王涵的常用號碼之一！看來，人家壓根就沒有想著瞞我們啊！”
我看了又看，最后勉強從嘴里擠出兩個字，“牛逼！”
出現重大情況，我判斷不來會柳暗花明還是急轉直下，只好巴巴地問英婕，“那，你說怎么辦？對手好像不鳥咱們啊！”
“果然是高棋！”
英婕難得地贊了一句，說，“堂堂正正，明明是陰謀卻玩的跟陽謀一樣！世紀精絕選中王涵當代言人，的確是一招好棋！王涵是南京地面上有名的商業掮客，他和方方面面的關系都很深，黑道人家玩得轉，官面上也有人護著，很不好對付！而且，進行偷拍的家伙肯定不會是王涵本人，應該另有其人，照片也應該不在王涵手上，我們就算控制住他也沒用…不好辦啊！”
我一聽，慌了。
英婕對我而言就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現在眼看著各路牛鬼蛇神浮出水面，似乎情況明晰了，但英婕卻認為反而更難辦！
這不是要我江潮老命嗎？
“你好好想想啊，總不能就這么聽著吧！”
“潮哥，急，你急個啥子喲！”英婕瞪我，“這不還有我呢嘛，我保證不會讓你受到一丁點傷害的！”
我苦笑，“你咋和芷舞姐的話一樣啊？你們…唉，希望你們真的能處理好！”
“喲，你家墨總也這么說了？說她能搞定不會讓你為難，是不是？”
“…差不多吧，就是你這意思！”
英婕突然捶了我一下，說，“潮哥，我說的沒錯吧！就算不依靠警方，墨芷舞自己也會想辦法解決這件事的，能不能保護好你兩說著，但她的企業，她的命根子，肯定不會撒手不管任人宰割！”
這個不知道算不算進展的變故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英婕的計劃被打亂，一時也沒想出更好的辦法。
最后，英婕寬慰我說，“潮哥，反正墨芷舞同意我們的思路，她會和對方斡旋的。目前階段，大可以先答應下來拖著，等時機成熟的時候咱們再出手，到時候打蛇打七寸，狠狠打疼對方就是了。”
“啥叫時機成熟？”
我不淡定了，大聲叫喊，“噢，你說成熟就成熟？還有，拖到什么時候是個頭？搞不定對方，好風景就不能開業！別說再拖一年了，就算半年、三個月都不行，這么大的商業項目，一敗涂地的后果會死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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