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方磊、瑤馨、墨芷舞紛紛給我回電話,嘆息連連中都表示會盡力。
尤其芷舞姐,她和我通話的時候聲音哽咽,“小潮,我忽然不那么討厭雨茗了,其實,我比任何人都能了解她以前的想法唉,出來做事,誰敢說自己手腳完全干凈啊?這幾年國家反腐倡廉抓的狠,那些違規(guī)違紀甚至違法犯罪的現(xiàn)象少多了,可以前呢,哪個經(jīng)商的沒給甲方送過錢送過東西?我不過是運氣好沒被牽連罷了,可惜雨茗了”
這句話其實說到我心坎里了,世上有幾個像我江潮這樣有奇遇的?
我的十個億資本金和五百萬宣美食品股份來得干干凈凈,甚至吳娜和方磊連轉讓手續(xù)費、稅款都給我交了。
但,像我命這么好的,有幾個,有嗎?
可我江潮的命,真的好嗎?
傍晚時分,拖著疲憊身軀和一顆已經(jīng)千瘡百孔的心,我回到小區(qū)。
每個我能看到的人都那么面目可憎,似乎他們都是來抓我家雨茗的。
回到家里,我強顏歡笑,并且親自下廚做了好幾個菜。
爸媽笑得很開心,雨茗情緒也不錯,也許好久沒有吃到我做的飯了,因此一次表現(xiàn),就能讓所有人有了幸福感。
晚上十點,父母進屋休息,我摟著雨茗來到臥室,心里明白,該攤牌了。
“茗姐,我想和你說點事。”
“說吧潮潮,我聽著呢。”雨茗一邊撫摸自己的隆起老高的肚皮,一邊沖我笑。
而我忽然哭了。
今天,我是不是把這輩子剩下的眼淚都流干了?我以后還會哭嗎?
“怎么了潮潮?你你別嚇唬我啊!”
雨茗頓時慌了,撲過來抱住我,雖然不知道我為什么會這樣,但也跟著落了淚。
“茗姐,你”緊緊摟著雨茗,我拼命壓抑著哭聲,好半天才緩和下來,問,“茗姐,你怎么那么傻啊,你你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我瞞你什么了?”雨茗被我問得愣住,不明所以。
“五年前,你以風華絕代企劃部副總身份,是不是參與給一個企業(yè)高管過送錢,一次幾十萬那種?”
事到如今,我沒什么好拐彎抹角的,只能直截了當。
最關鍵的是,我心里很清楚,我和雨茗已經(jīng)沒有那么多時間了,明天,我的雨茗就會被手銬拷走!
“啊?”
一下子,雨茗愣住,半晌才問我,“潮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來這是真的了?”
我慘笑,恨不能狠狠揍眼前這個傻女人一頓。
“你傻啊你!你怎么能參與這種事?”我不想說她,但還是忍不住,“茗姐,我不知道該怎么和你說唉,魏風死了,鉆鼎置業(yè)被封,十幾家連帶企業(yè)全被徹查,尤其風華絕代,吳總、曹總那些家伙昨天已經(jīng)被抓了。”
雨茗大張著嘴,連一聲驚呼都沒有發(fā)出來,完全傻眼了。
靠過去,我摟住雨茗的身子,硬著心腸將今天發(fā)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和她講了一遍。
最后說,“茗姐,現(xiàn)在沒有退路了,我一定會幫你,但我需要知道真相,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
出奇地,雨茗在得知這個消息后并沒有哭泣,更沒有抱怨命運。
其實我知道的,絕大多數(shù)經(jīng)商的都會有或大或小違紀違規(guī)行為,只不過,沒人深究而已。
就說孟婕吧,她不就是一個街頭混混起家嗎?年輕的時候還一度被勞教,后來干得那些事,早就夠判個十年八年的了,可她不一樣沒事嗎?
我并不想抱怨,更沒有比較,因為孟婕是我朋友,我愿意看她好起來,看她洗白自己。
但我想不通,為什么沒多大事的雨茗卻會有這種遭遇?
難道真的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她就是一個不祥之人,命中注定一輩子飽經(jīng)坎坷?
雨茗抬起頭,伸手將我臉上的眼淚擦掉,又抱著我的頭親吻,將那些永遠也擦不干凈的淚水吃進自己的嘴里。
良久,雨茗讓我坐好,說,“潮潮,其實不是我想瞞著你,因為我自己都忘記這些事了!唉,剛才猛一聽到這消息的時候,我很吃驚也很害怕,現(xiàn)在卻不怕了,因為我有你,還有我們的孩子!你放心吧,我的事不大,最多進去兩三年沒關系的!”
我知道她這是在寬慰我,但卻不好說別的,我張不開嘴。
“是啊,我犯傻了,我做了錯事!”
雨茗的神色有些落寞,輕輕搖頭苦笑,“可是做生意的有幾個沒做過呢?都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只是隨波逐流罷了,但還是沒能逃開這一劫!”
說到這里的時候,雨茗終于忍不住,嗚嗚地哭了起來。
摸著自己的肚子,哽咽道,“我昨天問你,我們的孩子會不會生下來就沒有爸爸或者沒有媽。原本我是擔心你不要我們娘倆,也擔心我自己的身體,沒想到一語成讖,到頭來還是躲不掉啊,我我的孩子,他,他太可憐了啊”
隨著她這句話,我的心一下爛了、碎了,碎得連一丁點泡沫都沒有剩下。
苦命的我們,終于承受不了這個要人命的消息,抱頭痛哭起來。
動靜太大,我爸媽披著衣服起身,跑過來問我們這是怎么了,而當我將雨茗明天很可能被帶走的消息告訴二老,老娘一下子癱軟在沙發(fā)上,差點沒背過氣去。
老兩口都落了淚,一家四口哭聲一片。
最后,還是我爸發(fā)話了,“老太婆,江潮,茗兒,你們都別哭了,大家誰也不許再哭,都給我洗臉去,我有話要對你們說。”
父親的權威在這一刻顯露無疑,被厲聲斥責,我們三人倒是不哭了,匆匆擦了一把臉,默然坐在客廳里等我爸訓話。
“茗兒,叔叔不想說你什么,我知道你現(xiàn)在肯定心里很后悔”
見雨茗點頭,我爸忽然正色道,“你們知道我是哪個大學畢業(yè)的嗎?”
我搖搖頭,還真是,老爹似乎對自己以往某些經(jīng)歷諱莫如深,我很少聽他提起這些。
隨即,父親說了一個名校的名字,我吃了一驚,這可是能在全國排進前五的大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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