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羅剎從車窗探出頭來,面色焦急地沖著簡靈那時虛時實的背影喊了一嗓子,就是希望影后妹子不要死犟硬抗,索性跟他回去找老家主好了,夜羅剎相信老家主一定能夠想到解套之法,其實夜羅剎也是一片好心,但簡靈壓根就沒有搭理身后的某人,只是自顧自地朝著正西方走去,而且腳步還越來越快
看到此情此景,夜羅剎眉頭都快要打成死結了,雖然夜羅剎依舊覺得簡靈此舉是在自斷生路,但既然這是影后妹子的決定,夜羅剎也不好再干涉什么,他輕嘆一聲,而后就迅速搖起車窗,發動引擎,一腳油門,銀灰色的邁巴赫瞬間就跟離弦的箭,嗖一下就揚長而去。
盡管簡靈不愿見老家主,但夜羅剎還是不能不把簡靈的事情匯報給老家主,行至半途的時候,夜羅剎越琢磨,心里越發不安,他突然來了一個急剎車,停靠在路邊,而后就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從車子里走了下去。
夜羅剎摸著自己的西裝口袋,顯然是在找雪茄,香煙一類的東西,可惜的是,往日里,夜羅剎并不是吸煙人士,身上自然也不會準備這些玩意兒,夜羅剎眉心緊擰,黑眸更是閃過了一縷暗芒,轉瞬即逝,他神情有些挫敗,右手緊握成拳,狠狠地砸了一下車門,低啐了一句什么,無人聽清。
夜羅剎在路邊來來回回地踱步,眉眼之中滿滿的糾結,夜羅剎顯然被什么事情困擾,十有**還是跟影后妹子簡靈有關,約莫過了十來分鐘,夜羅剎突然停下腳步,深呼吸了兩三次,眼神突然堅定了不少,他從西裝口袋李摸出自己的手機,而后就翻找起通訊錄來。
從沉到底部的電話簿聯系人中找到了一個很久,很久都不曾聯絡過的號碼,夜羅剎凝神靜默了好半晌,最后還是下定決心撥打這個號碼。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觸了一下手機屏幕,最終打出了這通一度讓夜羅剎心里七上八下的電話,只不過做出這番舉動的時候,夜羅剎薄唇都快緊抿成一條直線了,可想而知,此時此刻,夜羅剎心緒還是不甚平靜。
訊號倒是正常,電話也接通了,可問題是電話對面的人不知道究竟在忙活些什么,遲遲都不接聽,夜羅剎臉色陡然陰沉起來,許是心緒不寧的緣故,握著手機的指關節都因為太用力而呈現出不太正常的青白色。
因為電話始終無人接聽,夜羅剎不得不先掛斷,他目光隱晦莫名地看了一眼被薄霧籠罩的街道,神輕吐口中濁氣,而后就快步走向自己的邁巴赫,拉開車門,快速鉆入車內。
很快,夜羅剎就發動引擎,再度出發了,期間夜羅剎也沒有接到來自任何人的電話,等他最終抵達目的地的時候,剛從車內下來,迎面就看到了神色焦急的管家劉福。
劉福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夜羅剎,直到夜羅剎主動出聲喚了劉福一聲福叔,劉福這才醒過神來。
“大少爺,你總算回來了,老家主一直在找你,你趕緊去書房見老家主吧。”
看到夜羅剎的時候,劉福也是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他快步跑到夜羅剎身邊,催促夜羅剎趕緊去見老家主,說到這里,劉福還狠狠地皺了皺眉頭,黑眸滿是疑惑地追問起夜羅剎來,“大少爺你到底去了哪里?先前老家主打電話給你,你怎么一直不接?我跟在老家主身邊這么些年,還沒見他發過這么大的脾氣,以前也就二小姐有這本事能夠讓老家主情緒失控”
說起二小姐的時候,劉福表情也有些諱莫如深,眉頭深鎖的樣子無不暗示老家主跟二小姐關系緊張,甚至已經到了勢同水火的地步。
一聽劉福這話,夜羅剎心里咯噔一下,一抹不祥的預感瞬時彌漫心間,夜羅剎趕忙拿出自己的手機,翻了一下通話記錄,定睛細看,而后真的發現了三通來自老家主的未接電話,夜羅剎此刻也是一腦袋的漿糊,一路上他根本就沒有聽到手機響過,而且老家主聯絡他的時間恰好是他跟簡靈分道揚鑣的時候,可那會兒,他根本就沒有接到過任何陌生來電,如今這究竟意味著什么???
雖然腦海里充斥著多問題,但夜羅剎并沒有浪費任何時間,也沒有刻意跟劉福解釋,而是表情凝重地對著劉福點了點頭,而后就快步朝著老家主所居住的宅院走去。
劉福看著夜羅剎遠去的背影,伸手撓了撓頭,呢喃自語道,“大少爺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煩?怎么臉被毀成那樣?”
劉福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沒看到夜羅剎那紅腫如豬頭的臉,而且某人臉上還有著明晃晃的巴掌印,劉福只是顧及著夜羅剎的面子,所以才視而不見,更不曾追問,但此刻劉福心里也挺好奇。
夜羅剎走得很快,他知道老家主急著見他,更不敢耽擱片刻,等夜羅剎抵達老家主居住的院落時,剛踏進院子,耳邊就傳來了老家主底氣十足的咆哮聲。
“這件事情你問我有屁用,我又沒在現場,而且縱火的人也不是我,我哪知道?隨便你,你想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我懶得插手,一個兩個都不省心,小的不濟事,大的也指望不上,全靠我一個人拆了東墻補西墻也于事無補啊。”
說話的人嗓音并不見任何老態,而且若是單憑嗓音來論,這人恐怕還很年輕。至于為何所有人都尊稱他為老家主就不得而知了。
夜羅剎雖然不知道老家主到底在跟誰通話,今日情緒又為何會如此這般的激動,但夜羅剎還是可以通過方才的這席話,大概猜到老家主是在跟來電之人討論發生在平岑坳的那場詭異火災,而且恐怕那個致電給老家主的人還在懷疑老家主跟火災有著直接關聯,要不然老家主也不用梗著脖子,拼命解釋了。
至于老家主口中那讓人不省心的大的小的,擺明了就是在指夜羅剎跟簡靈兩人。
只不過老家主為什么要強調拆了東墻補西墻,夜羅剎就不得而知了。
夜羅剎腦袋也是一團漿糊,他深呼吸了兩三次,用力地甩了甩頭,將某些毫無頭緒且亂七八糟的念頭驅趕跑,而后就快步朝著花園中央那道始終背對著他的頎長身影走去。
聽到身后傳來的動靜,那個接電話的男子當即就回過頭來,在看到夜羅剎的當下,男子已經掛斷了電話,顯然是已經跟電話那端的人談完了正事。
男子有一張刀鑿斧刻的俊臉,黑眸幽深如古井寒潭一般,此刻,男子雙眼醞釀著駭人的風暴,一看就是處于盛怒的狀態,若是從外表看來,男子目測不過三十出頭,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跟老字掛鉤,但當夜羅剎看到男子的時候,已經畢恭畢敬地給怒不可遏的男子行禮,“羅剎見過老家主。”
“你還知道回來?我打了三通電話給你,你一個都沒接,夜羅剎,你也要跟簡靈學嗎?都想要把我活活氣死是不是?啊”
夜羅剎回來的時間點卡得太好了,恰好是男子心情最不爽的時候,自然免不了會被男子呵斥,對此,夜羅剎估計早就習慣了,只是輕輕皺了皺眉頭,并不敢流露出任何不滿來。
男子氣歸氣,但還是注意到夜羅剎被人胖揍過的痕跡,所以很快,男子就再度追問起夜羅剎來,“你這是怎么回事?跟人打架,還輸了?”
說這話的時候,男子也是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明顯是覺得夜羅剎丟了他們北辰家族的臉,并不曾流露出任何同情的神色,男子這話一出,夜羅剎嘴角猛抽,神情略顯尷尬,他狠狠地捏了捏拳頭,雖然不太想解釋這糟心的狀況,但如今站在他面前的是北辰家族的當家人北辰梵音,夜羅剎就算再郁悶,他也只能將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地說給北辰梵音聽。
“我遇到簡靈了,臉上的傷也是她弄出來的,她再度回到了津南,可問題是如今她的狀態很不穩定,若是在兩個時辰之內沒辦法拿到鬼泣給她續命的話,她恐怕就真的只能灰飛煙滅了。而且后來蘇秉宸也出現過,他到底跟簡靈私底下談過什么,有沒有達成什么協議,我也不清楚,因為簡靈她當時將我打暈了,還有一件事需要跟家主匯報,葬天劍出現在蘇君琰手里,而且之前在紫荊花園的時候,龍無涯跟蘇君琰較量的時候,又被蘇君琰搶走了鬼泣,所以鬼泣跟葬天如今都在蘇君琰手中”
夜羅剎知道北辰梵音是個急性子的人,所以他也不敢有絲毫的停頓,一股腦地將所有的事情都透露給北辰梵音,讓北辰梵音定奪。
夜羅剎這席話成功地讓北辰梵音閉嘴了,如果說一開始北辰梵音還焦躁得跟一頭被激怒的豹子似的,那么現在北辰梵音就冷靜得有些可怕了,周身煞氣更是強烈到讓人無從忽視,夜羅剎自然也察覺到來自北辰梵音的恐怕威壓,但他還是硬著頭皮死扛。
夜羅剎能夠感受到一道來自北辰梵音的探究目光,但他只是低垂著眉眼,根本就不敢跟北辰梵音對視,夜羅剎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液,顯然還是有些扛不住北辰梵音的強大氣場,好在片刻之后,北辰梵音就主動移開了視線,夜羅剎瞬間覺得自己周圍的空氣都沒有了之前那種讓他各種不適應的凝滯感,夜羅剎也跟著長松了一口氣。
不過還沒等夜羅剎輕松兩秒,耳畔已經傳來了北辰梵音那毫無溫度的低沉嗓音,“龍無涯如今人在何處?”
北辰梵音既沒有追問簡靈,也沒有追問蘇秉宸,哪怕是對一舉集齊葬天跟鬼泣兩把神器的蘇君琰也不怎么關注,反倒是更在意龍無涯的去向。
這倒是讓夜羅剎深感詫異,不過夜羅剎也不敢在北辰梵音面前走神,他趕忙收斂起自己那有些漂遠的思緒,而后如此跟北辰梵音解釋道,“龍無涯在跟蘇君琰打斗的過程中受了內傷,現在在城北汀蘭街的四季酒店休息家主是要見龍無涯嗎?”
頓了頓,夜羅剎還是幽幽地補充了一句,畢竟北辰梵音不像只是臨時起意,這才追問龍無涯下落的樣子,當夜羅剎對上北辰梵音那雙諱莫如深的眸子時,他又有些底氣不足了,趕忙低下腦袋,哪里還敢問東問西。
就在夜羅剎心有惴惴的時候,耳畔再度傳來北辰梵音的低醇嗓音,“你親自去一趟四季酒店,將龍無涯帶來見我。”
雖然夜羅剎不知道北辰梵音此刻究竟是因什么緣故非要親自見龍無涯不可,但夜羅剎也不敢打破砂鍋問到底,他立刻點頭應下了這件新差事,就在夜羅剎打算轉身離開時,身后又傳來了北辰梵音的清冷嗓音,“等等。”
聞言,夜羅剎趕忙停下腳步,回頭,表情略顯疑惑地看著北辰梵音,顯然還在等北辰梵音的新指令,彼時,北辰梵音目光也有些糾結,似乎他也遲遲拿不定主意,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就連空氣之中都彌漫著一種讓人亞歷山大的緊張感,就在夜羅剎打算斗膽追問北辰梵音什么的時候,北辰梵音已經搶先開口了。
“算了,暫時不用管龍無涯,這樣好了,羅剎,你帶上邀月,兩人一同趕往平岑坳,北辰玄玥不是先過去了嗎?你們跟北辰玄玥保持聯絡,先合力處理好平岑坳的事情,我要知道這次縱火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還敢將臟水往我頭上潑,倒是能耐得很吶”
說起平岑坳詭異火災的時候,北辰梵音臉色也很不好看,垂落在身側的雙手更是寸寸收緊,顯然是氣得不輕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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