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懂我的,果然就只有姐姐你了!崩畈蕉¢_口,語氣再也沒有平日里的吊兒郎當,聲線平靜得很,“父親究竟什么時候能死心呢,我只希望我在他眼中是一灘扶不起來的爛泥。”
“咱們是一起長大的,就你那點心思我還能不知道嗎!崩钕嫠畤@息了一聲,“你一點兒都不笨,若真想念書,哪會念不好?記性明明很好,就是不愿意看書,悟性明明挺高,卻總要裝作愚鈍,一出家門就吊兒郎當,看似沉溺吃喝玩樂都只是想和父親作對罷了,你和我當年一樣,就是想要跟他反著來,不順著他!
“母親總說,父親自從做官了之后,對她就再也不像從前那樣體貼了,總是忙于和官員們打交道,就連她生病也只是去偶爾探望,以前沒做官的時候,他明明就不是這樣,他以前多么善解人意,多么照顧母親?可惜那個父親再也回不來了,我是他的兒子,卻不想走跟他一樣的路!
“當然不能像他那樣利欲熏心,又死要面子,是他生的就活該被他隨意支配嗎?他總是想要擺布我們的人生,并且不給我們拒絕的余地,如今姐姐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乖巧的女兒,對他這個父親,不必畏懼,更不必言聽計從!
李湘水說著,把李步丁從地上扶起來,“父親的手勁大,你被他抽,肯定會有傷痕的,也不知道出血了沒有,回房上藥去!
姐弟二人離開了祠堂,李湘水讓人去請大夫。
大夫脫下了李步丁的上衣,背后果真有一道長長的血痕。
李湘水看得生氣,“他每回教訓人都要動粗,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下這么重的手,一點都不知道心疼,他下次要是再這樣,你給我罵回去,把姐姐搬出來壓他,姐姐除了是李家的女兒,還是皇帝的女人,他敢怎么樣?有本事連我一起抽。”
大夫給李步丁上完藥之后便離去了,屋子里就只剩下李家姐弟二人。
李步丁整理好衣服,說道:“顧相在溫泉山莊的隔壁開了一家樂園,里面還挺好玩的,有賭場、有美食、有美人,我今天去玩花了不少銀子,光是在賭場玩就輸了上萬兩!
李湘水怔了一下,“你是因為在他的地盤揮霍太多了,才被父親打嗎?”
“這只是一小部分的原因罷了,主要原因還是我太猖狂了,我與人爭吵,語氣蠻橫,那人也不是個好惹的,他數落我,笑我是個紈绔子弟,不止他一個人笑我,許多人都在笑,但我不介意,傳到父親的耳朵里也好,讓他知道,我就是這么沒出息,做不了官!
“在外面囂張點也無妨,反正姐姐是貴妃,寧可讓人覺得你紈绔,也別讓人覺得你好欺負。”
“姐姐想不想去顧相的地盤上玩?”李步丁忽然問了一句,“母親生病,你回來探親,難不成從早到晚都要窩在府里不出門嗎?出去散散心也沒什么關系,我知道你在宮里太悶了,我帶你去顧相開的樂園玩,可好?”
“好啊!崩钕嫠Φ,“我們很久沒有一起出去玩了!
“我總是拿家里的錢出去揮霍,浪費了不少銀子,但是從今以后,應該不會浪費了。”
“何出此言?你不是總想扮玩绔子弟嗎?”
“我還是要繼續做紈绔子弟,但銀子不會再浪費了!崩畈蕉≌f道,“花在別的地方是浪費,花在顧相的地盤上就不算浪費了,有句話怎么說來著,肥水不流外人田,顧相是自己人不是嗎?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我以后應該都把銀子拿到他的地盤上吃喝玩樂。”
李湘水臉色微變,“你在胡說些什么。”
“這里又沒有其他人在,你用不著跟我否認!崩畈蕉_她淺笑,“你了解我,難道我就不了解你嗎?你的秘密在別人那邊能藏得住,在我這邊藏不住,不過姐姐你放心,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李湘水回過神來,輕呼出一口氣,“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有些驚訝。”
“我很早之前就懷疑了,還記得上次他踹了我一腳,我跑到你那里去告狀,正常情況下,你并不會在意我有沒有錯,哪怕我錯了,你也會幫著我,姐姐你是個幫親不幫理的人,十分護短,可你竟然放過了顧相,并且和顏悅色!
“原來你那么早就起疑心了”
“我并不相信你會那么容易被他說服,之后,你回家了幾次,我看你戴著面紗出門了,悄悄跟蹤你,你去了珍味樓,我在樓外等著,就看見顧相進去了!
李步丁說到這,笑了笑,“姐姐果然長了一顆豹子膽,什么都敢干,與那些乖巧聽話、任憑父母擺布的貴女不同!
“你不覺得姐姐很無恥嗎?”
“不覺得!崩畈蕉u頭,“但愿他對你是真心的!
“至少我能確定他是憐惜我的,他身邊一直也沒有其他的女人,所以他不是個濫情人。當年我被父親逼得離家出走,如果不是他供我吃喝,我現在就不能坐在這跟你說話,他告訴我,好死不如賴活著,自由重要,可命也很重要,如果命運注定我會失去自由,那就拿其他的東西來彌補,比如權利和榮耀!
她做不了一個自由自在的人,那么她就要全天下女人最渴望的高位,帝王的寵愛。
她有這樣的資本。
她不滿足于做寵妃,帝王的恩寵如鏡花水月,她還是要追尋另一份感情。
顧玨清,對她有恩,她有錢有權,那么想方設法把他捧高又有什么不可以?
她幫他踢了好幾塊絆腳石,讓他的官路能夠走得順利一點。
她知道,她跟他沒法在一起。
可她還是接受不了他將來娶妻生子。
她幫他做了很多事情,怎么可能不要求回報?憑什么讓別人擁有他,為他生兒育女,跟他組成家庭。
不過幸好他重利益,不重女色。
她可以給他很多的利益,其他女人哪比得上她有用。
她在他心里一定是有分量的。
“只要他對你不是虛情假意就好!崩畈蕉≌f道,“姐姐也切莫陷得太深。”
“不會的!
“你說的不會,是指他不會虛情假意,還是指你不會陷得太深?”
“都不會!
“”
“顧大人,這二十萬兩的天價蟹黃面,是不是特別好吃?”
“怎么,你也饞了嗎?”
顧玨清和金牡丹在廚房后院說著話。
剩下一只大王蟹,還在水盆里爬。
“顧大人誤會了,我不是饞,我只是在想,剩下的這一只要如何處理,是不是依舊能賣個好價錢?”
“同樣的招式用一次就夠了,用第二次就沒那么引人注目!鳖櫕k清說道,“這只螃蟹不可能再拿來競價了,按照本相的身價,總不能一直靠賣手藝來掙錢,賣一次,可以說是為了新店開張而慶祝,多賣幾次,這身價就掉價了!
“顧大人說得是,以大人您的身份,哪能隨便做菜去賣,除了陛下之外,沒幾個人能有福氣吃您做的菜,那這只螃蟹,您就留著自己享用罷,畢竟您也是花了上千兩買的”
“送你吧!
顧玨清忽然拋出的一句話,讓老板娘直接嚇了一跳。
“大人您說什么?”
“本相說,送你!鳖櫕k清慢條斯理道,“這螃蟹本來就是你們溫泉山莊的廚子抓的,本相應該感謝他能抓到這么大的螃蟹來作為賣點,回頭要給他一些打賞,至于你你比較辛苦,這幾天你的熱心,本相看在眼里,本相知道,你也是希望樂園愈來愈好,本相畢竟是朝廷的官員,沒有時間天天做生意,總要有人幫忙看著,你善于經營,本相也信得過你,這以后你也得多多照看清樂園,畢竟這里面也有你的利潤。”
顧玨清自認為對人還是賞罰分明的。
她對金牡丹豪氣,金牡丹作為一個生意人,也一定會抓住她這個合作伙伴,維持長期合作關系。
這以后清樂園要是出個什么狀況,金牡丹也會幫忙想法子解決。
“顧大人,您可真是看得起我!
“本相說的是心里話,這幾天你確實辛苦,這只螃蟹就送你吃,雖然本相不會親自下廚,還是能夠把做法告訴你的,不難!
“顧大人如此感慨,民婦受寵若驚!
金牡丹心里十分歡喜。
顧相把大王蟹送給她,這下可好了,她可以拿去給公子享用了。
雖說大王蟹本身值不了太多銀子,值錢的是顧相的手藝與面子,可這螃蟹畢竟也是罕見的蟹中巨無霸,很輕易就能勾起人食用的**。
公子一定會喜歡吃。
一晃眼就到了傍晚時分。
龍祁世正坐在自己的寢宮里品嘗著點心,就聽見有宮女來報
“陛下,蔡大人來謝恩了。”
龍祁世淡淡道:“讓他進來。”
禮部尚書蔡士常,由于之前跟鐵斧幫扯上了關系,被停職禁足在自己的尚書府里。
雖然是有嫌疑在身,但并沒有證據直接指明蔡士常與土匪勾結,土匪言語中提到“蔡大人”,并不能因此直接定罪。
被誣陷,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于是,蔡士常除了不能離開自己家,并沒有受到其他的懲罰,照樣吃好喝好,在審查結果出來之前,他只能安分的在家等候,等著皇帝最終的處理。
許多天都不能踏出家門一步,是十分難受的,即使有吃有喝也讓人覺得無比沉悶和憋屈。
好在,刑部最終給出的審查結果是
他與土匪,并沒有勾結的痕跡。
蔡府上下的每一個角落幾乎都被翻了好幾遍,所有的家財清算過后,并沒有發現來路不明的錢財。
完全符合一個尚書應有的積蓄范圍。
說白了就是:錢不多。
不做生意,不貪贓枉法,不與土匪勾結,只拿著每年的俸祿,平時也沒拿到多少賞賜,這么一來,積蓄自然就不算多了。
龍祁世聽到結果之后,便下令,解除蔡士常的禁足,恢復職位。
六部尚書,就屬他家財最少。
他的親屬們也全都審問檢查過,沒藏多少錢,要真是與土匪勾結,哪能不富裕呢?
“微臣謝陛下恢復微臣的職位,陛下明察秋豪,沒有冤枉了微臣!
“你那點財產,放在朕眼里就是窮!饼埰钍啦幌滩坏溃半抻植皇巧底,哪能不知道你是清白的呢?也不知道你是遭誰陷害了,那群土匪葬身火海死無對證,這陷害你的人也查不出來了,白關了你這么多天,你就當自己倒霉!
“是!辈淌砍nD了頓,道,“微臣一得到自由,就想來找陛下謝恩,微臣還怕陛下不在宮里,特意命人去顧相新開的樂園里找了一遍,沒找著陛下,就知道陛下一定是在宮里了!
“你說什么?”龍祁世疑惑道,“什么樂園?跟顧卿有什么關系?”
“陛下難道不知道,顧相開了一家十分有趣的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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