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嬤嬤雖然年紀大了,精神確實不錯的,看著神采奕奕慈祥和藹的,布滿皺褶的臉上,笑得十分慈祥。
被馮蘊書這么一個嗔怪,老嬤嬤朗笑兩聲,點點頭:“好好好,下次老奴一定記著!”
馮蘊書又道:“還有啊,您年紀大了,以后我們過來,您也不用親自出來接,太陽那么大,曬壞了可怎么好?”
老嬤嬤笑的老眼瞇成一條縫,臉上皺褶更多了,拍拍胸脯精神抖擻的道:“瞧夫人說的,老奴身子骨好著呢,怎么會曬壞,何況子苧說了,多曬曬太陽,對身體也好!”
馮蘊書很無奈了:“得,您有理,我說不過您,等下次來,我們偷偷來,看你還折騰不!”
老嬤嬤笑著,正要說什么,楚胤已經被推到她面前,老嬤嬤哪里還顧得上和馮蘊書說話,忙看著楚胤。
目光落在楚胤身上的那一剎那,一雙老眼頓時紅了。
楚胤淺淺笑著,十分敬重的低喚了一聲:“嬤嬤!”
“欸!”老人家欣慰又激動的應了一聲,上下打量著楚胤,看到楚胤還是坐在輪椅上,竟哽著聲音說不出話。
楚胤每年來,她都這樣激動不已,剛開始那兩年,她每次見到楚胤都直接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老淚縱橫。
見她這個樣子,馮蘊書忙低聲寬慰著。
好一會兒,老嬤嬤才緩過神來,這才注意到楚胤身邊站著的女子。
“這就是王爺新娶的王妃了吧,老奴看”話音一頓,她原本慈和的面色頓時大變,退后一步,不可置信:“她她她她是”
吳嬤嬤驚得如同見了鬼似的,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馮蘊書在她旁邊低聲道:“嬤嬤,這是阿胤新娶的王妃,祁國來的公主!”
“祁國公主?怎怎么會?她明明”話到這里,她不曉得想起什么,忽然住了嘴。
馮蘊書輕聲道:“嬤嬤,只是相似罷了,她并不是,您別認錯了!”
吳嬤嬤老臉一陣恍惚,點了點頭,沒說什么。
看著傅悅的眼神,卻有些復雜。
這時,傅悅朝她微微福身,很是乖巧:“見過吳嬤嬤!”
見狀,吳嬤嬤忙上前阻止,很是惶恐的道:“使不得使不得!”
扶住了傅悅,她忙道:“該是老奴給王妃行禮才對,王妃是主子,豈能給老奴見禮的道理?這可萬萬使不得啊!”
傅悅淺淺笑著,聲音清脆悅耳的道:“剛才來的途中王爺夫君說,嬤嬤是母妃的乳娘,母妃生前視若母親般待之,那便是長輩,晚輩給長輩見個禮,沒有什么使不得的!”
她這話一落,吳嬤嬤惶恐之余倍感暖心,而楚胤和馮蘊書,卻很是驚詫的看著她。
楚胤記得沒錯的話,他剛才并沒有和她說過這些,只說吳嬤嬤是母親的乳母,母親去世后,就住在青云莊頤養天年如同守墓,說吳嬤嬤喜歡桂花,所以他才命人種了些
這丫頭怎么就知道說出這一番話來?
馮蘊書也是意外不已,她雖然知道傅悅雖然孩子氣重,卻骨子里十分懂事,可是平日里,她也只當這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沒想到她這般懂事的對吳嬤嬤。
對于他們而言,吳嬤嬤確實不是一個下人了,而是一個長輩,只是旁人未必會懂,傅悅出身皇室身份尊貴,就算是不這樣也正常,不過她能有這個態度,他們確實是高興。
沒在門口待多久,他們就一同進了山莊,先去了給傅悅和楚胤整掃出來的流溪院。
是了,不曉得是誰的安排,楚胤和傅悅被安排在了一個院子一個房間!
楚胤本來是打算命人再整掃一個院子自己住的,然而,剛叫了管事的來,也不知道怎么了,話到嘴邊,只吩咐把傅悅隔壁的房間打掃出來。
馮蘊書雖然不贊同,不過還是沒說什么,其實安排在一個院子一個房間,是她的意思,畢竟夫妻倆,在府中分開住便罷了,出來了這里住再一人一個院子也不像話,再加上,私心里,她希望他們夫妻倆能培養感情,她很喜歡傅悅,自然也希望楚胤能夠放下過去重新開始,畢竟人死不能復生,如今楚胤沒有另辟院落,只讓人打掃傅悅隔壁的房間,她也滿意了。
凡事要慢慢來。
這也算是靠近一點了不是。
留下小夫妻自己待在流溪院,馮蘊書領著楚馨去了自己以前住著的長青軒。
吳嬤嬤也跟著一起,馮蘊書扶著她走著,吳嬤嬤本來拒絕的,可是馮蘊書堅持著,她也只好任由馮蘊書攙扶著。
馮蘊書知道,吳嬤嬤有話要問,果然,一出了流溪院,還沒走遠,吳嬤嬤就問出了心里的疑惑。
“夫人,這這是怎么回事?王妃王妃怎么長得如此像蘭臻郡主?”
到現在,她都心驚不已。
馮蘊書淡淡一笑,道:“巧合罷了,這個世上有人長得相似不足為奇!”
“巧合”老人家呢喃著這兩個字,神色很是奇怪。
真的是巧合么?
馮蘊書自然是現了吳嬤嬤的異樣,有些關心的問:“嬤嬤怎么了?”
吳嬤嬤搖了搖頭,又問:“沒事兒,那她的眼睛”
剛才從門口進來的時候,她就現了,傅悅走路需要人扶著,似乎看不見路,她努力忍著才沒有說出來。
馮蘊書解釋:“據說是她幼時生過大病燒壞了腦子,眼睛也因此看不見了,不過這姑娘性格極好,人也挺聰明,只是看不見東西而已,倒也并無大不妥!”
“剛剛可真是嚇了老奴一跳了”松了口氣之后,她還是有些疑慮:“那王爺可派人查過了,她當真”
馮蘊書一臉無奈:“嬤嬤,怎么您也和阿胤一樣糊涂呢?當年阿胤不在,您可是在京中看著這一切生的,蘭臻已經死了啊,又怎么可能和祁國公主扯上關系?”
吳嬤嬤嘆聲道:“可是也太相似了啊,若是那孩子還活著,長大了可不就這個樣么?”
當時那丫頭已經九歲了,雖然模樣還沒有張開,可是底子就是那樣,長大后是什么模樣也大致可以想象,這個傅悅,可真的是像極了。
馮蘊書無奈苦笑著道:“怎么可能會是呢?再說了,阿胤兩個月前已經派了楚青去,前兩日就回來了,她真的只是祁國公主!”
真的是這樣么?
吳嬤嬤若有所思。
祁國
馮蘊書沒現,老人家那雙滄桑的眼眸中,涌動著一些很復雜的情緒。
她們離開流溪院后,傅悅有些不高興。
“王爺夫君,你是不是嫌棄我啊?”
楚胤被她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問的有點不明所以:“為何這樣問?”
傅悅撇撇嘴:“明明安排好了我們住一起,你還特意讓人再整理出一間房,你是怕我睡覺不安分還是我怕我打呼嚕啊?我同你講,你不用擔心的,我睡覺很安分,也不打呼嚕!”
說到后面那兩句,她還一本正經。
楚胤要不是穩得住,估計得噴了。
是誰給她的勇氣說出這兩句話?
她怎么就對她自己有這樣深的誤解?
打不打呼他不知道,可是睡覺安分這句話莫名想起那天晚上她那的睡姿,嘴角一抽。
這么多年一直給傅悅守夜的安姑姑,在一旁聽見自家公主這句話,忍不住壓低了頭,嘴角微抿。
她有點心虛。
楚胤輕咳了兩聲,淡淡的道:“王妃多慮了,本王習慣了自己睡,王妃不也一直自己睡?兩個人一起睡的話,會很不方便!”
傅悅眨眨眼,一臉茫然:“我們是夫妻啊,夫妻一起睡不是很正常么?”
之前在府中分開住是因為一開始進府就這樣的,所以她不覺得有什么,可是今天這里,明明安排好了一起住的,他卻特意吩咐人另外整理一間房,就是不和她住一起,這她就有些被嫌棄的感覺了。
楚胤:“夫妻睡在一起是要洞房的,王妃不怕?”
傅悅啊了一聲,瞪圓了眼。
這就嚴重了!
楚胤悠然道:“王妃若是不怕”
傅悅忙道:“不不不不用了,其實分開住也挺好的,我也習慣了自己睡!”
“嗯,那就這樣吧!”
傅悅:“”感覺自己又被忽悠了是怎么回事?
雖然她也怕洞房
可是怎么還是有一種被忽悠的錯覺呢?
楚胤看著她那茫然困惑的樣子,無聲笑了笑,輕聲問道:“趕了一個上午的路,王妃想來餓了吧,可要傳膳?”
一提起吃,傅悅哪里還顧得上其他,忙道:“要要要,你不說我還忘了,我都快餓死了!”
早上比平時早起,所以早膳吃得早,現在都過了兩個時辰了,她早就餓了。
楚胤這才吩咐傳膳。
吃完了午膳,本該午休的傅悅有點待不住,好說歹說得讓楚胤帶她去種桂花的地方,楚胤也是閑來無事,便帶著的她去了。
就在青云莊的后山腳,種著一片桂花,目測有好幾十棵,如今八月底,正是桂花盛開的時節,一片綠中帶金的景致甚是賞心悅目,不過傅悅看不見,只聞到了比先前還要濃郁的香甜味。
題外話
萬更什么的,其實我也想啊,唉,手渣哭暈在廁所
物業說,明天停電一天,苒寶打算挑燈夜戰,所以明早六點更新,至于字數,一晚上能寫多少就多少吧,佛系作者會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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