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好奇，像姜小雨這樣，不能說話的人，怎么跟人溝通的？

    有時候，她問姜小雨的時候，姜小雨會沖她做些手勢，只是她一個都不懂。這個時候，姜小雨會撿起樹枝在地上寫著字，這讓她明白了姜小雨比劃的是什么意思。

    兩人一路上聊了很多，最后，她才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個比她小的女娃，還是下人之女，居然認識字。不，不僅僅是認識字，人家認識得還很多。

    對于一個不愛學習的人來說，整天學習認字這種無聊的事情，真的是太要命了。

    她能認識這么多字，那也是在國子監女子學院的時候，被夫子給逼著學的。

    整個京城的女子無一不學習琴棋書畫，唯獨她，別說是琴棋書畫了，整天惹是生非無惡不作。認字什么的，還是夫子是個老古板，十分刻板，如果不完成他交代的任務就會挨鞭子，被罰站，她才不得已學了一些。

    現在看到一個比自己小的女娃，還不會說話，人家居然認識這么多字，字寫得還如此工整，她就覺得頭痛。

    第一次覺得，一個人能這樣厲害，真的不容易。于是舉起了自己的大拇指，對姜小雨道：“你好厲害啊！不會說話居然也能認識這么多的字。你還會些什么？”

    姜小雨想了想，她好像還會種地，雖然也只能幫著娘種些蔬菜什么的，還會算術。于是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在水杯里沾了沾水，在馬車上寫著。

    洛云馨哪里聽說過這些東西，一聽說種地，頓時就來了興趣：“你真會種地啊？好厲害哦！我爹說，我們吃的糧食，都是從地理種出來的，我還沒有見過，糧食是長什么樣的呢！你跟我說說，這糧食都長些什么樣子？”

    很多字姜小雨還是不會認也不會寫，洛云馨這話，她還真有些為難了。但她還是很想說，最后只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姜瑜兒。姜瑜兒卻笑了笑說：“想知道，不如有空去城外看看，或者去地里看看人家老百姓的糧食都長什么樣！因為糧食的種類太多，一時半會兒，跟你形容了，你也不知道。”

    洛云馨只能奄奄地點了點頭，最后又問姜小雨算術是什么。姜小雨用手指比劃了一下，什么一加一，二加二什么的，最后手指比劃不下了，用字給寫了出來。

    洛云馨當然又給了她一個大大的贊，還問：“小雨，你怎么這么厲害，懂這么多？”學堂里夫子跟她說的，她都不感興趣，現在卻覺得姜小雨會的這些都好厲害。

    聽到洛云馨的話，姜小雨有些難過地低下了頭。因為她想起了一個孩子，雖然現在記憶有些模糊了，但她依然很清晰的記得，那個小自己兩歲的孩子，算術比她厲害多了。

    洛云馨神經大條，不知道她好好的怎么就突然間不說話了，于是問道：“你怎么啦？怎么說好好的就不說了？”其實，人家姜小雨從頭到尾就沒說過一句話，跟她交流的都是用手指蘸水寫出來的。

    姜小雨搖了搖頭，什么話都沒說，不，應該說，她什么都沒有寫，也沒比劃出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既然已經到了城南那破敗的居民區了。

    下了馬車，洛云馨跟劉姥姥進大觀園，左看右看地，突然間大叫起來：“天啦，京城怎么會有這么破敗的地方？天啦！這是京城嗎？我怎么就不知道？天啦！天啦！太神奇了，真的是太神奇了！”

    姜瑜兒看到她上躥下跳的，跟個小猴子似的。想到吳家集比這還破敗的模樣，姜瑜兒真想帶這個大小姐去看看。很多地方可比這里破多了。就比如說，自己剛到這里時，張莊村可比這里破得可不僅僅是一點兩點。那叫千差萬別好嗎？

    也不管著大小姐什么表情，也不管這大小姐是在好奇些什么。帶著幾人朝著那個咯神醫所居住的地方走去，上前輕叩了一下門。門類依舊沒有任何人的聲音響應。

    姜瑜兒想起了那個古怪的咯神醫，還是叫了兩聲：“林大哥在嗎？我是姜瑜兒。”

    門吱呀一聲，從里面打開來了。

    林翔依舊是一襲白衣，從門內走了出來。只是看到洛云馨后，又退了回去。對姜瑜兒道：“瑜兒妹子，帶著小雨進來吧！其他人在門外等候！”

    洛云馨本來就是個出了名的小惡魔，一聽自己變成了其他人，哪里能高興起來，大聲嚷嚷起來：“喂喂喂，誰是其他人？難道說，你有什么不能見人的，才不讓我們進去？”

    林翔也不跟她狡辯，只是把姜瑜兒兩人給讓了進去后，大門一閉。

    只是，剛走兩步，就聽見門外那似成相識的響動聲又一次響起，踢門聲從大門處傳來。

    他這大門真是招誰惹誰了，半個月不到的時間，被人給踢了兩次，還一次比一次兇。

    洛云馨雖然是個小魔王的，但罵人的功夫卻不及姜瑜兒，但踢門的腳力卻比姜瑜兒大多了。這么大的聲音從門的地方傳來，只見林翔又淡淡地說了一句：“你再踢，我就不給她們治病了。”

    這一句話，成功地讓洛云馨停下了對門的摧殘。

    剛才對周圍的一切好興致勃勃的樣子，現在頓時沒了興趣。一個人一會兒站著，一會兒又蹲了下來：“好無聊啊！這什么人啊？怎么還不讓人看見了？你們說，他是不是要對你們家小姐做什么啊？”她很想把初夏姐妹兩拉到她的陣營，可惜初夏她們早就見過林翔了，又怎么可能聽她的三言兩語就信了。

    姐妹倆有些害怕這個大小姐的脾氣，雖然第一次接觸，但她們沒有姜小雨那么大的膽子，可不敢跟她聊些什么。剛才看到她踹門的樣子，初夏可是深有體會。她們家的大小姐前不久不就才對這門做過嗎？

    可她們家大小姐踢也就踢了，她可不覺得有什么，可這大小姐就不一樣了，你看那大門被她踹得一閃一閃的，好像隨時會掉下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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