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姜瑜兒每天都會去泡上四個時辰的藥浴,一次比一次痛,短短五天的時間,姜瑜兒瘦的只剩下一副皮包骨的皮囊像。
照顧著她的洛云碩也一天比一天消瘦著:“你說什么?你說,瑜兒的這毒根除不了?”洛云碩好似受到了很重的打擊,大手緊抓住咯神醫的衣領。
“竹葉青本來就毒,我也沒把握。肖師兄應該可以,不過好久都沒有他的消息了。碩兒,我能做的,只能是幫瑜兒壓制著毒性,等有了肖師兄的消息,我一定會把他帶來。你要相信,我不是有意隱瞞你這件事,只是”咯神醫毫不在意洛云碩抓住他衣領的手,說話的語氣,也出奇的溫和。
“哥!我求你了。要救救瑜兒!”堂堂一個七尺男兒,聽到了姜瑜兒的毒沒法根治后,居然哭得像個孩子。
咯神醫伸出手,輕輕地拍著他的背,算是安撫。
“碩兒,發生這樣的事,咱們誰都不想。只是,事情發生了,咱們就不能這么悲觀。七天藥浴泡滿,至少能保瑜兒這兩三年內,生命無憂!”咯神醫說道。
“那要是”要是什么,他不敢想象。他跟瑜兒已經商量好了,等瑜兒及笄后,他們就會成親的。如果說,如果說找不到肖時昀,那瑜兒
“碩兒,你相信,事情興許沒你想得那么悲觀。到時候我一定會找來肖師兄!”作為洛云碩的哥哥,也是姜瑜兒的哥哥,他不想,他也希望姜瑜兒能健健康康的,嫁到洛家,給洛家開枝散葉。
等洛云碩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悲傷,他走到姜瑜兒的床前,姜瑜兒已經醒過來了,這幾天,她雖然越發精神了些,但整個人卻看起來沒有之前那么好。
看到姜瑜兒看著自己,洛云碩強扯出一抹笑容。
“你真不適合笑!”姜瑜兒醒來后,居然還跟洛云碩開起了玩笑。以前,她會覺得洛云碩笑起來十分好看,可今天,她怎么看都沒有好看的成分在里面。
“那我就不笑了!”洛云碩彎下腰,把姜瑜兒扶了起來。
姜瑜兒輕輕靠在床頭。這些日子以來,她雖然已經精神了不少,但她的力氣卻越來越小了。連起床,也需要洛云碩把自己扶起來,靠在床頭才行。
“還有兩天,瑜兒!”洛云碩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樣說。好似在提醒著姜瑜兒什么,又好像是在提醒著自己什么。
“嗯!還有兩天,過了兩天我就不用再泡那什么勞什子藥浴了。等我好了后,咱們就回張莊村可好?”姜瑜兒在征求洛云碩的意見。
“我想回家了。”姜瑜兒輕聲說著。只是,喉嚨處,已經開始發僵。雖然這里不是養育自己長大的地方,她卻已經把它當成了自己的根。
根在哪里,大樹能跑多遠?樹葉再茂盛,最后依然得落葉歸根。她不知道,自己為何這么悲觀。
“好!等你好了后,咱們就回去,回張莊村。”洛云碩拉過姜瑜兒的小手,以前肉肉的感覺沒有了,瘦的只剩下一層皮。他有一種錯覺,咯神醫給姜瑜兒做的,不僅僅是什么藥浴,是把姜瑜兒身體里的毒血,清理一遍。
只是,他說完的時候,姜瑜兒卻已經靠在他旁邊睡著了。這段時間以來,姜瑜兒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除了藥浴的時間,她幾乎都在睡覺。
就今天,他還在喂她吃東西,她居然就這樣睡著了。
這也是,他為什么會跑去問咯神醫,姜瑜兒這幾天身體看起來是好了很多,人也精神了很多,就是沒有力氣,嗜睡的原因。結果,洛云碩給他的答案,他根本沒辦法接受。
肖時昀什么人,他跟咯神醫一樣,喜歡偽裝自己。時常以面具示人。想要找到他,談何容易?
看到姜瑜兒又睡過去后,洛云碩的心,疼得讓他差點沒法呼吸。
“瑜兒,你說,這一切都會好的,對不對?咱們說好的,等你及笄后,我娶你,你嫁我。咱們以后還有許許多多的小瑜兒,咱們可以生很多孩子,然后相攜到老的。瑜兒,你說,我說的對不對”洛云碩把姜瑜兒放在床上,給她蓋好被子。
有些手足無措地拉著姜瑜兒的手,開始低低地述說著什么。他害怕,害怕姜瑜兒會長睡不起。這幾天,姜瑜兒的舉動,讓他害怕。讓他無助。他像個孩子,可以在咯神醫面前,毫無形象嚎啕大哭。卻不敢當著姜瑜兒的面表現出來。
翌日姜瑜兒醒來的時候,她看到洛云碩眼睛里都充滿了紅血絲。胡渣更是一大片。看起來很是狼狽,卻又多了一種頹廢美。
“你昨晚沒睡?”姜瑜兒坐起來后,直勾勾地看著洛云碩,問的很是直白。
洛云碩這是笑著道:“看瑜兒看入迷了,一時間,竟然忘記了睡覺的事情。”
這些日子,姜瑜兒不是在藥房就是在房間里。因為她消瘦得十分的快,所以洛云碩也沒讓她看到鏡子什么的,不如她肯定會被自己的樣子給嚇壞了。
誰知道洛云碩這么一說,姜瑜兒卻是毫無形象地道:“生病的人長什么樣子,我可見多了。我現在,應該很難看吧!這么難看的我你也能看上一整夜,證明是真愛啊!”她說這些話,說得光明正大的,一點都不含蓄。
這一點,洛云碩都不如她。她一個現代人,也知道什么事含蓄,但她沒有這個時代女子那般的嬌羞。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她能表達得十分直白。
洛云碩也不在意她的直白,反而是愛死了她的直白。她就是這樣,喜歡就表現出來,從來不像別的女子一樣,欲拒含羞。
“瑜兒今天想吃什么?”洛云碩給她整理了一下衣襟后,輕聲問道。
姜瑜兒想了想,道:“感覺什么都想吃,只是吃什么都很苦。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好了。”
“好!”洛云碩心里是高興的,姜瑜兒的表現,他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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