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兒微微嘆了一口，說道：“是啊！她又長大了不少。”這一句感嘆，姜瑜兒不知道是該欣慰還是難過，她的女兒，總是這么，出乎意料。

    她讓姜青弄了點水過來，隨便洗漱了一下，躺在了征兒之前睡過的床上，睡了過去。

    征兒回來換衣服的時候，看到的是，自己的床上睡了一個人。

    但從一旁的衣物可以看出來，這是自己的娘親。

    她脫掉一身的汗衣，換了身干凈的衣服，輕手輕腳地趴上床，睡在了姜瑜兒的里面。她很小心，深怕吵醒姜瑜兒。

    輕輕掀開被子的一角，小心翼翼地縮到被子里。十分眷戀地深吸了一口氣。嘴角勾了起來，笑得是這般的幸福。好像這一刻，她擁有了全世界。

    輕輕睡在母親旁邊，小手想要去摸摸母親的肚子，但又害怕吵醒了目前似的，小心翼翼。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姜瑜兒的身邊的緣故，一陣困意襲來，漸漸耷拉下了眼皮子。小手還輕輕地放在姜瑜兒的肚子上，只是熟睡后，姿勢有些不舒服，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睡姿，又一次熟睡了過去。

    姜瑜兒中午時分就醒過來了，映入眼簾的，是征兒那張小巧的小臉。熟睡的她，少了那份生人勿進的生疏，多了一份小孩子該有的天真，稚氣。

    她伸手，把她抱入懷中，親了親她的額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姜瑜兒的動作，驚到了她，抬手，揮了揮，好像被人打擾了睡夢似的。

    看到她可愛的樣子，姜瑜兒心里被填得滿滿的。

    她把她緊緊地擁入懷中，沉沉地睡了過去。好久沒跟征兒一個床了，現在女兒在身邊，她無比的幸福。

    等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后，她帶著他們，以后誰也不想，就這樣活下去也不錯。

    夢里，姜瑜兒夢見了一個小小的，白白嫩嫩的小嬰兒，他白嫩嫩的，大大的眼睛，跟自己的很像。藕節般的藕臂，肉嘟嘟的，可愛極了。一張小臉，白得像個小包子，讓人忍不住想要去親上一口。

    轉眼間，小包子已經變成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他頭發梳得整整齊齊的，穿得十分花俏。沒事用喜歡用他那粉嫩嫩的小手抓住姜瑜兒的裙罷，暖糯糯地叫著：“娘！”

    又一轉眼間，那粉雕玉琢的小男孩，長大了一些，大概四歲左右的樣子，沒事喜歡捉弄府上的下人。沒事還喜歡跟著征兒，老氣橫秋地道：“姐，你看你，一天穿這么素，都快成老太婆了！我跟你說，女孩子，就要有個女孩子的樣子，你這樣子，怎么能嫁得出去？真是為你操碎了我這顆心了。”

    看到他那老氣橫秋的樣子，姜瑜兒噗嗤一下笑了出來。然后，她也跟著醒了過來。對上的是征兒那雙明亮的眼眸，她的眼角，跟洛云碩的很像。

    要不是她那還有著嬰兒肥的小臉，姜瑜兒都要出現幻覺了。

    “征兒！”她喚了一聲。

    征兒也軟糯糯地叫了一聲：“娘！”緊接著，是一陣咕嚕嚕響動聲傳來，征兒爆了個大紅臉。小聲說：“娘，它在叫！”

    難得看到女兒這般窘迫的樣子，姜瑜兒很無良地笑了出來。

    看到女兒樣子，又想到了自己剛才做的夢，手不自覺地伸到了自己的肚子上。摸了摸那個在自己肚子里呆了三個月多月的孩子。

    自己夢的那個孩子，真的是他嗎？

    如果是，這算不算是彌補了自己在征兒身上找不到的那份遺憾？

    征兒好像發現了什么似的，掀開被子坐了起來。伸出小手，摸了摸姜瑜兒的肚子，說：“娘，弟弟是不是不乖了？”

    姜瑜兒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弟弟跟征兒一樣，很乖。”

    征兒一聽，好像松了一口氣似的開口道：“我還以為是弟弟不乖了呢！”說完，甜甜地笑了起來。

    然后，彎下腰，把腦袋湊到姜瑜兒的肚子上，對著肚子說：“弟弟，你要聽話喲！你聽話，等你出來了，姐姐要打你的小屁屁哦！”

    看到女兒這幅模樣，姜瑜兒笑了。

    是啊！她現在，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她不為自己，也要為兩個孩子好好活著。

    她抬頭，笑著。看著眼前的女兒，又看了看肚子里的孩子。在心里，暗暗地說了一句：“孩子們，對不起！”是的，是對不起，差點就讓肚子里的孩子，跟自己一起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也差點讓征兒失去母親。

    不，讓她成為孤兒。

    眼淚在眼眶你轉動著，她以前不愛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有些敏感，她感覺自己的淚腺很發達，動不動就想哭。

    日子一天天過去，陸山竹說是下山歷練，卻在吳宅住了下來。

    姜瑜兒看兩個孩子天天在家也不是一會兒，讓人架了馬車，去了一趟皇宮。

    回來后，她找來兩個孩子商量：“征兒，大寶，我跟你們商量一件事！”

    兩個孩子見她這么嚴肅，也十分嚴肅地聽著她說話。

    姜瑜兒看了看兩個孩子，說道：“你們也不能整天這樣呆著，不如，我給你們在國子監報個名！”她雖然是以商量的語氣說的。

    但聽在大寶的耳朵里，就好像是強迫他似的。

    雖然不情愿，但還是點了點頭，說：“姑，你怎么說就怎么著吧！只是，我想陪在姑身邊，行不行？”

    看他這鬼靈精的腦袋，姜瑜兒哪里還有不知道他想什么？

    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小腦袋，說道：“都說，少時不努力，老大徒傷悲。你是想你以后變成一個什么都不懂的人？”她知道，小孩子要是強迫他做一件事，他就會產生排斥，可你要是讓他自己選擇，他就會認真思考，也會感覺到大人對他的尊重。

    至于征兒，那孩子從小就愛學習。而且，自己先問了大寶，再問她的意見。

    果然，大寶想了想，最后看了看征兒，問到：“那征兒妹妹……”看他那一臉猶猶豫豫的樣子，姜瑜兒就知道他想什么。

    把目光看想一旁的征兒，征兒卻還在姜瑜兒沒有說話前就已經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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