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說臟話了！”洛皓然小手指著征兒，完全不知道，因為他的話，給征兒帶來了多大的沖擊。

    征兒白了他一眼，懶得理會他，而是認真地看起了她手里的畫卷。

    這時，洛皓然又拿了一個畫卷出來。

    打開，里面是一個小女孩，穿著個奇奇怪怪的衣服，手里握住一把小木劍，在院子里練武。

    熟悉的院子，映入眼簾。如果她沒記錯，這里，好像是舅舅家的吳宅，去吳宅住過的她，發現，畫卷里的地方，一定是吳宅沒錯了。

    熟悉的小木劍，征兒還有些記憶。這木劍，她知道是她的，但卻忘記了，是誰給她做的了。

    洛皓然的聲音，這時響起：“姐，這也是你呢！你看看，這木劍，我也有，是爹做的。爹怕擱手，還會在上面弄一層厚厚的東西裹住劍柄。”

    征兒這時候才發現，好像劍柄上，還真有什么東西裹住。那個時候，她人小，整個劍柄，露出來了老大一截在外面。

    “還有這些，姐，你看。這抽屜里的畫，全是姐姐的呢！”洛皓然指著抽屜里的畫卷說道。

    征兒把視線投了過去，看到的是，一個大大的抽屜里，全是畫。

    這么多的畫，全是她的，這得有多少？

    收起了手中的畫卷，把抽屜里的畫卷一一打開，看到的，幾乎全是她五六歲時的樣子，有看書的，有嬉鬧的，有抱著洛皓然的，有也跟大寶一起的。

    一張張的畫像看了下去，征兒眼眶，竟然紅了。

    “這是誰畫的？”這么多，想來，應該是娘畫的吧！她之所以會問出來，其實也就是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

    “爹畫的呀！全是爹畫的呢！”洛皓然的語氣里，全是滿不在意。

    他依然撅著他的小屁股，到處找著他的銀子。那老頭把他的銀子給藏哪里去了？怎么都找不到？

    征兒一聽，跟自己心里所想的有所違背。有些錯愕，那個老男人，不是在她快六歲的時候才出現在她的生命里嗎？怎么，他能畫出這么多她來？、

    她心里有些不相信，開口問洛皓然：“真的全是他畫的。”她語氣里，依然沒有對洛云碩的稱呼。除了上次當著姜瑜兒的面說過一次爹之外，就再沒說過了。

    “是啊！”洛皓然頭也不回，繼續翻找著他的東西。

    得到的答案，征兒依然不死心地問：“就沒有一張是娘畫的嗎？”

    洛皓然有些莫名其妙，轉頭看向征兒，有些疑惑地開口道：“姐姐不知道娘的畫工沒爹的好嗎？還有啊！那些年，我們連在娘的面前提姐姐都不敢，爹更是只敢偷偷在書房里畫姐姐的畫像，卻不敢讓娘知道，你說，怎么可能是姐姐畫的？”

    “我記得有一次，不知道是誰說了姐姐的名字，娘回去后，哭了很久很久。那之后，就再沒人說過了！”說完，也沒多想，低頭開始找起他的銀子來。

    “怎么沒有呢？怎么會沒有呢？不應該啊！”他一邊找，一邊嘀咕起來。

    征兒懶得去管她，自顧自地看著一個個畫卷，不知不覺間，她好像懂了什么。

    這些日子以來的感受，原來都不是假的。那個男人，他是愛自己的。這個認知，讓這個平日里自持冷靜的人兒，不由得眼眶微紅。

    一卷卷看完，一卷卷細細地看。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了。

    洛皓然一聲驚呼，拉回了征兒的思緒。她抬頭看向弟弟，只見洛皓然眉開眼笑地舉了舉手中的袋子，笑著說道：“姐，你看，我找到了，真的找到了。”說完，抱著自己的銀子，狠狠親了一口。

    露出了那顆換牙還沒長起來的牙齒。

    看到征兒看了過來，又舉了舉自己手中的袋子：“姐，你看，我的銀子找到……”了。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征兒那紅彤彤的眼睛，一時間被下住了。

    “姐。你怎么啦？”他關心地問。

    在看征兒的視線是看向自己手中的袋子的，一時間，有些為難。但一臉沉思后，還是把手中的袋子，遞給了征兒：“姐，你要是沒銀子花了，這些都給你，全部都給你了。你別哭了！”

    他以為，征兒是看上了他的銀子，趕緊把手中的銀子全都遞了過去。

    征兒沒有去接，而是愣愣地看住他。等洛皓然走近后，伸手，一把把弟弟抱了過來。洛皓然驚呼了一聲，姐弟倆倒在了滿地的畫卷里。

    洛云碩跟姜瑜兒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一幕。

    一地的畫卷，全是征兒五六歲時的各種神態。

    姜瑜兒大著個肚子，有些彎腰不便。最后指使了洛云碩撿了一個給她看。

    看了看手中的畫卷，又看了看丈夫，原來，這些年來，他做了這么多。

    洛云碩則好像一個被人抓包了的孩子，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征兒跟洛皓然站了起來，看著洛云碩，一言不發。

    可眼神里，透露出來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那一聲爹，怎么都沒有叫出口，好像個什么東西，卡在了喉嚨出，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心里有千言萬語，最終，也只是化作了一個小小的輕嘆聲。跑開了。

    洛云碩不知道征兒是什么意思，轉頭看向了妻子，也不知道，女兒這是更加恨他了，還是想要表達其他的。

    姜瑜兒也不好解讀征兒所想，只是把手中的畫像，遞給了洛云碩，讓他收了起來。

    自己則是抬腿，朝外走去。

    去了征兒的院子里，人還沒回來。問了下人：“征兒呢？還沒回來嗎？”她問。

    下人愣了愣，開口說道：“還沒回來呢！”

    “哦！我知道了！”她應了一聲，抬步朝前走去。

    沒回來，這孩子去了哪里？

    心里一陣疑惑著。

    叫來了姜紫跟綠蘿，二人也未曾見到征兒。最后，也只能讓二人，一路問著去找征兒。

    而洛云碩知道征兒不見后，也十分焦急。這孩子，可別到處亂跑，她現在是眾矢之的，一個不小心，可能小命也就交代了。

    這也是為何洛云碩不讓他們姐弟倆去將軍府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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