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說過我不是驅魔師,只是未曾如向小姐一般掛在嘴巴罷了,說起來,你向家與韓家也算是同門,師出一人。我也想問,向家可還記得蘇夢姻立下的門規!!于夜蓉亦是我門中人,你向家五代卻肆意殘害,未曾想過,會得到門規處置么!”桑榆看向向文月,嚴肅的質問。
“蘇夢姻,蘇夢姻可是譽王妃殿下?”羅教授與孫教授突然激動的詢問,桑榆看向對北晉歷史有著瘋狂執著的兩位教授,微微一笑,點頭道:“卻是譽王妃。”
“你果然也是天玄門一脈,但是韓桑榆,你是否忘記了,譽王妃早已經死去多年,天玄門,呵,末法時代,哪來的天玄門,還門規,你笑死個人了。殺了又如何,她該死!我們祖上有文獻,她于夜蓉偷盜我向家寶物,所以我祖爺爺才會與她解除婚約,她說是我祖爺爺所殺就是我祖爺爺殺的么?你動動腦子,她一只鬼的話你也信?”向文月嫉妒極了,口不擇言的說出這等話來。
女鬼身上的怨氣更重了,眾人忍不住打顫起來。
簡珠驚恐又結巴的吼道:“向文月,你夠了,你才是要惹怒人家的那個吧!剛才桑榆學姐明明已經安撫住對方了,你嫉妒學姐,誰不知道。你是想害死我們所有人,好滅口是不是,這樣大家就不知道你家的骯臟了。”
“滾!”向文月揮出一張符咒,被桑榆半道打散了。
向文月瞳孔縮了縮,這女人比她想象的還要難纏,不能留她,不能留她。
腦海中不斷有人對她嘶吼,向文月也真的出手了,招招致命,桑榆卻是沒動,南辰冷著臉站在桑榆跟前。
一道紅芒閃過,琴娘出場了。
“哎喲,我去,老娘是真的看不下去了,哪里來的這么不要臉的姑娘,竟還不知死活的想要對付公桑榆妹子。”
“鬼王!”于夜蓉滿面驚恐的看著琴娘,瑟縮了下,朝后默默的飛離了些。
“鬼王!!”聽了于夜蓉的話,向文月也尖叫起來。
羅教授等人差點暈過去,這一只鬼還沒打完,又來了一只什么鬼王,簡直是天要亡他們。
“小榆,這,這是?”孫教授倒是聽到對方稱桑榆為妹子了,所以他僥幸的詢問著,桑榆沖他笑笑,道:“大家莫急,這是琴娘,我的朋友。她不是惡魂,只差半腳就是鬼仙般的人物了,你們可以將它看做是鬼界的使者。”
“這就好,這就好。小榆啊,你,你到底是?”孫教授等人舒了口氣,全都朝著桑榆這邊靠了靠,包括那馮浩博亦是一樣。
馮浩博如今看桑榆的眼神很是復雜,有怨恨有癡迷,更有勢在必得。
“孫教授,正式介紹一下,我是一名驅魔師,韓家第十代家主。”桑榆微笑著說道。
向文月眉頭再次跳了跳,憑什么,憑什么這死丫頭年紀沒她大,身份卻比她高,修為看著也不低,身邊還有一只即將成為鬼仙的鬼王陪伴。憑什么!
“你說謊,韓家怎么可能將家主之位傳給你!據我所知,韓家家主幾年前癱瘓了,但也不至于什么都不能做,還將家主之位傳授給你!”向文月氣憤的質問。
桑榆什么都不說,經過她的幫助與凈化,韓桑榆的修為已經達到了驅魔師三階,手掌展開,那團金黃色的光宛若一盞小燈般,將這天井照的透亮。
“驅魔師三階黃級巔峰!怎么會,不可能,不可能。”她才驅魔者二階,橙色等級,這女人怎么可能!
“井底之蛙。”于夜蓉不屑的嘲諷起來,向文月更加瘋狂了:“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世界是我的,我才是國師,我才是世界女王,世界都要向我臣服。那些美男都是我的男人,是我的!”
“簡直瘋魔了!”于夜蓉不屑的冷哼,飄到桑榆跟前行禮:“韓姑娘,看你是個心善的,能不能幫幫小女子。”
“不用求我,更不用求琴娘,你是被自己困在了此處。”桑榆笑看著她,于夜蓉聽了桑榆的話,身子顫了顫,而后閉上了眼睛,許久之后,再次睜眼,眼底精芒閃過。
身上的怨氣散開,陣法早就松動,她的確是被自己的執念桎梏在此,如今受到桑榆點撥,自然也就想通了。
怨氣散光,于夜蓉身上多了股不食煙火的感覺。
“你當初只差一步便可成就天師之名,奈何你愛錯了人,此生錯付,也害了自己一生。如今執念已散,還在等什么?”隨著桑榆的話,南辰的審判令也給予了賞罰。
一股金光憑空出現,于夜蓉沐浴在金光之中,臉上滿是享受與安寧。
金光之中一枚令牌緩緩降落,向文月看到眼底滿是炙熱,如今大家都看著這驚奇的一幕,并沒有旁人關注她。
向文月突然發力,在身上貼了一張浮空符,足下一蹬,就要去搶那還未顯現名字的無主天師令。
“不知死活。”琴娘冷笑一聲,這可是審判令賜予的,這女人竟是這般沒有腦子去搶奪?
“噗,啊!”向文月碰觸到金光,還沒來及高興,就被一股力量反彈到,心口一悶,一口血就這么噴了出來,整個人也失去了符咒的支撐,狠狠摔在地上,揚起好大的一股灰塵,嗆得人連忙狂扇。
“咳咳咳咳”
“真是惡心極了。”簡珠出生不錯,見這向文月如此沒有底線,也是不恥的怒罵出聲。
“既然已經拿到了天師令,還不歸位。至于你是要回去報仇,亦或是如何,全憑你自己做主。機會,本使只給你一次!”桑榆的聲音在于夜蓉腦海中響起,通道在她身后打開,一道是鬼界通道,一道是時空通道。
于夜蓉看向桑榆,心中已然知曉她是誰了。
她落地,鄭重的給桑榆南辰三拜九叩,感恩不已:“多謝祖師成全,于夜蓉能成為天玄門人,是于夜蓉之服。一切已經過去,我亦不想再看到那張虛偽的臉。夜蓉自此會潛心修行,早日飛升成仙,為祖師分擔。”
“你能如此想是最好,放心,我不會讓你白白遭罪的。第三世界,7小世界,從此之后便由你代我掌管。去吧!”桑榆手持鬼王令,朝于夜蓉吩咐完,揮手將她推入了時空通道呢。
“你,你到底是誰!”向文月腦海中浮現一個答案,卻是不敢承認。
“一切皆有因果,你心中已然有數,為何又裝傻問我。欠下的債,總是要還的。有野心是好,誰都有野心,韓桑榆也有,但你的手段很不光明。還未到一切揭開之時,你便隨著我們繼續往前吧!”桑榆在她體內打了一道禁制,此處的陣法與幻境已經全數消散。
凌隊長等人一聲不吭,見桑榆南辰抬腳繼續朝前去了,也默默跟在身后。
羅教授等人互視一眼,也跟了上去。
心里很是激動,好像他們所求很快就能得到最真實的答案了。
琴娘跟在桑榆身邊,不多會兒朝前飛去,桑榆也不管她,叮囑眾人:“不要走有花紋的地方,那里藏著機關。這是北晉特有的風格!”
當初的軒帝寢陵,她親自參與,現下想想,估摸著,那里至今還沒被發現吧!
她對自己設下的陣法很有信心,至于日后陣法破除,軒帝寢陵被人發現,那就是緣分所致。
一眾人小心翼翼的走著,盡量不碰觸那凸起的地方。
可有人偏偏要作死,馮浩博自認為沒人看到,他走在最后面,經過一塊凸起的地磚旁,作死的一腳踩了上去。
本以為沒有那么巧,就是賭氣非要作對的踩了一腳,不想,就那么的幸運。
“卡啦啦”機關被啟動,眾人臉色都變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小心踩到的。”馮浩博見眾人都憤怒的看著他,又看看他的腳,連忙無辜的說道。
向文月看了看他,眼底滿是嘲諷的笑,也有心想看桑榆出丑,耳朵動了動,很快沖到了對面。
水聲響起,桑榆對還憤怒看著馮浩博的一眾喊道:“還不跑等著被水銀埋了么?”
“什么?水銀?這么變態的!如果這邊被封了,我們后頭該怎么出去!”簡珠一邊怒罵一邊朝一旁的通道沒命的跑。
桑榆打出兩張土符,墻壁上也出現了數道空洞,水銀沖了出來。
“天地無極,天玄正法,土神助吾,道長存!”此乃天玄門最正宗的符術之法,土符爆發出光彩,地面整個凹陷下去,形成一個大坑,又不至于破壞她后嗣的墓地。
水銀灌了下去,終究是有盡之時,水銀很快就空了。
孫教授等事情結束,看了看那些渾濁的水銀,心不由的顫了顫,這么多水銀若是將讓他們掩埋,就算僥幸活命也會水銀中毒的。
“莫看了。”桑榆掐了個決,地面再次回填,大坑洞很快就消失不見了,水銀也被冰符永久冰封。
向文月神色復雜的看著,此刻她連嫉妒之心都升不出分毫了,這樣等級的人,已不是她能嫉妒的了。可她心里終究還是不甘,她為什么不是韓桑榆,她也想擁有這樣的本事。
向文月沉默下去,靜靜的跟在桑榆等人身后。
馮浩博也被桑榆這一手給嚇到了,又被孫教授等人狠狠教訓警告了一番,也是提不起絲毫憤怒情緒來了。
“求大人解救我們!”因兩人的安分,桑榆等人一路來到了第二道關卡前。
琴娘跟前跪著不下于十只鬼,甚至還有一只尸奴,尸奴體內有魂體封印著,身子被特殊手法制作成了僵尸。
“你們求我沒用,我可打不開鬼界通道。喏,你們該求的人來了。”琴娘對著一眾鬼魂和尸奴朝桑榆那邊指引,一眾小鬼直勾勾的看了過來,加上濃郁的陰氣,那場面還是挺滲人的。
孫教授等人皆是朝后退了退,桑榆抬手見,給眾人布下一道結界,將陰氣阻隔在外。省的到時候陰氣侵體,她還要處理。
“念在你們這么多年并未作惡,又是慘死在此的工匠,本使便做件好事,送你們進入輪回。至于你們去往鬼界后得到什么審判,便看你們生前所為了。”話落,通道再次出現,孫教授等人睜大了眼睛,很是好奇那通道另一頭是什么。
人對于未知事物都是很好奇的,這一次,通道里頭走出來一個年輕俊美的男人,一身白色西裝,一頭銀白色的發尤為出眾。
“白叔。”白無常對桑榆行了一禮,那禮數代表什么只有琴娘與桑榆南辰知曉,桑榆倒是許久不曾見白無常了,很是驚訝:“這等小事怎勞煩白叔前來。”
“這里也該有個了斷了,您都親自來了,小神前來接引,也不算埋沒了。只是,琴娘,你當真不隨我一并回去么?你男人已經快將第三界給掀了,奈何最近第三界鬼滿為患,他脫不得身,這才沒有親自前來抓你。我出界來時,他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哦。你當真不跟我一起回去么?”
“不回,就算被他抓住又如何,如今我跟在公桑榆妹子身邊,他敢抓著我送我去輪回不成?白府主,您只要不出賣小女子即可。”琴娘不屑的道。
“你倒是聰慧,懂的抱住大腿,這樣也好,如今這是最好的辦法。不過你這話我不愛聽,什么叫做我出賣你?”白無常先是夸贊了一句,隨后略顯苦惱的道。
琴娘皺了皺鼻子,桑榆笑著為她說話:“白叔,您幫我帶句話給溯官吧,讓他處理完事情,來人間找我一趟。”
“好,定為您帶到。他們,我便全數帶走了。”白無常點燃引魂燈,手指勾了勾,這墓中所有的魂體全數集中過來,黑壓壓的一大片,還有斷肢死狀凄慘的。一時間陰風陣陣,鬼魂們或歡喜或痛哭,好不熱鬧。
“隨本府走吧!”白無常點著燈踏入通道,那些鬼魂一一秩序的跟隨在后。
孫教授欲言又止,其他人也紛紛好奇又敬重的看著桑榆,突然看不懂桑榆到底是什么人了。
留下的尸奴沒有了魂魄全數倒在地上,桑榆打出幾道火符,很快燒的連灰都沒留下,向文月此刻只余下后悔,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沒有了鬼魂尸奴的攻擊,一路上倒也安全,除了遇到了一波尸蟲攻擊外,很順利的來到了地宮深處。
山腹整個被挖空了,還留下了幾個氣孔,抬頭看去,還能看到外頭的天空。進來的時候還是早上,這會兒竟已經太陽西斜了。
走出墓道,眼前一棟陰宅宮殿靜靜的坐落在山腹正中處,桑榆看著那宮殿前的拱橋,那橋可不好過。
地水嘩嘩的流淌著,孫教授看著眼前的宏偉地宮也是激動不已。
“怎么不過去了?”羅教授一路走來雖危險,卻都靠著桑榆南辰平安度過,見兩人站在前面不走,不由好奇的問道。
琴娘飄到他跟前,羅教授即便知曉她即將成為鬼仙還是嚇得退了幾步,不解的開口:“琴,琴姑娘,不知您可是有話對我說?”
“我倒是沒話對你說,只是好心的告訴你,為什么他們不動。你可看到那流淌的地泉了,這水連接著外頭山谷那條山泉。也就是說,即便我們不回頭,也能順著這地泉出去。”
“這不是挺好么?”武芬不解的開口。
“呵,是很好,但是,你們可知那地泉里還有什么?”琴娘突然神秘一笑。
“什!什么?那水里有東西!”眾人紛紛驚恐的退了好幾步,這是人的本能反應。
凌隊長也在這時上前問道:“韓姑娘,連您也沒辦法處理么?”
“不是不能處理,而是它現在害怕了,不敢出來了。”桑榆笑笑,當初它可是大發神威啊,龍脈的怨靈便附身在它身上,一條修煉了將近六百年的蛟蛇身上。
“出來吧,我為你伸冤。”桑榆走到拱橋上,南辰跟隨身邊。
眾人瞪大了眼睛看著,地宮里燃著長久不滅的長明燈,加上孔洞透進來的光亮,倒也亮堂。
水源依舊涓涓流動著,并無奇特之處。
桑榆靜靜候著,大概一刻鐘之后,水里有了動靜,不多會兒一個巨大的蛇頭從水中探出。
頭上凸起,漆黑的鱗片因水的關系,泠泠生輝。
“哈”蛟蛇張大嘴巴,委屈的叫了一聲,順著山腹的空曠,放大了數倍。
桑榆溫柔的笑笑,伸出手,蛟蛇靠近她,委屈的蹭了蹭,若不是桑榆修為高,還真的要被它頂飛出去。
“乖了,我知曉你委屈了,亦是我的不好,來的遲了些。讓你受委屈了,姐姐給你一個機會,散去怨氣,你也已經與蛟蛇融入一體,我賜你功法,日后你跟隨韓桑榆身邊,好好修煉。助她護她,日后與她一并飛升,可好?”桑榆溫柔的摸著蛟蛇的腦袋,笑瞇瞇的說道。
向文月如果一開始還在懷疑,此刻已經完全確定了。
“絲絲”蛟蛇吐了吐舌頭,乖巧的點頭,它雖成為怨魂,卻也未曾犯下殺戮,終究是有著龍脈的自覺在控制。能長這么大,完全是憑借著一口怨氣與執著在驅使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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