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少宇笑了笑,鳥兒“啪”地一聲打了個響指,“明白了!木頭你是想找機(jī)會突襲蚩方老巢苗疆對不對?以優(yōu)勢兵力擊破苗域的守軍,然后強(qiáng)兵駐守蚩方本部,拿了那里的老弱婦幼,蚩方聽到信兒,必定方寸大亂,即使他不亂仍舍得那些老弱婦幼的性命,還打算同神界頑抗,他的手下一定不舍得,那些畢竟是他們的家眷。屆時,他降對他自己來說是辜負(fù)野心和這么些年的辛苦經(jīng)營,對九黎巫部來說,他卻成了仁德的首領(lǐng),而如果他選擇不降打算繼續(xù)頑抗,就會失去部下的愛戴,說不定還會激起兵變。”
寒少宇對鳥兒笑笑,“我們家的大鳥就是聰明,我只想攻了他老巢,讓那蚩方得到消息方寸大亂,沒想到我家的鳥兒想得更深這很好,你很有做參軍大人的天賦。”
“我才不要有做參軍大人的天賦”
鳥兒嘀咕一句,不知是否承接他數(shù)回玩笑所問的那句“參軍大人就是給你睡的嗎”?寒少宇笑笑不答,鳥兒說這話可以揣測出許多意思,不過未必是他想的那種。
神棍摸著下巴盯那副地形圖,魔怔般踱步走近,掃那圖譜數(shù)眼,回頭沖蘇墨曖昧一笑勾勾手指,蘇墨將眉一蹙,還是近前,神棍竟圈了蘇墨一只手,沖他一樂,咬破了他的指頭,蘇墨臉上的肌肉抽了一下,卻沒吱聲,神棍握著蘇墨流血的手指將苗域那塊地界圈出,又曖昧沖蘇墨一笑,擺手把人家趕回去當(dāng)背景。
寒少宇頭皮發(fā)麻,忍不住奚落,“你不是喜歡人家,喜歡還咬,用完就踢?”
“這人愛人的表現(xiàn)和手段可不一樣。”神棍臉上露出戲謔的表情,看他看鳥,看鳥再看他,“你以為都像你愛青木臣,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其實你這么愛惜也沒錯,但偶爾讓他疼疼會更有趣”
寒少宇不解,突然手背一痛,鳥兒扯了他手咬了他一口,牙齒切進(jìn)肉里,見血。
鳥兒勾唇一樂,齒尖沾著他的血,清澈的眼睛晶亮,神棍唯恐天下不亂,啪啪拍掌:“你看青木臣可比你悟性高多了,他就懂得這趣味所在”
寒少宇抬臂看看淌血的手背,真不知這趣味究竟在哪里,沒興趣探究,所以沒問,看神棍,神棍指著圈出的那塊地界兒,有蘇墨的血標(biāo)識,苗域那地界變得十分鮮明,神棍詳述此地的地形,山川支流,雨林濕地,后來歸納:“這塊地方易守難攻,而且是九黎世代居地,是否設(shè)了什么詭異陣法,我們一概不知,我想蚩方母子這么膽大出來攻戰(zhàn)神地便常駐不走了,一定對家里的防御很有信心,寒大帥,這是一場硬仗。”
“用戰(zhàn)車如何?”寒少宇道,“不是上回跟你詳述過前東海水君的戰(zhàn)車,你說你大受啟發(fā),連續(xù)三夜不睡,改進(jìn)研究,畫了簡易草圖呈送天工府打造,估摸時日,也該讓那幫大匠師交差了,上回楊戩那廝愣頭愣腦都能打進(jìn)腹地,更何況這回有你的戰(zhàn)車,他們有他們的巫陣天險防御,咱們有咱們的戰(zhàn)車防御,出車可攻,進(jìn)車可守,再鍛些輕甲鎖鏈,選良種戰(zhàn)馬披甲拉車,我南郊配出的混種馬,體高力足,全用來拉車,詳細(xì)策劃,可以一戰(zhàn)。”
其實提這糟是私心,寒少宇寧愿自己耗費(fèi)多年配出的混種馬死在沙場,也不愿它們?nèi)蘸笮掖妫闪吮惶焱ゴ髥T關(guān)在精木打造的馬廄中,用黃金索繩綁縛的玩物,從上回斗馬的事情來看,即使是這些曾經(jīng)征伐沙場的大武神,愛馬識馬,他的混種馬在他們眼里也不過是玩物罷了,興致上來奪個彩頭樂呵樂呵,無趣時關(guān)在馬廄里,偶爾騎出去狩獵玩鬧
這便是九黎未至前大小武神的生活,也是時境安穩(wěn),不然憑他們懈怠,哪兒能活到現(xiàn)在。
神棍點頭,“你不提這糟我都忘了,如此,咱們確可以試試與之一戰(zhàn),這苗域到手,就是抄了九黎老窩,蚩方退無可退,若不受降,最終一定會同我們拼得魚死破”
“但在同我們拼命前,他會眾叛親離,除了那些同他一樣狠心衷心護(hù)主的部下,亦或沒有家眷拖累的,其他很有可能投誠”
鳥兒接了神棍話頭分析,寒少宇聽他話不作聲,心里只是覺得他們家鳥兒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非常可愛。
鳥兒瞥他一眼,頓了頓,卻又道,“但是也不一定,我聽木頭的家臣們說,九黎上古巫蠻,有膽魄舍棄全家隨主赴死的也多,初聽時不可思議,后來想想九黎確實以善戰(zhàn)聞名,床第關(guān)系又混亂,成也不會多么看重情感眷侶”
“可時過境遷,世事多變。”神棍道,“九黎也會改變,經(jīng)過上回奇襲,我發(fā)現(xiàn)這個巫部相比以前已經(jīng)開化多了,常年久居下界,成也受凡人影響,反正比上古嘖嘖!”
最后那“嘖嘖”兩聲,貶低之意不必言明,寒少宇也覺得蚩方母子雖各有所長,但相比上古蚩尤,段位差太多,不知是年輕缺乏歷練還是真的受凡人影響這原因,只是他們相比如今神界,保持了更多更原始的東西。原因若是前者還好,若是后者,那那些愚蠢的凡人真是可怕的玩意兒,怎么不論仙怪還是九黎,還是天庭大員,誰沾上他們,學(xué)不到什么好,反而都汲取了一身糟粕。
“開化不好嗎?”鳥兒問神棍,“不是說開化好,開化去粗蠻尊禮數(shù),不論對哪個部族都是文明進(jìn)步的開始?”
“從某個層面確實如你所說。”神棍答,“可從另一個方面,開化去了粗蠻,也去了許多生存的本能,對很多野獸來說就是牙齒縮短變鈍,由肉食到雜食再到素食的改變,對凡人來說,是結(jié)束茹毛飲血,穿上絲縷布衣,放下狩獵的刀兵捧起書卷但得到和失去總是相對而言,野獸得到了更容易尋覓的食物,有更大活下去的可能,卻因長久不獵食,身材變重變笨,而對凡人,是手無縛雞之力,連揮舞刀兵自保的能力也沒了。”
“那對九黎是什么?”鳥兒問,“先生的意思是,他們在下界住了這么多年,受凡人影響開化許多,卻失去了什么對嗎?”
“部落信仰。”神棍道,“你不知在上古,我們同九黎打得辛苦,就是因蚩尤便是他們的部落信仰,那些部眾緊抱成團(tuán),為了追隨首領(lǐng)什么都可以放棄,而現(xiàn)在,九黎巫部變了許多,已大不如從前那么團(tuán)結(jié)一致,蚩方母子成是將這當(dāng)成部落文明進(jìn)步的象征,殊不知,已經(jīng)不知不覺為部落分裂埋下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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