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這么好的茶。”她惋惜的道。
白慕清連忙將她拉起身來,躲開順流而下的茶水,十分不悅的問道,“什么事!”
石安兩眼瞪得圓圓的,撲通的跪在地上,“外面,心瀾院的千柳姑娘前來詢問,是否看見了瑞公主。”
石安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睛,見白慕清怒氣未消,于是戰戰兢兢的道,“奴才說沒見到,可千柳姑娘一定要自己來看看才放心,所以?”
“瑞公主?”
白慕清挑眉看著若曦,本是靜默的臉上淡起了顏色,微微一笑卻好像是將若曦一眼看穿,在他面前無任何可隱藏的秘密。
“我就是瑞公主顏若曦!”對上他的漆黑幽深的眼睛,若曦挺直腰板,毫無底氣的道。
為何在這個男人面前會這么爽快的就承認了呢,唉!
若曦見是千柳已找來,也多少沒了心情。
“千柳是來找我的。”她失落的道。
“原來姑娘便是瑞公主,在下西涼白慕清,失禮了。”他放開她的手臂,站在一旁,淺笑如風。
若曦撅著小嘴,方才,他分明從石安身上開出了破綻,現在倒像是十分驚訝一般。
“你去跟千柳說,本公主要在這多坐會兒,想回去的時候自然會回去。”
她很少在人前擺出公主的架子來,此時,卻孩子氣一般的,故意的擺給白慕清看。
不為別的,只因,被人一眼看穿的滋味,并不舒服。
石安猶豫了一下,見白慕清點頭,他才應了聲,“是。”,退了出去。
一園好景,竟是這樣被打碎了。
然,白慕清依舊不動聲色的繼續飲茶,與之前,并無二樣。
“你不好奇?”若曦問。
見白慕清不答,她又問道,“你難道沒什么想問我的?”
“請問公主,白某需要問些什么嗎?”白慕清問。
“我是公主,瑞公主顏若曦!難道,你不好奇嗎?”若曦像是受挫,這個人居然知道了她的身份,還能如此平靜。
“好奇什么?”白慕清反問。
“我是公主,瑞公主啊!”若曦叫道。
“那又怎樣!”
若曦愣住,“那又怎樣!!”第一次有人跟她這樣說,“那又怎樣!”
不嘆息,不驚慌。如此沉著,如此冷靜。
若曦不知該是驚,還是該喜。
“也對,你剛來宮中,并不知道這里的事情,自然不會有什么反應。以后,你呆的時間久了,自然就明白了。”
若曦斂了神色,自嘲的一笑。
“大越瑞公主顏若曦,乾宇帝之長公主,其母為婉玉皇后。自小就深得乾宇帝喜愛,個性不羈。”白慕清嘴角含笑,聲音清淡,緩緩道來。
“你都知道!”若曦睜大了眼睛,“原來你都知道。”
“個性不羈,這是說我好還是說我不好”若曦撅著小嘴道。
“只要公主覺得好那便是好,何苦在意旁人怎么看。”
白慕清騙過臉來看著若曦,那股子不喜不悲的目光看上去好孤寂。
這話,怎么聽著這么耳熟。
若曦忽地一笑,“這不是我當初安慰你的話嗎,現在倒是拿來安慰我了。”
“公主,茶!”石安小心翼翼的拭去潑流的茶香,又換了一個杯子給若曦,倒了七分杯的茶,退到一邊站好。
“你下去吧,這邊不需要伺候了。”白慕清話。
石安猶豫了片刻,但,見白慕清唇角微揚,他忽的一怔。在風華閣侍候他這么久,也從未見他如此溫柔的笑過。今日,公子到是有些不同了。
“我們不要人在旁邊伺候,你下去吧。”若曦見石安還杵在原地,又打起他來。
石安回神,福了福神,應聲道,“是
待走出園子,石安方才想起剛才猶豫的事讓他們兩個單獨在一起,真的沒有關系嗎?
石安不禁擔憂起來,回頭望著園子,卻不能再回去了。
“說起上次,我還沒好好的謝謝你呢。若不是你提前告訴我有人來了,我肯定是要被抓回去的。”若曦端起茶杯,難得恭敬的道,“來,這杯茶算是謝謝啦。”
她大方的敬上一杯,毫不遮掩曾經的惡性。
當日她可是讓千柳愁斷了腸!
“對了,方才你說,你是西涼白慕清。既是西涼人,為何會還在宮中。使者不是都回去了么,你為何還在?而且,還住在這風華閣。”若曦托著下巴問道。
“公主當真不知?”白慕清問。本是滿面的笑容,此刻卻突然冰封,他薄如劍身唇,不經意的顫動。
白慕清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若曦錯愕。他的變化,來的太快。
“我該知道什么?”若曦斂起漫不經心的笑容,坐直了身子,問道。
面前的他陰郁沉寂,金幣的嘴唇一言不,修長好看的手指緊握,暴起青筋,露出鮮明的骨色來。
他試圖忘記,卻沒想到會記得越是深刻。
原來,他仍舊是無法平靜的面對他的身份。不是身在大越的質子身份,而是他的父皇給予他的“西涼儲君”的身份。
恐怕,也唯有那時,他的父皇才會想到他的存在。
既然一直對他不聞不問,那就這樣一輩子也好,他不都已經習慣了么。
為何,為何還要再一次的讓他承受這樣的打擊。
“儲君!”真是可笑呢。
白慕清嘴角勾起的清冷,讓若曦心頭為之一顫。
他在想什么,為何笑的如此凄冷。
“公主不會不知此次大越皇宮大肆慶祝所為何事吧?”
“這個我知道,因為鎮遠將軍凱旋歸朝。聽聞,還帶來了西涼儲君做客。”
話到一半,若曦猛抽一口氣,大張著嘴道,“難道你就是,你就是?”
白慕清點點頭,“我是西涼靜王,他們所說的放在大越的“質子儲君”!現在公主該明白,為何其他人都走了,白某還在這了吧。”
以至于,為何要將他安排在這應是后妃所住的風華閣,就要問問這大越的乾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若是想借此侮辱與他,未免,有失大國風范。
“靜王!質子!”若曦好像突然明白了他的悲傷,就算她再無知,也不會不知道質子意味著什么。怪不得看到他的時候會覺得他孤寂,讓人憐憫。質子遠赴他鄉,為的就是用自己的性命作抵押,維護一方安寧。
若曦低下頭,默默的道,“對不起。”
聞得她的歉意,白慕清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看著面前沉靜的若曦,他從小就不愿有人看到他的傷口,不會接受別人施舍的同情,何況爾虞我詐的皇宮哪里會有真正對你好的人。他總是掩藏的很好,可是在若曦的面前他卻不經意的流露出了弱點,可是她的那句,“對不起。”,與他而言卻是不曾聽到過的,也是最大的諷刺。
“公主不必道歉,你也沒說什么傷到我的話。”白慕清依舊淡定的捏住茶杯,可是手指卻帶著杯中的水輕顫,拿到半空的杯子終于又落了回去。
“雖然你現在回不了西涼,不過你可以把這里當作你自己的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也不要叫我公主公主的了,怎么說你也是西涼的靜王,難不成我們每天公主靜王的相稱啊,那多別扭。以后就叫我若曦,我就叫你白慕清,好吧。”看到他好象是有些生氣,若曦起初還是低聲的建議,到最后居然越說越開心,聲音也越來越大起來,全然忘記了身邊白慕清的冷漠。
“你不像他們一樣見到我就有些怕,真好,這樣我有空就可以來找你玩了。”若曦咂咂嘴,幻想著以后每日的樂趣,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她的聲音,她的話,似乎帶著他一起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陽春三月,溫暖襲人。只是,萬事又怎能都如她所愿,一個被所有人寵溺著長大的瑞公主又怎么會明白他現在尷尬的處境,又怎么理解的了他曾經經歷的苦難,還有那種被拋棄的折磨。
不過,現在的他倒真的很想如她所說的放開所有,將這里當作自己的家,忘記一切,哪怕只有這么短暫的一瞬間。
“若曦。”他試探的淡淡的笑道。
“白慕清。”她也勾起唇邊笑道。
“那么從今往后我們就是朋友了!”若曦滿意的點點頭
“朋友!”這個詞對于他似乎有些陌生,有些遙遠。
“是啊,朋友!是朋友就要患難與共,以后我可能會時不時的來打擾你了,你可不能不幫我,不許趕我走!”若曦有些緊張又帶著幾分祈求的眼神看著白慕清,直到他點了點頭,才歡欣雀躍的道,“說好的,不許反悔!”
“你在我這不都是來去自如的嗎,我又何時趕你走過。”白慕清搖了搖頭,無奈的笑道。
一提到來去自如,若曦便道,“你這里的侍女太監倒是懶得很,我一路走來就是在門口看到兩個也只是一晃就沒人了,其他人都到哪里去了?”
白慕清很隨意的鋪平衣擺,道“我不喜人多,只要不在我面前走來走去,隨他們做什么去吧。”
說完這話,白慕清眼角正好掃過了若曦,一雙大眼睛十分羨慕的冥想,嘴中還道,“倘若千柳也能對我這么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該有多好。”
“倘若真是這樣,大概你又會覺得無趣了。”白慕清一語中的。
若曦傻傻的想了想,似乎是這個道理,忽而笑道,“倒也有幾分道理。”
園中兩人相談甚歡,可石安又不得不硬著頭皮,進來打擾。
剛站到白慕清身邊,就聽他非常不悅的道,“什么事?”
石安低眉,小心翼翼的道,“回公子,是鳳棲宮大宮女香蕓姑娘傳話,說皇后娘娘有急事找公主。”
“母后找我?”若曦斂了笑意,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白慕清亦是斂顏,冰冷的目光,一如往常。
若曦皺了皺眉,道,“看來今天又要被母后好生勸導了。”她嘆了口氣,揚起臉來,擺了擺手,“白慕清,我走了,有機會再來找你。”
步履緩慢,極不情愿的離開的樣子。
香蕓見到若曦自風華閣出來,便帶著她一路疾走。
她臉色陰沉,十分急躁,定不是現她逃出來玩這么簡單。
至鳳棲宮,遠遠地就能瞧見涼亭中端坐的婉玉皇后。走近點,方才又現,千柳居然跪在地上。
對,是千柳!
看架勢,她似乎已經跪了有些時間了。
若曦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下心情,然后臉上堆成花的湊到皇后身邊,甜甜的叫了聲“母后。”
陽光普照,一片池水泛著波光刺的若曦的眼睛有些疼痛。
皇后就這么看著她,一動也不動。
若曦瞥了瞥還跪著的千柳,仍舊保持著甜美的笑容,“今天天真好,母后好久沒在這曬太陽了吧。”說完,若曦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真是沒話找話啊。
“是啊,天兒真好!咱們的瑞公主怎么能放棄這么好的天不出去轉轉呢,今天又轉到哪里去了?”皇后娘娘終于開口了。
“母后?”若曦裝的可憐兮兮的趴在皇后腿上,就差眼睛里擠出兩滴眼淚來了,
“父皇剛解了禁足令,兒臣只是出去走走,您別生氣了。”
“你倒是說說你走哪里去了!”靠在身后的圍柵上,皇后似乎是在壓抑著些怒氣,胸口一起一浮的波動,陽光順著檐角照到她的滿是愁容的面頰上,為了這個女兒可真是操碎了心啊。
“就是去了風華閣,沒去哪了。”若曦毫無底氣的小聲道。
皇后手掌一拍,猛地站起身來,隱忍的怒氣頃刻爆,“風華閣!風華閣!那里是你能去的地方嗎!你知道那里現在住的什么人嗎,你父皇不是說過不準你踏進風華閣的嗎,為什么就是不聽。萬一你出了什么事情你讓你父皇怎么辦,你讓母后怎么辦,你讓這大越怎么辦!”
“我知道,是西涼來的質子。”
若曦怯懦的回道,從未見過皇后對她這么大的火,可見這次她確實是做的有些過分了。
“你知道!知道了怎么還去!”皇后擰著眉質問道。
“可是母后,兒臣為什么不可以去,為什么父皇要禁止兒臣進去呢?”若曦很是委屈,她只是想和白慕清交個朋友而已,有何不可!
“為什么!”皇后聲音都有了些沙啞,許是火氣實在是大了些。
“就是因為他是西涼國的人!西涼此時雖然已兵敗,可是卻沒有完全的臣服于我們大越,若是這質子有些心機,你怕是會上了他的當。”皇后咬著牙,雙目狠切,“你明知道你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有多么重,如果他最后拿你要挾你父皇,你說,你將你父皇要置于何種不堪的境地。”最后落聲時,皇后振出的手臂也無力的垂了下來。
若是真生了這樣的事情,那可真是?
后悔莫及!
若曦被皇后這么一說,明顯有些后怕,皺起的眉頭緊抿的嘴唇,頭低的很低很低。
“可他不像是壞人,他已經做了我朋友,不會害我的。”若曦細弱蚊聲。
“你說什么!”皇后剛消了點的氣這會兒因為她的話一下子又竄了上來,“你!好啊,都讓本宮給寵上天了,說什么你也不聽了是不是,你就非要護著他是吧。他不像是壞人,難道母后就是壞人了嗎!”
一見皇后此時的脾氣越的厲害,若曦也不禁亂了神,忙道,“兒臣不是這個意思,母后別生氣。”
“娘娘別生氣了,公主她不是這個意思,娘娘消消氣,消消氣。”
依眉忙前忙后的安慰著皇后,端茶倒水的順順她的火氣,眼神不忘提醒著若曦少說兩句惹皇后不高興的話,這會兒還是全都順著她的意思好些,有什么事情等以后再說也不遲。
跪在地上的千柳也跪著步子挪到若曦身邊,緊張兮兮的低眉,手拉著她的衣袖,“我的公主啊,還不快低頭認錯!”
在這內宮之中,皇后的性子一直都是溫和的,難得見到她這么大的脾氣,現在所有人都不敢吱聲,只求著若曦能快些認錯的好。
楊柳依依,池塘里的錦鯉悠哉悠哉,完全不知道涼亭內已是劍拔弩張。
一陣寂靜之后,終于,若曦先敗下陣來,“母后,若曦知錯了,真的知錯了,若曦聽母后的話不給父皇闖禍就是了。”
聲音低沉,毫無生氣,心有不甘卻無可奈何的答應,這些皇后又怎么會聽不出來。
“只是不闖禍?”皇后挑眉,繼續逼問。
“兒臣以后,不去風華閣就是了。”若曦兩手一甩,嘟著嘴兩眼硬生生的憋出一些淚痕在眼眶里打轉,看的人很是心疼。
“呼?”周圍的人終于舒了一口氣,一根緊繃的弦終于可以松了下來。
皇后娘娘亦是拍著胸口大喘了一口氣,“母后這就放心了,你可要記得自己說過的話,不能反悔!”
“兒臣知道了?”若曦很是不滿的回道,可是又無可奈何,誰叫她是母后,而她,是女兒呢。
依舊是清冷的小院,依舊沒有多少人在這里走動,依舊是獨自一人坐在花間不動聲色的飲茶,卻似乎少了些靈動的氣息。
“下次見面又會是什么時候呢。”白慕清轉動著手中的白瓷杯,眼睛盯著漢白玉石桌面,白皙纖細的手指輕輕劃過,閉上眼睛深深的嗅上一口,這里好像好殘留著她那天潑留的茶香,被人一眼拆穿身份而氣結的樣子實在是有趣的很。
不知覺的,一彎泓顏浮上嘴角。
不遠處站著的石安怔在原地驚呆了,最近這白公子無事的時候常常這樣莫名的笑,其實他笑起來非常的好看,是難得溫柔的一面,但是這笑卻又極其的短暫,稍縱即逝。
“什么事?”白慕清冷著一張臉淡淡的問道。
石安低著頭上前,恭敬的道,“公子,高公公奉皇上的旨意來見公子。”說完,石安抬眉小心的看著白慕清的表情,上次高漸得來宣旨白慕清就沒有給他好臉色看,這會兒不知道他又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來見我?你可知道是什么事?”白慕清悠悠然的轉著茶杯,慢慢的捏在手心,抿上一口,放下,動作行如流水,似謫仙柔美飄逸。
感到白慕清撇過去的目光,石安立即沉下頭去回道,“高公公沒說,奴才也沒好問。”
“知道了。”白慕清放下杯子,起身,兩手一掃衣擺,雙手負后望著這滿院子的桃花清揚一笑,仿佛又陷入了沉思。石安見他并不急著往前廳去,反倒是十分愜意的賞景,心里不免有些著急。上次就已經得罪了高漸得一次,這次難道還想再得罪一次嗎。
“公子?”石安輕聲叫道,可是他卻好像沒聽見一般。
“公子不去前面見高公公嗎?”
“不急。”白慕清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
“可是公子,上次您已經?”白慕清單舉一只手制止了他的話,“我自有分寸!”他道。
“是!”石安應聲,無奈的退到一邊,眼見他這般淡定也無可奈何。其實石安也知道高公公對白慕清實在是態度惡劣了些,想他之前也是西涼靜王,皇子儲君!怎么會受得了這種對待。可是他現在畢竟是以質子的身份在大越皇宮,應該收斂些脾氣的,不然最后吃虧的還是自己呀。
石安剛一回到前廳就看到高漸得一臉不悅的背對著門口,昂挺胸,不可一世的站在大廳正中。看到石安回來,再用余光瞥了他身后并未看見白慕清的身影,高漸得嘴角猛地抽搐,公鴨嗓音尖聲問道,“他人呢!”
石安連忙哈著腰走到高漸得身邊,低著頭道,“公子正在換衣,馬上就來,請公公稍后,稍后。”
“換衣!”高漸得撇著最冷哼一聲,“就在這風華閣中不出門還這么多窮講究,不過也是,除了我還有誰能來看他,難得見到有人來,總是要打扮打扮的。”
石安額頭猛地冒了些冷汗出來,誰說只有您老來呢,前幾天瑞公主還在這喝茶來著,看來您高公公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啊。不過,從瑞公主被皇后叫走之后就再沒來過,是不是除了什么事情了。石安正在思索著,冷不丁的被人從后背猛拍了一下,連忙回過神來,一抬起頭正好對上高漸得不耐煩的一張臉來。
“我說你想什么呢,還不快去催催他,我可沒多少時間在這耽擱,皇上那可還離不開人呢。”高漸得自顧的上前端坐在廳中主位,侍女很識相的連忙奉了茶上來。
正當石安轉身想著怎么再催催白慕清的時候,卻聽得由遠而近傳來的冰冷的聲音,“既然這么忙,為何不跟皇上直接說你沒時間來換別人來好了,何必還要親自跑一遭!”
一聽這嘲諷的音調,高漸得“啪!”的將茶杯拍在了桌子上,氣哄哄的起身指著剛進門的白慕清就道,“你以為我愿意來,若非皇上還給西涼幾分薄面,這等好事哪里還輪得到你。哼!”高漸得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眼角挑釁的撇著白慕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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