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母妃?”若曦眼前氤氳的點了點頭,“我會照顧好他們的,淑母妃放心,若曦會做到的。淑母妃也要好好的,等身體好了可還是要自己照顧他們的。”
淑妃點了點頭,很欣慰的笑了,她抬起纖瘦的手臂輕輕的輕輕的抹去若曦的淚痕。
突然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笑容漸漸的淡了。
“啪!”的一聲,閃電如裂帛般撕裂長空。
“淑母妃!”
永暢宮內哭聲震天,大越淑妃與世長辭!
千柳帶著御醫剛跨進永暢宮門就聽得若曦撕心裂肺的呼喊聲,心下大叫不好,沖進門去之時,若曦已倒在白慕清懷中,臉上淚痕緩緩,悲痛欲絕。
“娘娘,下雨了。”
依眉依次的關了佛堂的窗子,只留著一道門敞開著。佛堂前,青衣披身的即是留在寺內為大越虔誠祈福的婉玉皇后。而門外?
依眉挨到了皇后身側,又小聲的道,“雨下的很大,娘娘不如先讓他們進來吧。”
禮佛之人,心如止水。
即便是依眉再怎么說,皇后依然不停的捻著佛珠,嘴中默默念著佛經。
“噼啪!”
一道閃電劃過長空,依眉猛地一驚,可佛前的皇后卻絲毫不為所動,門外的三人雙膝跪地,垂而拜。雨,早已浸濕了他們的衣裳,濕漉漉的長落在地上的隨著水流搖擺。
“娘娘,奴婢也求您了,您就回宮吧!”
“啪!”的一聲,依眉叩頭抵地,聲音顫抖。當聽到他們三人說乾宇帝將淑妃重打一百杖打入冷宮的消息后,依眉真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淑妃何其溫柔嫻熟之人,怎么會走到如此境地。宮內,定是出了些什么事情。再想到冷宮枯枝凄涼,依眉更不知淑妃帶著傷該怎么度過這一關。
她都會這么擔心淑妃的安危,那么一直姐妹相待的皇后又怎么可能不擔心,可她卻出乎意料的依舊跪在佛前,不動聲色。
“娘娘,奴婢也求您回去救救淑妃吧,她一個嬌弱的人怎么能忍受的了冷宮的環境,再加上身上的傷,奴婢求娘娘回宮!”依眉再次重重地叩。
自從奉了德妃之命上了青林山到了靈隱寺他們每日都跪在這里,整整三天了,他們就這樣祈求著面前這位大越的皇后娘娘,祈求她早日回宮,宮里已經不是以前的宮了。
大越不能離了乾宇帝,也不能離了婉玉皇后啊!
“沒有誰離了誰是不行的。”就連乾宇帝離開了嫣然十幾年不也都堅持下來了。
“咚?,咚?,咚?”
低沉渾厚的鐘聲響起,伴著瀟瀟雨聲竟是如此的悲憫人心。
依眉在看到門口站著的方丈和尚時心口驀的漏跳了幾分,她顫抖的起身,走到門前雙手合十朝著方丈微微躬身,“方丈大師,這鐘聲?。”
方丈單手豎起,“阿彌陀佛,老衲正是為了這鐘聲而來。”
然后他錯過依眉徑直走到了婉玉皇后的身側,對著佛堂里那尊淡笑如風的佛祖像默念著,“阿彌陀佛,施主,淑妃娘娘已經仙逝了。她離開靈隱寺時曾說過,若是她離開了一定要在這寺中鳴鐘三聲,告訴故人?”
“啪,啪,啪,啪?”
一串佛珠噼里啪啦的散落在地,如同一顆心瞬間散碎。
方丈后面說了什么婉玉皇后一點也沒聽清,她的腦袋里混混的,好疼好疼,什么也聽不清,什么也記不得。
“走了,她,走了,走了?”好半天她才喃喃出聲。
本該是意料之中卻又走的太過突然。
“娘娘,娘娘?”依眉跪行到婉玉皇后身邊,看著她凄哀冷寂的面容,頓時心如刀絞。
“娘娘,您別憋著,奴婢看著實在難受,您想哭就哭出來吧。”依眉哭道。
婉玉皇后顫巍巍的抬起手來,順著衣袖劃開依眉的手臂,她起身,雙手合十,對著佛祖虔誠的深深一拜,然后轉身對著身側的方丈大師微微一拜,道,“弟子佛珠已斷,還望大師再賜一串,弟子再此謝過大師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聞言,她的嘴角艱難的咧出一絲笑容來,低眉瞬間又消失的無影無蹤。外面的雨下的異常的大,天空閃電凌厲而來,而她卻毫不猶豫的一腳踩進了雨中。
從天而降的雨滴狠狠的砸在地上,激起粒粒珠花,浸濕了她的素鞋,染濕了她的青衣。
“就快結束了。”
漆黑的夜,冷冽的聲音輕薄如蟬翼般緩緩的飄在空氣之中,若有若無,若隱若現。他一襲黑衣獨立于崖石峭壁之上,俯視著腳下點點星光。手中骨扇在月下泛著一層微弱的寒光,“唰!”的一聲閉合到掌中,冷冽回身,望著越來越近的身影,神色寂肅,抿著薄唇一言不。
“這么晚了一個人站在這不要告訴我你只是圖個清靜。”程奕軒慢慢的走在軟軟的青草之上,他走的極緩,每走一步腳下都生出許多青嫩的草香味來,盤繞在兩個人的周圍,淺淺的,淡淡的,揮之不去。
“少將軍又為何再此,莫非心口不一,仍是在監視著冷某。”冷冽不屑的轉身,只要想走,這天下便沒有能攔得住冷冽的人!
“百步以內,風吹草動哪里能瞞得過你,監視?”程奕軒失聲而笑,“你這是在打趣我嗎?沒想到江湖傳聞傲世無雙的冷冽居然也會開這樣的玩笑。”
程奕軒彎身坐下,隨手拔了根嫩草銜在嘴中,雙手抱在腦后,后仰,軟軟的躺在了草地之上。
仰望星空,這才現,今夜竟無一顆星。
“梁沖部下能征善戰者皆已伏誅,他現在可謂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掙扎,冷某相信,不出兩日就可拿下疊關,長驅直入,曹降,指日可待!”
冷冽臨風而立,風漫過他的黑色錦靴折彎了淺草匍匐在腳下。
此時,程奕軒覺得他是那么的孤寂,可又是那么的決絕,那背影凄冷如這黑夜,找不到一絲的光亮。
“淑妃仙逝了。”程奕軒盯著那沫黑寂的背影道。
他對淑妃的印象僅是隔著長長的殿臺遙遠的看的那一眼,可聽到她的逝去的消息卻莫名的起了感傷。
為何?
難道僅是因為隔了那千重萬重與她同在宮中那人的思念嗎。
“走了,反倒解脫了。”
冷冷的聲音冷冷的話,程奕軒不知為何會跟他提起此事,更不知他為何會這樣說,有些東西似乎被遮掩著,隱藏在暗處蠢蠢欲動。
他的直覺告訴他有事情要生了。
淑妃仙逝,
乾宇帝三日不早朝,
自從嫣然皇后離世之時出現過這樣的事情外,乾宇帝在宮中一日便會早朝一日。
看似相連的兩件事,可最終卻并不為人所想。
雨天過后并未現晴,陰沉沉的天從淑妃走的那天一直持續到現在,悶悶地,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公主,還是吃些東西吧,淑妃娘娘已經去了,可你不能總這么折騰自己啊。”千柳捧著玉碗,苦口婆心的勸導。
“他,還在那嗎?”
若曦斜身靠在樹下,透過隨風搖擺的柳枝望著陰沉沉的天,心口再也不會有撕裂的疼痛了。
心,早就在淑母妃仙逝的那一刻死去了。
這些天了,他的父皇大越明君乾宇帝,整日整日的呆在洗嫣宮內,美人在抱,溫柔鄉內不思其他。
她仍舊記得九華去稟報噩耗之后回來的情景。
他依舊高高在上,只是淡漠的點了點頭,甚至都沒來再看淑母妃最后一眼。
“厚葬在乾陵西側!”
當高漸得帶著口諭而來的時候她的心就已經禁不住疼痛,碎了?
父皇,難道淑母妃之與你,只是這樣一句話而已嗎。
緊緊的握著淑妃漸漸冰冷下來的手,若曦已經欲哭無淚。
“母后,還沒回來嗎?”
“德妃娘娘那邊傳話來說,皇后娘娘病了,一時半會兒,怕是回不來了。”
千柳低聲道,端著玉碗的兩手忽地冰冷,手心里冒著冷汗,不知不覺的竟退了好幾步。腳踝“咝”的猛縮了回來,低下頭看,才現劃到了石塊之上。
這么鋒利的一塊石頭在這,居然沒人現,幸好是自己看到了,否則,若是碰到了公主,那可如何是好。想著,千柳望著若曦失落的神情,也不由得搖了搖頭。
背后,一個人悄無聲息的走來。
青紗隨著腳步一起一落,他的面容極冷,料峭嚴寒也不過如此。
“你先下去吧。”
白慕清瞥了一眼千柳的腳踝,旋即又望著若曦,落寞如斯,又有誰能拯救。
“是”
千柳曲身緩緩退下,走時亦不忘將玉碗交予白慕清,憂心而道,“公主還是不肯吃。”
還是不肯吃么?
不吃不喝這么久,難道你真的想陪著淑妃一塊兒去了?黃泉路上淑妃娘娘是有了伴兒,可是人世間的皇后娘娘卻孤身一人又該怎么辦,難道你就舍得讓她守著一胚黃土過完后半生嗎。
白慕清的聲音很平靜,甚至是靜得有些可怕。
他說,原來人人傳說的大越長公主段若曦,也不過是個遇到一點不順就只會糟蹋自己的人,什么個性不羈原來都是騙人的假話!
他走到池邊,單手捏著碗口,一點一點的傾斜。
粥,從碗口滴滴答答的落入水中,空氣中彌漫著清爽的香味,池中的魚兒爭相擠到岸邊搶食。
那么的歡快,那么的悠然自在。
晃眼的功夫,魚兒飽食之后,又四散開來。
三三兩兩的游開。
“白慕清。”
若曦抬起憂傷的眼眸,他這才驚然現,她不是哭不出來,而是刻意的隱忍著。她的眼睛很紅,很干,還記得從前她的一雙明眸清麗脫俗,美的不可方物。
她說,“白慕清,我想喝你煮的茶。”
他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說“好。”
他牽起她的手從心瀾院一直走到風華閣,無人阻攔。
仍舊是那片桃花林,仍舊是張石桌,只是桃花不再,景色迥然。
“我喜這雨前龍井,雨過之后,萬事皆可拋。”
凈手,
焚香,
洗杯,
落茶,
沖茶,
刮泡沫,
倒茶,
點茶?
煮茶,他從沒像現在這么認真過,心下摒去往日的凄涼,竟添入了絲絲憂愁,許是被她所感。
此處寂靜,樹蔭遮出了一絲的清涼,鳥聲時而響起,襯著此番良景。
遠遠望去,像是一幅潑墨畫,泛著淡淡的茶香。
本該是溫暖的味道,卻不知為何總讓人看得悲冷心痛。
白慕清的動作如行云流水,一舉一動都透著一種骨子里的華貴幽美。他的冷,他的疏,也是唯有在若曦面前才會放下的偽裝。
“這瓷杯”
抬手,落下。
白慕清單手一讓,道“你的。”
圓潤剔透的白瓷,潔白無暇,配著這雨前龍井更是妙不可言。
而這杯也正是此處初見之時若曦用的那盞。
她,應該不記得了吧。白慕清自嘲的笑著,手上卻不動聲色的抬起一杯,聞香,慢品。
所謂品茶的品字,三口為品,因此一般飲一口茶,也要分三段。舌尖品其苦,舌中品其酸,舌根品其甘是謂人生種種滋味,盡在一盞間!
言畢,他抬手又是一飲,閉幕略回味。不知她是否聽的懂,又是否真的會明白。
淑妃走了,走的異常的平靜。
除了那日永暢宮內哭聲震天之外,竟沒有人再如此的哭泣。原因無他,只是若曦不想讓淑母妃看到大家傷心而已。說她懂事她真的很懂事,一人牽著弘源,凌熙的手跪在淑妃的棺前,三拜叩頭。
她說,母妃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雖然距離遙遠,可是她心里一直都掛念著你們,每天晚上都會在夢里面回來看你們,你們若是想母妃了就到夢里面去找她,把身邊的事情都說給母妃聽,母妃一定會很開心的。
她說話的時候嗓音沉靜,面上微微笑著,雖是笑,卻比哭更讓人覺得心痛。
她答應過淑母妃,會好好的照顧他們倆,就一定會好好的照顧他們。
從飲食起居到學業武功,無一不上心。
可若說她不懂事,卻也真的很不懂事。照顧好了弟、妹二人,可卻開始糟蹋自己的身子,常常一個人孤零零的呆。就連弘源、凌熙這么小的人兒都知道自己的姐姐心情很不好,十分的傷心。
只是不知為何而已。
“若曦!”
一陣風的從走廊掃來,素黑的袍子聲落及至,一雙手扳著她的雙肩將她從沉思中搖醒。
“母妃,母妃?!”他的眼睛干紅,了瘋一般。
若曦待看清面前這人,干涸已久的眼睛突然間潤濕了,她哽咽的哭泣,
“玨哥哥,玨哥哥!”
若曦軟弱無力,整個身子就連站著都十分的費力。可弘玨依舊不肯松開雙手,他恨,他也殤。
在邊關,當聽到母妃被打入冷宮之事時他就該相信傳言是真的,一直到母妃逝去的消息傳來,他仍舊不敢相信自己的父皇真的害死了自己的母妃,往日里那些溫馨的畫面漸漸的在他的眼前模糊,揉成一片,碎了?
“我要見母妃,母妃在哪里!”弘玨狠狠的道。
突然,“啪!”的一聲,弘玨的手猛的被打開,他憤怒的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人只見他一襲素色的單袍如水般冷寂,他擁著疲憊不堪的若曦輕輕的抹去她面頰的淚痕。
若曦面色一紅,躲開白慕清抿著唇站好。
“你是誰!”弘玨問。
“西涼白慕清!”他答,聲色清冷,斜睨著他。
“白慕清!”弘玨冷哼一聲,緩而道,“你來這里做什么,這可是大越的皇宮,豈是你可以隨意走動的地方!”
“玨哥哥,你不要?”
“皇宮!”若曦還未說完就被白慕清冷哼一聲打斷,只聽他又道,“好一個皇宮,果然冷血無情,新歡舊愛棄之如草芥,生死不過喘息間。”
“你?!”弘玨被刺到痛處,可是卻無可辯駁。
棄之如草芥!
母妃就這么被棄了嗎!
看著他們倆劍拔弩張的樣子,若曦連忙阻攔道,“玨哥哥,淑母妃一直在等你,我們去吧。”
外面是烈日高照,而這里確實冰冷的可怕,若曦微白的裙裾一起一落將弘玨引進了一個小房間,縞素漫天,漆黑的靈牌靜靜的立在高臺之上。
孤寂,凄冷?
“母妃!”
“砰!”的一聲,弘玨跪在臺前,一點一點的朝著靈牌跪去。
“兒臣回來了,母妃,兒臣,回來了?!”弘玨的淚在叩頭落地之時再也隱忍不住,嘩嘩的流了下來。
母妃,您為什么不等兒臣回來,為什么要棄孩兒而去?
在她的眼中,弘玨一直都是十分剛強的,否則也不會少年征戰四方。
他哭,若曦也不忍再看。怕見到他哭,也怕自己會忍不住?
“我們,走?”白慕清牽起若曦的手,帶她站在不遠處的廊下。
這些天幸好有白慕清的相伴,幸好有他的言語相激,也幸好是他的提醒,否則,今日段若曦也不會鼓起勇氣站在這里,為弘源、凌熙撐起一片天來。
“若曦,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寂靜的沉思忽地被打斷,若曦轉身,只見弘玨紅著眼睛,沙啞的質問著她。
“傳聞是不是真的,是你的母后,是不是因為你娘親!”弘玨怒吼。
“不是!”若曦眼眶里忽地涌出許多的淚來,“她不是我的母后,不是我娘親,玨哥哥,她不是,她不是?”若曦哭著后退,那個女人怎么可能是她的娘親。
“我的娘親早就死了,早就死了?”若曦扶著廊柱,聲嘶力竭的大叫。
弘玨上前一步,伸手一把將若曦提了起來,白慕清見狀立即攬著若曦,不動聲色的一掌將他打開。弘玨忽地一愣,像是忽然現了什么似的,死死的瞪了白慕清一眼。
“我一定會讓她血債血償的,一定會!哼!”弘玨狠狠的下了誓言,猩紅的眼睛看的若曦心頭一顫。心,猛的跳動起來,看得她有些怕了,這樣的弘玨讓她覺得害怕。
殘陽,
荒原,
一聲令下,疊關內外鐵騎縱橫步陣如鐵,刀劍如山。程澤行率部直破梁沖最后放線,程奕軒為前鋒,紀成為左前鋒,王勝為右前鋒,三路齊,勢如暴風驟雨,又如高山雪崩,勢不可擋。
大越鐵騎所到之處,威聲震天,場面就像是狂風吹到平原一般,本就節節潰敗的梁沖部此刻更是明顯的底氣不足,面對著程澤行凌厲的攻勢,只得步步后退,終到了退無可退之地,拼死廝殺也只落得慘不忍睹的境地。
血肉橫飛,馬蹄踐踏著人的尸體四散而奔,慘叫聲連綿不斷。
疊關高處,程澤行俯視著腳下混亂的戰場,滿意的點了點頭。
再看一遍的冷冽,他,依舊輕搖著骨扇,面色如水般平靜。
“鳴金收兵,大捷!”程澤行雙手負后,渾厚的聲音回蕩在山巒間。
又是一場大捷!
征戰在外幾十年,大捷與他們而言乃是常事。可面對固若金湯的疊關,他們屢戰屢勝,毫無一失,這不免讓他們有些得意。細細想來,不得不承認,這其中真是有了面前這冰冷如霜之人的不少功勞。
將士們都不免側目。
而他,始終一言不,從穿越西涼靠近這疊關,他就越的詭異。
沒有人知道他為什么要幫他們,可他,卻背著棄主的罪名站在了他們這邊當然,這世間還沒有人能真正的讓他俯稱臣。
起初他們還懷疑他是否真心相助,然而此時,一切都已不言而喻。
“程某代大越百姓謝過冷公子相助!”
程澤行屈膝而跪,舉杯漫過頭頂,仰視著他。
“爹!”
程奕軒也舉著杯,“啪”的跪在地上,緊接著“嘩、嘩、嘩?”的鎧甲摩擦的聲音響起,舉目而望,血染的戰場,經歷了生死的戰士們竟是慢慢的跪了一地。
搖著骨扇的手輕微的顫抖了一下,緩而又恢復了平靜,沒有人看出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心痛。
冷冽,本就是冰冷如霜,殺人如麻,傲視無雙,又怎么會因著這些動容。
捷報一直傳到了京城,乾宇帝大悅,大宴眾臣,以賀。
他似乎忘記了淑妃離世,不過十日。
此次大捷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梁沖沒有活著回來,而是讓他戰死沙場。
這與大越而言,確實有些可惜了。
若是能從他還活著,定能探道更多曹國的機密。
“你故意讓他死了!”
程奕軒看四下無人,側面撓著頭討好般的笑了。面對冷冽,他根本不需要有任何的遮掩,因為冷冽總能看穿所有,讓你覺得越是遮掩越是心虛。
而他,從心底,也不愿在他面前有所遮掩。
“英雄惜英雄。”程奕軒道。
“英雄?,惜,英雄?!”
冷冽一字一字的冷笑出聲,他上揚的聲音讓程奕軒面色一紅,隨即又很生氣裝作很不屑的對冷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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