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過來扶著你家小姐。”剛從水中探出頭來,顏宇軒就朝著岸上癱著的霞兒叫道。
一看到小姐被救,霞兒連忙爬了過去將嫣然從水中接過來。岸上原先站著的男子一見禍闖的有些大,早就逃似的全跑了。
落水緋紅,清雅如蓮。
“何必非要從如此呢。”他輕輕呢喃,想起剛才她縱身一跳消失的身影,他的心也跟著抽痛。
“小姐,小姐?”霞兒撲倒在林嫣然身邊,哭哭啼啼早已失了方寸,一張臉蒼白無力失了血色。
顏宇軒用了力的按壓著林嫣然的肚子,強迫她吐出兩口水來,看到她呼吸漸穩,他的心才松了下來。
“她沒事了。”顏宇軒脫下自己的外套,裹在林嫣然身上。
“謝謝公子恩德,謝謝公子恩德!”霞兒跪在顏宇軒面前不住的磕頭,道謝。
然后,霞兒探出雙手,將嫣然攬回自己的懷中,撩開遮擋在她額前的濕法,用衣袖擦掉面頰流淌的河水。
顏宇軒手臂仍舊保持著攬著嫣然的自是,如今懷中空空,他也不免尷尬一笑。
“霞兒?”林嫣然緊抓著霞兒的衣袖,痛苦的呢喃。
顏宇軒沉默了,她如此柔弱,卻獨有一份剛強。方才,她寧死也不愿被人抓到,那清麗的雙眸中閃爍的毅然和決絕,已讓顏宇軒沉淪。
也許,從第一眼見到她起,就已經無法自拔了吧。
風吹花落,林嫣然不禁打了個寒顫。
顏宇軒彎身,雙臂攔腰將林嫣然抱起,霞兒一聲驚呼,只聽顏宇軒道,“落了水,吹久了風容易著涼。”
浸濕的絲上,一顆顆水珠悠然滑下,順著林嫣然泛紅的臉頰,一路游弋至細嫩的脖頸深處。
“霞兒!”顏宇軒喚道。
霞兒猛然回神,快步上前緊跟上顏宇軒的步子。她在前面引路,七轉八轉的進了靈隱寺后院的一處小院。
推開一處房門,顏宇軒將林嫣然放到床上,由霞兒侍奉沐浴換衣。
他走出房間,這才好好打打量起這個小小的清幽的院落。
幾間廂房,滿園桃花,不愧是以桃花饗宴聞世的靈隱寺,處處桃花香。
風,輕輕吹過,夾雜著陣陣花香。空中,緋色花瓣隨風而逝,翩然落地。蔥綠的草地上早已點綴起多多暗想,映著陽光的照射,讓人起了遐想。
“讓公子久等了。”
林嫣然一身嫩黃的羅裙,映的皮膚白皙透明,她的絲還未干透,隱約可聞女子沐浴后的清香,恬淡悠然。
“姑娘可感覺好些。”顏宇軒回問。
“已好許多。嫣然還未謝過公子救命之恩,請公子受嫣然一拜。”林嫣然俯身,折腰而拜。
顏宇軒連忙扶起,“姑娘多禮了。”
“既然姑娘已無大礙,我有一事想請教姑娘,不知姑娘可否相告?”顏宇軒又問道。
“公子但問無妨。”
“方才那些人說姑娘是朝廷侵犯的家眷,而姑娘又自稱林嫣然。我想問姑娘,可識得林大將軍林正。”
林嫣然淡雅一笑,柳葉彎眉微微揚起,“家父,正式公子所說之人林正。”
“姑娘果真是林大將軍的女兒!”顏宇軒大喜。
“砰!”的一聲,水盆落地。
霞兒疾步而來,抓著林嫣然藏在身后,她警惕的看著顏宇軒道,“莫非公子也和那些人一樣,想抓小姐去領賞金?”
“霞兒!”林嫣然扯著霞兒的衣袖,阻止道,“不得無禮。”
“可是小姐?”霞兒仍舊擔心。
顏宇軒“呵呵”笑道,“我無傷你家小姐之心,霞兒姑娘可放心。”
“公子乃光明磊落之人,霞兒放心。”林嫣然拍拍霞兒的肩膀,安慰道。
既然小姐都這般維護他,霞兒也不便再說些什么。她撿起地上的盆,進房繼續收拾,可目光仍舊不離他們二人,尤其是顏宇軒。
顏宇軒無奈的笑了笑,他眼神忽的掃過房內擺設,心下到有了些疑問。為何,這里會有女子閨房,方才見霞兒對此處如此熟悉,想來應是常住與此。
許是看出了顏宇軒的疑問,林嫣然道,“我自爹爹便時常出征,娘親亦是精通兵法謀略之人,時常跟在爹爹身邊以便照料。我爺爺與靈隱寺了空方丈乃是熟識,我也就跟著爺爺時常到此小住。自爺爺過世后,我就得了方丈大師的允許,在此長住了。”
“恰因為我長住于此,才躲過了林家的大劫。”林嫣然清明的雙眸乍起氤氳,她揚起頭,不讓淚落下。
“原來如此!”顏宇軒側身,不再看她的身影。他知她有她的倔強。
“可姑娘又為何要輕生呢。”他沉聲問道。
林嫣然了然一笑,輕聲道,“林家世代為武,所生男兒無不以戰死沙場為榮。現今父兄皆落入牢獄,獨我一人在外。他們在我父兄處得不到想要的東西,想要借我威脅他們。林家對大越一直忠心耿耿,絕不可能做出背叛大越的事情。所以我,寧愿身死,也不能陷林家于不忠不義的境地。”
“可是,他們已經走了。”
“他們既然能抓我一次,也就會有第二次,我總不能在公子的保護下生存。所以,嫣然唯有一死,才不會讓別人又可乘之機。”
她淡然一笑,明媚如陽,凄美動人。
從未想過,她要輕生的原因竟是這般。
如今回想起當時的情景,乾宇帝仍舊會不由得揚起一彎笑容。
這就是嫣然,他的絕代嫣然啊!
金絲云靴,明黃色盤金龍袍。
乾宇帝攜皇后,淑妃,德妃及長公主至青林山靈隱寺為大越祈福。
御林軍換上嶄新的鎧甲,手持兵刃,護衛在大雄寶殿周圍,威武不言。
焚香祭拜,奉酒朝歌。
祈福,愿上天保佑,大越不再戰事連連,如此,程奕軒便不用再去戰場廝殺。
愿上天保佑,程奕軒能安然歸來,我會在這一直等著他。
若曦雙手合十,誠心祈禱。
少頃,乾宇帝無聲無息的,從大雄寶殿內退了出來。
“皇上。”婉玉皇后側身而道,“若是皇上不愿說,那便一直瞞著也好。
他眉宇間憂愁暗生,眼神落在幾步外的若曦身上。
這一次,他是真的下定決心要去見姐姐了嗎,十五年了,姐姐已安葬在這里十五年了。他信守著生死離別前的誓言,不曾來擾。
那也是他的傷痛,不敢觸及。
“請方丈大師前方帶路。”乾宇帝一讓手。
“皇上,請!”了空方丈手挽佛珠,執杖,領著眾人拾階而上。
至臺階盡頭,一座木塔高聳直立。
匾額之上只書二字“憶情”!
這二字,于這清心寡欲的佛寺之中,無疑惹人深思。
夢斷十五載,今日終要再開啟了嗎。
嫣然,今日,我要違了當初的誓言,打開這扇門了,你可是會怪我。
“婉玉,若是到時若曦有何異常,你?”乾宇帝低聲囑咐。
“臣妾知道該怎么做,皇上安心。”婉玉皇后道。
她回頭尋若曦,卻見她已落在隊伍最后,與白慕清并肩站在一起。
千柳似是察覺到婉玉皇后的眼神,扯著若曦的衣袖,小聲提醒道,“公主,到了。”
“到了。”若曦回神,猛然對上婉玉皇后投來的目光,她心虛的對白慕清訕訕一笑,連忙向婉玉皇后跑去。
“母后,不是說要祈福嗎,為何又要到這里來。”若曦好生打量周圍,悶悶地道,“這里又是什么地方?”
婉玉皇后上前,牽著若曦的手。
若曦的手溫熱,而婉玉皇后的手卻泛著冰冷,還不時的打著顫。
“莫急,等會兒進去便知。”婉玉皇后道。
“方丈大師!”乾宇帝堅定地喚道。
“老衲遵命。”了空方丈單手執掌,“阿彌陀佛”一番,揮手令守門弟子上前。
兩扇木門經久未開,出“吱呀”的聲音,一道道陽光瞬間向塔內襲去。
憶情,不知所憶之情,源于何人。
白慕清目送了空方丈及乾宇帝,婉玉皇后,德淑二妃和若曦共同走進憶情塔。
隱約的,他認為這塔,定是非同一般之物。這感覺,就如同聽聞乾宇帝要帶他來祈福一般,意義非同一般。
白慕清的視線,被“吱呀”一段長長地聲音,隔在了憶情塔外。
高漸得回身,吩咐成風道,“憶情塔外要嚴加看守,任何人不得近塔百米內。”然后,他眼神狠狠的剜了白慕清一眼,高傲的昂著頭,守在門前。
成風領命而去,帶著一小隊人馬分散在憶情塔周圍。
白慕清左右尋視一番,見一處林蔭下散落著幾塊平滑的巨石,于是他不聲不響的盤腿坐到石上,并未有任何的異動。
樹影斑駁,他青色衣擺平鋪在盤錯的雙腿之上,身姿堅挺,雙目微閉,冥想出神。
而高漸得則手持著佛塵,端立在憶情塔前,片刻不敢懈怠。
他瞥著樹下悠然的白慕清,恨得咬牙切齒。
沒想到,他居然這么會享受。
溫暖的陽光被厚重的木門阻隔在外,伸手不見五指的塔內彌漫著一股子淡淡的檀香味。
“咝”的一聲,眼前忽的明亮起來,兩排燭光一直延伸,至盡頭凝聚為一點。
若曦攙著婉玉皇后,跟在了空大師和乾宇帝的身后。
經過寬敞的前廳,轉了個彎,兩排燭光盤旋往下,像是入地很深。
“母后!”若曦顫抖著小聲叫道,她有些怕了。
婉玉皇后拍拍若曦的手背,溫柔笑道,“無事,有母后在呢。”
話說著,婉玉皇后暗自低下了頭,額角的碎掃過她低垂的眼眸,心似千斤重。
曲曲繞繞,一道漆紅的宮門阻礙在前。
若曦似曾眼熟,卻一時間也想不出何處見過。
了空方丈執起單掌,躬身道,“皇上,到了。”
“到了。”乾宇帝雙手負后,傲然挺拔的身軀略顯蒼涼,他嘴唇微動,聲音突然顫抖,“你去吧。”
“是。”了空方丈領命,躬身一拜。
他深深地看了乾宇帝一眼,輕輕地嘆了口氣,轉身離去。
禪杖敲擊地面的聲音,在甬道內久久回響。
“嫣然,我來了。”
乾宇帝顫抖著伸出雙手,“吱呀”一聲,門,緩緩開啟。
亭臺樓閣,玉樹琳花。
長明燈,長明,宛若白晝。
這里,這里是?
借著長明燈的光芒,若曦抬起頭,終于看清了宮門之上懸掛的匾額,“洗嫣宮!”
這扇宮門,她曾見過一次,這副匾額,她也曾見過一次。
她,恍然醒悟。
母后曾說過,宮內任何地方都可以去,唯獨洗嫣宮不可去,更不可提起。
那是她第一次誤入洗嫣宮后,母后的教誨。
母后說,那里,是父皇的傷心處。所以,不論若曦會在任何地方搗亂,都不會去觸及那里。
可是,如今,父皇卻將她們帶到了這里一個和洗嫣宮一模一樣的地方。
何意?
這是這么些日子已來,父皇郁郁寡歡的原因么。
不愿觸及的傷痛,要怎樣堅定地心,才敢去直面。
小軒窗,綺紗薄帳,檀香四溢。
“絕世嫣然”的主臥中,宛若當年的洗嫣宮,一景一物都不曾改變。
“姐姐?”德淑二妃癱軟在地,淚流滿面。
他們的面前,本該是雕龍盤鳳的床位。如今,放著一樽冰棺。
緋色的衣,烏黑的,緊閉的雙眸隱隱的透著憂傷,可在嘴角的末處卻埋著一絲的笑意。
嫣然,我的絕世嫣然!!
眾人皆知,嫣然皇后病逝,乾宇帝親送棺樽,葬于帝陵。
乾宇帝在她入陵之后,一個人翩然離去。
一個月后,乾宇帝帶著謝貴妃突然出現在朝堂。彼時,他清瘦入骨,卻精神奕奕。
先帝淡笑道從龍椅上起身,描金的衣擺隨著步伐抖動。他重重的拍著乾宇帝的肩膀,無需多言,他錯身走過。
整個承和殿,寂靜無聲。
不知是誰率先福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緊接著,紅毯兩側,百官伏地,高唱,“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然后,整個承和殿,乃至整個皇宮都在回響著一句話,“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的肩,在那一刻,沉重無比。
他的責任,不會隨著林嫣然的離去而消失。
乾宇帝認命一般的看著謝婉玉苦笑,若非是她快馬加鞭,帶著父皇的書信前來相伴,也許,他真的會忘記自己的責任。他的整個人,不僅僅是林嫣然的,也是整個大越的。
為了大越,他,必須堅強。
若非謝婉玉無怨無悔的相伴,也許,他也忘記了林嫣然臨終的囑托。
她要大越的太平,她要他給若曦的安寧。
若曦
乾宇帝回望著身后的若曦,她與婉玉皇后相互攙扶,驚詫的站在最后。
乾宇帝招招手,出聲叫道,“若曦”
他聲音哽在喉頭,沉重嘶啞。
若曦恍若驚醒,她呆怔的抬起頭,看著乾宇帝伸來的手,卻遲疑著不肯上前。
婉玉皇后輕輕地拍著她的手背,亦是沙啞的聲音,道,“去吧”。
婉玉皇后,雖在竭力的讓自己平靜,但,微微顫抖的手,仍舊出賣了她。
若曦松開婉玉皇后的手,走到乾宇帝身邊,復又回頭望著她。見到婉玉皇后勾起的淺淺的嘴角,若曦只得回頭,隨著乾宇帝的牽引,越過淑德二妃,站在冰棺的近處。
“父皇,淑母妃和德母妃”若曦望著癱軟在地的淑德二妃,鼻尖忽的熱了起來,眼眶中不由自主的起了氤氳。
“他們是在為你的母后而哭。”乾宇帝緊緊抓著若曦的手,努力地讓自己堅強。
“母后!”若曦忽的回過頭,看著身后的婉玉皇后,不解。
“這才是,你真正的母后!你的,娘親!”
“你真正的,母后!”
“你的,娘親!”
若曦臉色唰的慘白,她瞪大了眼睛,順著乾宇帝手指的方向,看著冰棺中平躺的緋衣女子。溫婉恬靜的容顏,似曾相識,卻不知究竟在哪里見過。
“父皇!母后!”
若曦心底像是漏跳了一拍,她牙齒打著顫的看著乾宇帝,復又看向婉玉皇后!
“若曦,去見過你娘親吧。”乾宇帝仰望上空,描金的龍袍越顯得蒼涼孤寂。
婉玉皇后掩面而泣,忍了這么許久,仍舊是無法笑著將若曦帶到她的身邊去。
“母后!”若曦再次求助與她。
婉玉皇后顫巍巍的上前,牽著若曦的手走近冰棺。
“姐姐,若曦長大了,你好好看看她吧。”婉玉皇后早已泣不成聲。
冰棺中的女子微閉雙眸,蒼白的面容卻遮掩不住她,與身俱來的氣韻風華,烏黑的絲高挽而起,露出細嫩的脖頸。
這眉毛,這眼睛,這鼻子,這嘴巴?
若曦腿腳一軟,跪倒在冰棺旁,手扶著棺壁深切的感受到這冰冷的寒氣。
“娘親”若曦顫抖出聲。
沒有任何理由可以懷疑,這就是她的娘親,她的生身母親。
“姐姐,你聽到了嗎,若曦在叫你娘親呢,你一定等了很久了吧。”婉玉皇后掩面而泣。
想起嫣然臨終時拉著她的手說的那番話,她終于可以讓她放心了。
“若曦過得很好,她也很討人喜歡,很孝順,若是你還在,一定會?”婉玉皇后哽咽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姐姐,妹妹來遲了”淑德二妃相互攙扶,端跪,對著冰棺行了三叩大禮。
“嫣然,我知你也一定是想他們了,所以一并帶來看望你,你開心嗎?”乾宇帝仰著頭,沉聲道。
自從那次救下了嫣然,他也順藤摸瓜的找打了陷害林大將軍的主謀,在朝中掀起了一番巨浪。
顏宇軒對朝中勾心斗角已是司空見慣,可沒想到更有甚者竟通敵賣國,從林正的案件里就牽出了不少的大小官員,有些人只是因為看不慣林大將軍卓越的戰功,怕他將來一升再升擋了他們的前途,所以為奸人所用,竟做出了差點讓大越萬劫不復的事情來。
也是經了這案件之后,林正的堅毅品質讓先帝稱贊,并委以重任,征戰沙場。
而林嫣然也離開了靈隱寺,隨父出征,只為能享受失而復得的天倫之樂。
也是在林正一次凱旋而歸的時候,嫣然隨著父親一道來了京城,入了這皇宮。
再次見到嫣然使顏宇軒激動不已,上次的分別讓他每日都活在對她的思念之中,可是卻不能阻止她跟隨父親出征的決心,顏宇軒也就只能獨自一人回了皇宮。
“母后,這就是林大將軍的女兒林嫣然。”再次站在嫣然的面前,他心花怒放,肆意而笑。
“果然是與眾不同,清麗脫俗,怪不得皇兒總是提起你,本宮看著也歡喜。”懿安皇后拉著嫣然的手,笑著道。
“娘娘說笑了。”嫣然初露小女兒姿態,眼角嗔怪的撇著顏宇軒,雙頰緋紅害羞的低下雙眸。
而顏宇軒卻并不為自己辯解,反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認,“當初是誰還說天下不可能有這樣的人兒的,現在母后也相信了吧,并不是兒臣吹噓。”
“是了是了,皇兒什么都是對的。”懿安皇后挑起彎彎的眉梢笑道,“這么一個可人兒,本宮還真是喜歡的緊,林嫣然,嫣然?,以后跟在本宮身邊留在這宮中陪伴本宮可好?”
“留在宮中?”嫣然猛地抬起頭來,異常吃驚。
“母后說的可是真的?!”顏宇軒驚喜道。
本只是想把嫣然介紹給母后認識,讓母后見見他的心上人,也免得這么三天兩頭的被懿安皇后逼得去選王妃。可誰知皇后只見了嫣然這一面,就下了這樣的決心,雖然他并懷疑嫣然的出眾,可是這一切似乎來得太快,太如人意了。
“自然是真的,難道是不愿意?”懿安皇后惋惜的抿了唇,不禁哀嘆一聲,“可憐了本宮這么孤獨的人,都沒人愿意來陪伴。”
“怎會不愿意,求之不得呢,只是不知林小姐是否愿意。”顏宇軒立馬接道。
“小女?,”嫣然低垂著頭,心中糾結。
留下還是不留下,這都是一個問題。
這皇宮并不比從小到大呆的靈隱寺那般清幽自在,也不是之前隨父守衛的邊城那般簡單豪邁,這里是皇宮,并不是自己可隨心所欲的地方,以自己這般不善與人交流的性子,真的可以呆的下去嗎。
可是,嫣然抬起頭來,雙眸里映滿了他的身影,一如初見時的灑脫自然,張揚而笑。
“臣女?”嫣然垂目猶豫。
“既然皇后有此意,你還不快謝恩。”
嫣然聞聲抬頭,面前已多出一個劍眉星目,英姿颯爽的男子,“父親?”嫣然叫道。
“臣林正見過皇后娘娘,見過王爺。”
聲落,林正屈膝而跪卻被顏宇軒攔住,忙道,“將軍為大越日日辛勞,我們怎么好再受這一拜,該是宇軒拜謝將軍為大越子民的付出才是。”
一聽這話,林正頓覺受寵若驚,連連擺手,“王爺這是折煞微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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