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若戰(zhàn),我也未必會輸!”
她現(xiàn)在能給白慕清的,只有相信!
若曦的決絕和堅定讓睿瑾為之一詫,顯然沒想到若曦會這么干脆的拒絕自己。難道,她并不介懷白慕清身邊多出一個美貌的女子?還是說,她對白慕清并非如眼見那般癡纏?
睿瑾的目光在若曦的后背細(xì)細(xì)打量,卻毫無所獲,“如此,本宮也不強(qiáng)人所難,只是,其中利弊望凌姑娘好生權(quán)衡!”
睿瑾蓮步輕移,銀絲勾勒的裙擺在夕陽的映照下蹁躚多姿,若曦躬身一拜,睿瑾行至庭院中站定,須臾轉(zhuǎn)過身來睥睨若曦,恨恨的道,“即便是聯(lián)姻不成,兩國交戰(zhàn),本宮也要睿家封侯拜相,權(quán)傾朝野!”
若曦不知她這般執(zhí)著與名利究竟為何,卻也為她暗暗心驚。
如此正大光明的說出自己所要,不曾有絲毫遮掩,究竟該說她鋒芒畢露,還是自信果敢呢。
若曦幽幽的嘆了口氣,可胸口上卻如同壓了塊巨石,悶悶地?zé)o法暢懷。
她捂著胸口使勁的咳嗽,卻不見丁微的輕松,睿瑾帶的侍衛(wèi)全部離開后,靜香聞聲匆忙趕來,見到的卻是若曦伏在桌上,張著嘴使勁的咳嗽,臉色潮紅。
“小姐怎么咳得這么厲害,要不要傳御醫(yī)?”靜香輕輕拍打若曦的后背,抬起頭來就要叫人。
若曦仍舊地伏著頭,一只手抬起來搖了搖,“不用,只是胸口有點悶,無礙的!”
即便是若曦如此一說,靜香也不敢大意,但白慕清曾遣留在凈禪院的御醫(yī)早被若曦打回去了,這會兒即便是去請,最快也要夜半才能回來,況且現(xiàn)在天已黑了,山路并不好走。
“小姐還是到床上躺會兒吧,走了這么長的路,也該累了。”
若曦點點頭,起身,眼前陡然冒起了金星,一顆一顆閃耀著漸漸湮滅,好大一會兒眼前才逐漸清明。
靜香攙扶著若曦,服侍她靠著床頭躺下,蓋好錦被,“奴婢去給小姐準(zhǔn)備晚飯。”見若曦閉著眼睛擺擺手,靜香才快步的退出去。
走到門口,剛把門關(guān)上,一轉(zhuǎn)身被突然出現(xiàn)的一人嚇了一跳。
“何事慌慌張張的?”他問。
靜香猛然一怔,然后像是見到了救星一般,連忙道,“公子來的正好,方才小姐咳得厲害,不知是怎么了,御醫(yī)也不在這,奴婢正想辦法呢。”
“咳得厲害?”上官子焱鎖了眉頭,聲音雖平靜卻十分嚴(yán)厲,“病了?莫不是昨天的藥你沒給她喝!”
靜香低眉,忙道,“不,煎的藥小姐都喝了,今個兒一天都好好的,只是方才睿貴妃走了之后,小姐就一直咳著。”
上官子焱抿著唇,盯著緊閉的門半晌,臉色十分難看,“隨我進(jìn)來!”他啪的推開門,徑直走進(jìn)內(nèi)室。
若曦仍舊是閉著雙眸,斜靠在床頭,她原本就沒有入睡,方才他們倆在外面說話的聲音也沒有刻意的壓低,所以,他們一進(jìn)來,若曦就睜開了眼睛。
“方才靜香說凌小姐有些咳嗽,現(xiàn)下感覺如何?”上官子焱隔著輕薄的床幃探問道。
若曦?fù)u了搖頭,“無礙的,是靜香太小心了。”她的聲音輕弱,有氣無力的,并不能讓人絕對的信服。
上官子焱猶豫了下,眉頭深鎖,“可否讓子炎為小姐請脈,以安眾心。”
“也好,省了靜香愁眉苦臉的。”若曦輕笑。
一雙細(xì)若凝脂的素手伸出床幃,搭在床沿上。靜香端了凳子放在床邊,上官子焱徑直坐下,修長的兩指按在若曦的手脈上,閉著眼睛細(xì)細(xì)探尋脈象,好大一會兒他才幽幽的道,“小姐確無大礙,只是心事太重,長此以往憂勞成疾,自悔之晚矣。”
與之前御醫(yī)所說一樣。
若曦收回手臂,忽然對著靜香明媚一笑,“我就說咳嗽一下沒什么事的,現(xiàn)在你可安心了?”
靜香撇撇嘴,心有余悸的道,“小姐沒看到自己剛才的臉色,不知道那樣子多嚇人,奴婢不擔(dān)心就怪了。”
“知道了,你不是說給我準(zhǔn)備晚飯的么,我現(xiàn)在可真是有點餓了。”
靜香見上官子焱仍舊端坐,想來也是有話要和若曦說,于是便道,“奴婢馬上就去準(zhǔn)備。”
靜香一出門,上官子焱就問若曦道,“睿貴妃為何來此?”
“她出了一個計策,想借我之口先給皇上。”若曦斜倚在床頭,輕嘆一聲。對于睿瑾來的目的,她并不遮掩,只是她感覺很累。和睿瑾說那一會兒的話,竟比從青云山到皇宮走上一趟還要累。
為何,她的心這么累呢。
“看樣子,你并沒有答應(yīng)她。”上官子焱低低一笑,并不十分在乎,反而對若曦的做法滿是欣賞,拒絕一個皇貴妃的要求并不容易。
“嗯,我確實沒有答應(yīng)她。”若曦點了點頭,并不否認(rèn)。
上官子焱嘖嘖的道,“她定是沒想到在這等了你這么久,得到的確實這結(jié)果。”
若曦“嗯?”的一聲,隔著床幃看著上官子焱,他像是察覺到了若曦的目光,緩緩道,“你和皇上分開后我便一直在宮里等皇上傳召,誰知他最后只說累了,然后便讓我回去。我想知道你們談的如何,所以就抄了近路過來,到的時候沒見到你,卻看到睿貴妃在這。子炎來找小姐并不像讓她知道,所以就先離開了一會兒。”
今天去了宮中,若曦也估摸著上官子焱會來詢問她與白慕清商談的情況,卻不知他竟來的這么快。只是她的馬車慢,他若是也走官道,他們倒是有可能在路上遇到,也就不至于等睿瑾走了才過來相問了。
“你可知為何我沒有答應(yīng)她?”若曦平靜的問道。
上官子焱亦沒有太大的興趣,只是順著若曦的話問,“為何?”
“因為我答案清,不會再逼他做任何決定。我要相信他,他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的。”若曦頓了頓,看著上官子焱的眼睛正好對上了他詫異的雙眸,“所以,你說的那些話,也恕我無能為力。”
上官子焱怎么也沒料到竟是這樣的結(jié)果,若曦沒有說服白慕清反倒被他勸服了,上官子焱啊上官子焱,你所有的事情都能算到,卻獨(dú)獨(dú)算不到人心。
“你可知這后果!”上官子焱沉著聲,盡量壓抑著心中的怒火,他面上雖平靜,卻也是極力克制的。
若曦不為所動,淡淡的道,“清,也有自己的想法,他是一國之君,知道此事的嚴(yán)重性,他會對自己的子民負(fù)責(zé)。”
“負(fù)責(zé)!你要他拿什么負(fù)責(zé),你可知這簡單的一句話害死的可是多少條的人命,這些人命將來可是西涼強(qiáng)盛的后盾。”上官子焱氣急了,沒想到她看似柔弱,心卻如此冷漠。這么多的人命,此刻本不該付出的。
“上官公子!”若曦面色平靜的站在他面前,一雙明眸閃耀著奪目的光華,那一刻,竟讓人無法將目光移開,“聽聞上官家乃西涼護(hù)國世家,上官家每一個子孫都會在皇子中擇一為主,而你選擇了清。以你的聰明才智,能選擇他定是他有他的過人之處。”
上官子焱靜默不語,只是定定的看著她,若曦所言確實如此。
“他登上皇位,不曾讓你失望,為何這次,你卻不能相信他。相互信任,不是你們二人之間最根本的么!”
清風(fēng)明月下,一縷琴音幽然響起,打破了夜的寧靜。雖則只是隨意彈出的音符,若是懂琴之人,定能從這慵懶隨性的琴音中,探得彈琴之人煩亂的心緒。
“吱呀”的開門聲,在靜謐的房間中尤為顯耳,細(xì)碎輕盈的腳步聲從身后傳來。
若曦安坐在蒲團(tuán)上,并不回頭,帶著疲倦的聲音緩緩道,“他走了?”
“剛剛走。”
一股子濃郁的藥味撲鼻而來,若曦皺著眉頭偏了偏身,欲要躲,卻被靜香又按住,“公子走前囑咐奴婢,一定要讓小姐喝了這藥。公子說,這藥雖不能保證養(yǎng)好小姐的身子,可卻能保小姐一晚安眠。”
一晚安眠?
若曦胡亂的撥弄了幾下琴弦,淡淡的笑著,纖纖素手接過靜香手上的藥碗。也許,她今晚真的要靠這藥才能安睡了。
藥,入口極苦,她沒有如往常一般放下碗,就含著靜香遞來的梅子,反而容這苦味在口中反復(fù)回味。仿佛此時煩躁不安的心情,只能用這樣的自虐的法子才能勉強(qiáng)壓制住。
靜香端著藥碗靜立一邊,若曦仰起頭,“有話想說?”她問。
靜香點點頭,“公子走前吩咐奴婢帶句話給小姐。”
若曦十分隨意的“嗯”了一聲,想之前和上官子焱說了這么許多的話,他在涼亭里又站了這么久,不可能不留下只字片語就走的。
“公子說,他還有未解的之事,需要一些時日解決,希望小姐能想辦法拖住皇上,不要這么快拒絕聯(lián)姻。公子說,他相信皇上,也相信小姐,所以,請皇上和小姐也相信他。”
“哦?”若曦自語道,“未解之事,會是何事呢,這么重要,非要在這會兒去辦?”
靜香搖頭,也不知。
只是看上官子焱的表情異常凝重,景象也不敢妄加猜測。
上官子焱為若曦開的那方子委實不錯,這一覺,竟讓她睡到日上三竿而不得醒,興許也是因為這些日子總淺眠,難得睡的這么沉,竟是怎么也不愿意醒來。
靜香在若曦的房間里來來回回的進(jìn)出好幾次,終于聽見床上有了動靜,她輕聲喚道,“小姐可要起床?”
靜滯了半晌,才聽到床幃里半醒不醒的聲音傳出來,“好。”
睡的太久,若曦仍有些困意,草草的吃了點飯,想起昨晚上官子焱讓靜香帶的話,他能在這個時候提出這樣的問題,想來與他而言十分重要。既然他要他們相信他,那么便幫他一次吧。
可是若曦昨日才從去了宮里,這來來回回的也著實讓人乏得很,況且這事急辦,倒容不得她拖延,索性就讓靜香叫來一個侍衛(wèi),拿了若曦手寫的信,親自交與皇上,更為快捷。
自那侍衛(wèi)走后,一直到夜半,都沒有見到回來。白慕清送到凈禪院來的這些個侍衛(wèi),全是宮內(nèi)的好手。青云山到宮里這路程與他們而言,無需半日即可往返,即便是要在宮里耽擱些時辰,這會兒也該回來了。這一去卻不復(fù)返,始終讓人有些擔(dān)心。
若曦雖又喝了上官子炎昨日留下的方子,卻怎么也睡不沉,一點點的聲響都能把她驚醒。
“還沒回來嗎?”若曦問道。
聽到聲音,守在外間的靜香應(yīng)聲道,“還沒。”
靜香安慰若曦,興許是夜里路不好走,等到天亮就回來了。可是這個理由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只要是上面吩咐下來的事情,別說是黑夜,即便是狂風(fēng)暴雨,刀山火海,該復(fù)命的,一刻也不容耽擱。
只希望,別出什么岔子才好。
天微微亮?xí)r,靜香請示若曦之后,令遣了一名侍衛(wèi)去宮里。晌午時,那侍衛(wèi)匆匆來報,“皇上自昨日便同幾位軍政大臣商議國事,至今早都沒出過端居殿,更沒再接見過任何人。但是?”
“如何?”若曦向前一步,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
他低下眉,異常嚴(yán)肅的瞅著地面,低沉著道,“袁朗確實是入了宮,求見了皇上,卻被人阻攔住了。”
袁朗,便是昨日若曦遣去皇宮的那名侍衛(wèi)。
“被人阻攔了?”若曦十分驚訝,她與白慕清不見面的時候,他常會遣侍衛(wèi)送些美味還有時令的水果,衣裳,而她若是有事,也會遣這些侍衛(wèi)送個信給他,卻從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
何人,會在這關(guān)鍵時刻橫插一腳!
“可知是何人?”若曦急問。
“是?”他抬起頭來,匆忙的瞅了若曦一眼,那眼中溢滿的焦急與凝重讓他心口猛震,“是睿貴妃!”他終還是低下頭,怯聲道。
“睿瑾!”
若曦不敢置信的盯著這侍衛(wèi)的頭頂半晌,怔怔的,恍惚著自語道,“她,要做什么?”
昨日見過睿瑾之后,若曦就知道睿瑾一定會有所行動,只不過,沒想到竟是這么快,這么光明正大。她攔了遣入宮的侍衛(wèi),難道就是為了給她一個警告么!可是這樣的警告,代價未免有些太大了。她答應(yīng)上官子焱的事情,還沒做到呢,若是現(xiàn)在白慕清已經(jīng)拒絕了大齊,那上官子焱是不是會有危險?
“那你可有見到皇上?”
“沒有。”侍衛(wèi)低著頭,沉聲道。
“他還在端居殿?”見這侍衛(wèi)點點頭,應(yīng)了聲“是”,若曦又問,“那石安呢,可有見到?”
他仍舊搖了搖了頭,“也不曾見到。”
“都沒有見到,”若曦黯然,此事已容不得多耽擱,既然他們都見不到白慕清,那就只有自己去試試了,最壞的便是闖宮,不過,白慕清道不至于連她也不見吧,若曦如是想。
她清了清嗓子,對那侍衛(wèi)道,“備馬,隨我進(jìn)宮!”然后轉(zhuǎn)身對靜香道,“我好久不騎馬了,你我共乘一騎可好?”
想起昨日上官子焱讓她帶給若曦的話,靜香隱約察覺到若曦此刻急于進(jìn)宮的目的,而她也為公子著急,所以,她毫不猶豫的應(yīng)下,“奴婢騎馬度快,現(xiàn)在天又冷,小姐多穿件衣裳為好。”
“好!”
整裝完畢,出了門,就見幾名侍衛(wèi)并幾匹高頭大馬立在一側(cè),一名侍衛(wèi)將匹棗紅色馬的韁繩恭敬地奉上,“屬下六人保護(hù)小姐進(jìn)宮。”
進(jìn)宮一趟本無需這么多人跟著,只要靜香替身跟著,足矣。可是這次,興許是連他們也感到不安了,所以才會如此慎重吧。到了宮里,也不知會出什么狀況,且這么辦吧。
“出吧。”靜香將若曦扶上馬,自己也翻身上來,她兩腿一夾馬肚,正欲走,卻聽得一陣馬蹄聲遠(yuǎn)遠(yuǎn)逼近。
錯過濃密的林子,隱約可見一人一馬奔來,待一個轉(zhuǎn)彎眼前豁然開朗之時,若曦聽到身后一人叫道,“是袁朗!”
袁朗,終于回來了嗎?
若曦立即翻身下馬,方站定,就見馬還未停穩(wěn),袁朗就飛落到若曦身前跪拜道,“小姐,出事了!”
若曦心神一震,一直徘徊在她心頭的不安,終于還是成為了現(xiàn)實。曾經(jīng)安穩(wěn)的設(shè)想成為空談,而她終究還是辜負(fù)了上官子焱的信任。無論如何,此刻,西涼都不可能獨(dú)善其身了。
明安公主死了,剛剛跨入西涼的境內(nèi),就被殺了。
不止是明安公主死了,包括她的所有陪嫁之人,全部都死了,而且死相尤為恐怖。據(jù)聽聞,那景象,宛若修羅地獄。
此刻,已無需追究為何明安公主的鸞駕會提前,且并未告知西涼官員,便突然出現(xiàn)在西涼境內(nèi),也無需追究到底是何人要置她于死地,且手段陰辣狠毒。總之,西涼與大齊之間,即便是想要維持這種看似相安無事的假象,也是不可能的了。
一場惡戰(zhàn),一觸即。
“清!”
若曦心頭一緊,此刻她心心念念的都是白慕清的身影,不知此刻他又作何感想。片刻的失神,若曦猛然念起一事,“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袁朗仍舊單膝跪在地上,“消息是巳時左右傳入宮中的。”
“巳時?”那白慕清也應(yīng)才得到消息,現(xiàn)在定也在想對策吧。
若曦轉(zhuǎn)身,搶過靜香手上的韁繩,復(fù)又翻身上馬,“進(jìn)宮!”
眾人聽命,袁朗立即起身站到若曦馬前,攔住她,“小姐!”
“還有何事?”
袁朗跪在馬前,低眉垂,十分自責(zé),“屬下辦事不利,不敢請小姐原諒,但屬下還是想請小姐多小心瑾貴妃!”他從懷里掏出一封信來,雙手舉過頭頂。
不用細(xì)看,若曦便認(rèn)出那是她昨晚,寫給白慕清的信。
睿瑾!若曦淡然一笑,“我知道了,你歇著去吧。”
自白慕清逼宮那日,若曦就算是見識過了睿瑾的心思?xì)舛龋羲龍?zhí)意阻攔,袁朗根本不可能從她手中逃脫,所以,此事他也只是無可奈何吧。
既如此,何必再糾纏。
靜香騎馬確實很快,幸而他們騎的馬跑的很平穩(wěn),若曦倒也堅持的住。剛到宮門時,就見大大小小的馬車侯在宮門邊上,想來是白慕清召集了各大臣進(jìn)宮吧。
按照侍衛(wèi)帶回的話,從昨日白慕清就招了眾臣一直在端居殿議事,這會兒又見這么多大臣進(jìn)宮,莫不是已有了對策?
念及此,若曦加快了步伐,匆匆入宮。
得了急報,石安從內(nèi)殿小跑著出來,一見是若曦,有些驚訝,然而只是一晃的功夫就面色如常,“這會兒皇上正召見大臣,怕是脫不開身,要不小姐到端居殿歇會兒,等會兒皇上議事完,就會往那去。”
若曦探頭望著緊閉的內(nèi)殿,雖然看不見里面的情形,但她知這一扇門之隔的地方,正做著一個十分重要的決定。
“也好。”若曦應(yīng)下,石安找來一個婢子,吩咐帶若曦一行人往端居殿側(cè)殿稍事休息,然后他便匆匆返回內(nèi)殿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若曦只記得一杯茶接著一杯茶的喝了很多杯,從白天等到了黑夜,方才還有婢子前來想問是否要傳晚膳,細(xì)問之才,才知是石安吩咐來的,看來白慕清一時半會兒還是回不來。
興許是一路趕來太累,若曦坐在床邊望著外面,倚著軟榻不知不覺的竟沉沉睡了過去。不知是誰的手,輕輕覆在她的臉頰,不知是誰的輕輕一聲嘆息,沉重疲倦。
若曦猛的驚醒,對上一雙黝黑深邃的眸子,她從不知道他的眸子竟是如此的幽深,如萬丈深淵,一旦跌入便是萬劫不復(fù)。他漆黑的眸華中在看到若曦的那一刻,漸漸溢出柔情撫慰,剛毅之中,平添了一絲柔軟。
“醒了?”他輕笑著問。
“嗯”若曦點點頭,才兩天不見,恍然隔世,他身上散出來的氣息已與之前大不相同,有什么東西正在漸漸露出頭角,又有什么東西正在慢慢消失。
“餓了吧,我讓他們傳晚膳,或者,你再睡會兒,等會兒再吃。”白慕清牽起若曦的手,他寬大的手掌將她的小手握在掌心,絲絲溫暖扣入心懷。
“不睡了,一提到晚膳,我還真有點餓了呢。”
看著白慕清猝然消瘦疲憊的臉龐,她不禁想著這兩天莫不是他都沒好好吃過飯,不然怎的成了這副鬼樣子。
晚飯時,只有他們兩個人在,所有的侍婢都被白慕清揮退到門外守著,他只想盡可能多的擁有他們倆獨(dú)處的時間。
若曦并沒在意到這些,她也不管白慕清是否吃得下,只是不停地給白慕清夾菜,想讓他盡可能的多吃一些。白慕清盯著她從開始就沒停下的手,暖暖的笑著。一顆心,即便是再累,此刻,也是安寧溫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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